天降贤淑男-“淳淳”欲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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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间的感应灯正要熄灭,格间门的打开却把灯重新点亮,陆占庭叼着一只还点亮的烟,笑得诡异,哈,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啊?怪不得,箫夭景肯莫名其妙地帮那个臭丫头出头,原来是为了打赌,哼,害他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还被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威胁,连杨书婕最近都好象看他不顺眼一样,叱,总不能这么算了。

    5、二度被“甩”的破棉袄

    被白笑叶赶走,苏家袄硬着头皮重新回到雪工坊酒吧,心里盘算着怎么面对箫夭景和他那票被她得罪光的朋友。

    她暗自为自己只身勇闯龙潭虎穴的大无畏感叹,却又担心是不是最后连他也不站在她身边,任由那群朋友把她这个破坏好事的家伙直接从楼上抛摔下来,要命,会不会变成明日头条哇?

    想到此间不免寒战一记,她埋头继续在走廊上挪步,迎面走来的人却不懂让步地直接撞了她个满怀,她心情颠簸正要发作,抬起眼眉却发现面前的人竟是陆占庭这小人。

    心情更加恶劣,她斜眼根本不想同他招呼,嫌脏似地拍了拍碰上他的衣服的肩头,昂起头就往前走。

    可背后的人毫不在意过往的不痛快,竟然好心情同她打招呼。

    “哟,这不是和箫少爷在交往的苏家袄吗?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走来走去?又被甩了?”

    “你是不是又想滚到医院去躺?”被挑衅起怒火,她转头瞪着这头完全学不乖,喜欢四处招惹人的废柴,虽然现在的凤镯不是抱抱人就能让他喷鼻血的等级了,但是她还有拳头可以揍得他滚回医院,免他出来祸害社会。

    “去医院躺?哈。”话题似乎正中某人下怀,陆占庭低笑出声,“你不会到现在还以为箫少爷真的肯为了你出头,帮你摆平退学的事吧?”

    “你说什么鬼?”

    “我说你是蠢得可以的猪脑袋,看不懂什么是演戏吗?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箫夭景肯为了你出头?”陆占庭得意洋洋地拎了拎衣领,“算算时日,今天也该是好戏下台的日子了吧?所以他才带你来见乔钦。”

    “……”这个神经病怎么会知道夭景要带她来做什么?她狐疑地皱起眉。

    “哦……抱歉抱歉,看你一脸呆样,应该还不知道箫少爷跟乔钦打赌的事,真看不出,你还挺值钱,箫夭景下了5千赌他一定能追到你再甩掉你呢。”看着苏家袄彻底痴呆掉的表情,陆占庭更是越说越来劲,连讥带讽地喷话,“我呢,随便卖个人情给箫夭景,配合着演场戏,难不成你以为我真的伤得有那么重,非要搞到你退学不可吗?不让你感动下,你哪会乖乖上箫少爷的当,哈哈。英雄救美,这一招还真是什么人都能上套,有趣,真有趣。”

    当头棒喝。

    一切像一场循环的报复,多年前,她用英雄救美的烂招术让杨书婕顺利攀上陆占庭,多年后,他绕了一大圈也要用同样的招术还她这一报。

    可因果报应,她不信。烂人的话,她更不要信。

    见她举步要走,陆占庭心有不甘,出声阻道,“不过想想也对,箫夭景那票人耍起人来的确够狠,可能最近节目比较无聊,拿你开开心吧,不过,我看你和箫少爷玩得也挺开心的,不过,你不是蠢到跟人家来真的吧?”

    她的步子顿住,死咬住唇,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他们耍人的过往,换衣服追女生,他们习以为常,袁心的事,他说玩玩而已,笑叶被一脚两船对他们来说更是不痛不痒。

    他们就是那样一群人,玩世不恭,不会认真,耍起人不留情面,只图开心,他们互相袒护,帮朋友遮掩,然后看女生出丑,其实,他们没有比陆占庭好到哪里去,她却为什么在心里那么偏袒他。

    打赌追女生,再甩掉……真他妈的像他箫夭景的混蛋风格,可她选择信他。

    信他——她可能是唯一一个没有被耍的。

    “喂,你还要不要脸啊,明知道要被甩,还往那里走!”陆占庭见她完全漠视他的规劝,心中有些无趣,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站在一边。

    箫夭景单架起长腿,坐在窗边,手指搁在唇边,她毫不留情的牙齿印拉扯得他隐隐做痛,可他却找不到理由起身去找她。

    大家已经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也承认自己为了这个女人妥协了不少,可他不想再妥协下去,这样实在太不像自己了。

    说好不要为其他的人跟他吵架,她做不到,说好要接受他的朋友,她也做不到。

    她似乎在恃宠称娇,享受自己的妥协却完全没有改变,只会漠视他心里的疙瘩。

    女人,他几乎不去计较得失,可在她身上,他却发现自己变得那么爱计较,他接受了她的朋友,她却没有,他断掉和女人的联系,她却没有解释她和那个讲师是怎么回事。

    正如此刻,他坐在这里等她回来,她却完全没想到自己被抛下会多落寂,只想着送朋友回家。搞什么鬼,他干吗把自己逼成这副德行?

    一只烟递到他的眼前,他回头看去,是乔钦。

    他靠在墙边点燃打火机,轻吹一口云雾诱惑道,“抽吗?你还要忍多久?要跟你接吻的女人都跑了。”

    他冷睨乔钦一眼,厌嫌地推开乔钦手里的烟,闷闷地启唇,“钱我可以照输给你,但赌约的事,就当没有了。”

    “男人当然该说话算数,虽然你女朋友不合作,但好歹要谢你帮我解围,赌约也好,敬茶也好,我会全部忘光光。不过……你打算怎么哄你女朋友,看样子,她怒在心头哦。”

    “担心你自己吧。”他斜眼看向乔钦手里白笑叶留下的手帕,不想多言,转眸看向窗外。

    乔钦笑着正将手帕塞进口袋里,包厢外却传来小飞咋呼的喊声。

    “咦?你这个泼人酒的女人怎么又回来了?站在门外偷听什么啊?”

    那一瞬间,箫夭景几乎从头麻到脚底,就连第一次考试作弊被抓包,他也没有体会过如此心境,他捏紧拳低下眼眉,竟不敢起身去推门见她,只因不确定她听到了几分他们的谈话。

    他不敢走出去,她也不肯走进去,僵持许久,还是乔钦看不下去,抬手拉开了包厢门,只消一眼,他便能确定他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已经被了解得一塌糊涂。

    她迈出步子,犹豫一阵,却最终走到他面前,轻轻地问他:

    “拿我打赌好玩吗?箫少爷?”

    他默然,眼前的状况,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处理,想解释又无从开口,真心如果不是从真心开始,终究会被打个很大的折扣,甚至会被完全归零。

    他的默认让她凝住泪,争气得不掉下来,“是因为要打赌吗?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剥光我?进展到哪一步才算你大少爷赢?”

    “……”

    “五千块,原来不是你的价码?是我的才对吧?”

    她的臆想让他怔然,抬起眼眉来瞅她,黑瞳闪过一丝刺痛。

    “你那样看着我干吗?我有说错吗?你们这群只知道耍女人的王八蛋!”

    原来……搞了半天,她只是这样看他的,他的妥协和讨好在她眼里一钱不值。

    亲哥面前,他护她,朋友面前,他挺她,不喜欢烟味,他就不抽,不喜欢女人,他就不碰,面子里子,他就算在乎到死,也给了她优先权,她看不到也感觉不到,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赌约,她觉得他是个为了五千块会把自己打折贱卖的家伙。

    他别开眼不想再跟她罗嗦,反正她对他只有堤防,不会再让他靠近,他没兴趣一味地自讨没趣,挖心掏肺的付出从来都不适合他,脑袋里已经打定了负气的主意,可身体却在她转身要走的瞬间下意识地把她拉回来,贴紧自己的怀里,最后一次妥协,他这样问她:

    “不要跟我吵架好不好?你信我一次……”

    就一次,他以后会很乖很粘,不会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会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心上。

    “你滚开呀!我为什么要信你!你真当我是猪头嘛,被你骗一次又一次?”那软绵绵的话语充满哄人的味道,可她没兴趣再上一次当。

    那颗本就不安分待在他怀里的脑袋正脱了僵地要冲出去,他找不到借口去拦。

    “你就这么想赢吗?好哇,我站在这里让你甩够不够?要不要我出去跟所有人说,我苏家袄被你箫夭景大少爷甩了!甩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

    “……”

    最后用力地一挣,也许是他稍稍松了手,她终于从他胸口挣脱出去,转身就逃。

    白笑叶才站到家门口,却过门不入被重新抓出了家门口,只因为某个家伙打来的电话,拉拉杂砸地说什么她还人情的时候到了,快来安慰失恋的人,王八蛋臭男人给她去死,她也要学她丢手帕报复回来。

    白笑叶一听就知这家伙已经喝高了,急忙穿上鞋子赶到约定的酒吧,见到的却一堆喝得东倒西歪的姐妹。

    苏家袄果然不同凡响,失起恋竟然如此豪爽,把班上所有的姐妹都叫来喝酒,她还来不及安慰自己失恋的痛楚,跟着这群女人发什么疯啊?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从一堆“尸体”中捞出罪魁祸首拍着她的脸,没理会她的失恋却想到更严重的问题。

    “喂!我说你带够钱了没啊,喝了这么多,你失恋归失恋,别那么没品,没钱叫我来给你垫钱啊!”

    “唔?钱?什么钱?”喝高的家伙鼓着涨红的脸,吧嗒吧嗒地啧着口水声,咕噜道,“不要跟我提钱啦!他妈的,笑叶喏,你知道不,我才值五千块,我才值五千块而已哟!哈哈哈,所以,我决定花五千块请大家喝酒!”

    “……你是脑袋不清楚哇!你钱包里只有五十八块六毛钱!!五千你个猪头!”

    “咦?是嘛?哈哈哈哈。”

    “……”她根本不是在讲笑话,她笑个屁呀!

    尴尬地朝酒保哼笑一声,白笑叶完全不敢去问这些疯女人消耗了多少人民币,瞳孔一转,抓起手机一个电话拨向苏家。

    “喂。苏家。请问找哪位?”

    纯净且不愠不火的声音从听筒里吹拂出来。

    “季讲师!救命啊!你家妻君她在酒吧乱喝酒没钱付帐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泄露出挣扎的意味,在“管她去死,让她被拖去洗盘子好好接受教训”和“接回家来自己进行切身教育”之间拉扯过后,“啪”得丢电话声让白笑叶吓了一跳,紧接着一阵兵荒马乱,过了好一阵,电话又被抓起,那男音有些别扭无辜地咳了咳,这才轻轻地问道。

    “哪家酒吧。”

    “你不是奔出门了才发现我根本没说地址吧?”

    “白同学,想被我当掉吗?”

    “……”

    老实交代地址后,白笑叶照顾着全场十几名疯疯癫癫的女人,等着季讲师的钱包来救命。

    当季淳卿赶到案发现场,弥漫的浑浊酒气让他皱起了眉,他一伸手就从人堆里精准地捞出自家妻君,拎在手心里,想与这只过分逍遥自在的小母猫四目相对,看看她到底心不心虚,愧不愧疚。野在外头和小妖精爬墙,半夜泡吧喝醉忘记自家在哪,族规里,女人是可以风流,他也应该睁一眼闭一眼,但她的品格实在与风流倜傥相去甚远,与下流无耻完全重叠。

    醉晕的母猫只顾着无意识地喵喵乱叫“酒在哪里,我没醉,还要喝,我有五千块呀!”,他见她完全没有沟通能力,更别提什么心虚和愧疚,只得无奈地翻着白眼,转身走人。

    “季讲师,你不能走哇!这些都是你妻君造的孽,她根本没钱还说请人喝酒!”白笑叶见他丝毫没有教师的爱心意识,只抓自己妻君走人,根本不管他人死活,完全放任自己班上的学生们继续醉倒,一副“没相干,管我屁事”的寡情模样,她生怕他会丢她一人负债还钱刷盘子。

    他皱眉,只想尽快脱身,于是伸手掏出钱包甩在吧台上,只要她们别再烦他,再瞥眼苏家袄,她打着酒咯,眼睛完全不对焦,眼儿咪咪几乎快要晕厥,他叹气,继续要抬步走人,裤脚却被一只醉傻的女生硬生生扯了回来。

    “不……不准走啦!我们还没喝完呐,喝完这瓶才准走呀!感情深一口焖呀!”

    季淳卿斜眼看向小吧台上搁着的酒,抓起酒瓶,优雅地对瓶吹,咕噜噜地灌下那些酸涩的液体,没感情地焖完,再没感情地瓶子随手一抛,他的目标还是没变——带人离场。

    白笑叶张大嘴巴看着表面柔弱的男人豪爽得干掉一瓶酒,完全没有任何醉酒不适反应,只是眯了眯眸,对浓重的酒味颇有微词。他不是传说中的特殊体质,千杯不醉,只是不喝吧?妖……妖怪哇!

    白笑叶识相地不再阻拦,可这群醉晕的女人却完全不讲道理,几个还勉强能站起来的冲到他面前,说什么也不让他带走苏家袄。

    “把棉袄放下呀,我们要安慰她失恋,说好今晚不醉不归,一起讨伐烂男人的!”

    已经醉成这副德行,连摇晃猫尾巴都困难,还说什么不醉不归?真当风流倜傥是不要钱的吗?

    他耐着性子扣上某人的脉搏,皱眉哼道:“她酒精中毒了。”

    “嗤!你骗谁哇,季讲师,你真当我们喝醉了嘛?我们都清醒着呐!”

    “不相信吗?”

    他挑眉,也不再多言,毫无犹豫地将某只醉晕的母猫拎高了起来,突得乱甩一气,手里家伙本就醉得一塌糊涂,被这样没人性得上下乱震一通,顿时头晕目眩胃液翻腾,像喷射机似得开始喷吐,呕得撕心裂肺,完全控制不住势头。

    “还有人要找她喝酒吗?”

    “……”全场默然,开……开什么玩笑啊,谁要跟一身污秽臭气熏天,还时不时在间歇喷射呕吐状态的破棉袄喝姐妹酒哇?

    “没人要了是吗?”

    众人纷纷甩头,斜眼看着还在制造恶心垃圾的苏家棉袄,只想尽量离她远一点再远一点。

    “很好,那人我带走了。”

    再也没有半个人敢阻拦季讲师带自妻君回家。

    “告辞了。”他垂眸颔首,拖人出门。

    “季讲师,您好走。呵呵。”

    白笑叶强颜欢笑地看着季讲师,僵硬地挥了挥手。棉袄真可怜,才刚失恋,跑来喝酒,却再度遭到被男人“甩”的命运,就算要教训她喝酒不要过量,也不需要这么阴损得让她深刻记住吧?好可怕。

    话说回来,到底是谁说这个家伙没有男人味的?她根本是瞎了两只眼好不好!

    为达目的,连这种没人性的烂招都能使出来,季讲师,你真是太MAN了。

    不过MAN归MAN,他是不是气过头,忘记自己把钱包给抛了,大半夜的,这里离棉袄家又不近,他不是要拖着个醉鬼一步一脚印地走回家吧?

    6、one-nightstand

    搂着女人开房间!?

    这在外族男人认为稀松平常的事,却叫季淳卿站在爱情宾馆门口挣扎了好一阵。

    东女族规,随意与女子孤男寡女过夜,有损清誉。身为族长之子,他不该跨进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就算没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也叫他跳进黄河洗不清,如此惊世骇俗,他根本无法自处。

    可这深更半夜的酒吧街,周围最多的偏偏是这种标榜“清白去见鬼,自持是种罪”的情人旅馆,服务周全,应有尽有。

    拉客者更是殷情倍至,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身边就跟着几家酒店的推销员。他们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家房间,从情趣房到普通房,从计时制到过夜制,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先生,我们的房间真的很正,你试过就知了,让你根本销魂得不想回家,只想续费哦。”

    “还是来我们家啦,我们的房间休息三小时有折扣打哦!”

    “嗤,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眼光,这位先生如此英姿勃发,气宇宣昂,三个小时怎么够?你以为是你哦!我看过夜是必然啦,我们的房间过夜附送甜点水果。情调百分百,女生肯定会很喜欢啦!”

    他不明白,他的样子看起来就这么饥渴吗?男人的清白就这么没说服力吗?就因为他此刻怀里正搂着个醉酒不醒人世的女人,所以他肯定就是那种不知检点,随便交配的男人吗?他可不想宝贵的第一次和一个醉得一塌糊涂,吐的很没形象的女人做掉。

    清白至上主义让他毫不侧目,就算一步一脚印地走回去,走到天亮,他也不能堕落到如此境界。

    “呕!”挂在背上的女人发出难受的干呕声,吹过冷风后更是发出吸鼻涕声,可怜巴巴地喃喃着“好冷哦”毫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

    他眉头跟着她蹭蹭的动作一扯一扯,唇一撇,下一刻,发发现自己杵在某爱情宾馆的前台,丢脸地甩出证件办着CHECK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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