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
楚漠寒在脑海里似乎听到奇怪的声响，随即细胞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数百颗源晶石全部被身体细胞贪婪地吞噬，声音戛然而止。
总感觉少了点？再来几颗。
楚漠寒睁开眼，准备再整几百颗源晶石，然后一举突破自身限制步入武修。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女孩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花骨朵。女孩洗着头发，眼睛一直盯着有着细小波纹水面。
“清雪？！”楚漠寒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洗澡啊。”楚清雪把头低下，头发如同海藻一样浮在水面。
“你不是有专用的浴室么？”楚漠寒捂脸，“你跑我这来干嘛？”
你这不是引诱我犯错么？
“小时候洗澡都是在一块的。”楚清雪歪着头看他，小声说，“有什么不好吗？”
好好好！有什么不好？有漂亮妹子和自己一起洗澡，那可是求之不得，不过……
楚清雪见楚漠寒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顿时也觉得很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我有哪里比不上她们？”楚清雪的眼睛沉寂得像一潭死水，“为什么是她们？”
楚漠寒犹豫了一瞬，然后在水下拉住了她的手。她挣扎着想要抽出手，但楚漠寒死死地抓住不放手。
“在草原的时候，我差点就死掉了！。”楚漠寒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龙颜静和我说，我们不能死，死了，就没有人会记得我们。”
楚清雪停止了挣扎，她心惊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我当时还嘲笑他来着，我说我和他不一样。”楚漠寒笑了笑，“就算我死了，也会有人惦记我的。”
“不许说死。”楚清雪摇了摇头，轻声说，“我要你活着。”
“对啊，我就和他说，我必须得活着，不然那些爱我的人会伤心的。”楚漠寒在水里抱住了楚清雪，亲吻她温软的嘴唇，“我想你了。”
楚清雪也拥抱着楚漠寒，她等了他那么久，等来的却是两个令她伤心的女人。然而，他只用了一句话就击破了她的防御，让她放下了所有，只因为他的一句话。
“今晚去你房间睡。”楚漠寒擦干身子，朝着屏风后探头探脑，“一直都在我的房间，我要求换房。”
“不同意。”楚清雪已经穿好了衣服，他什么都没能看见。
“不同意也得同意。”楚漠寒走了过来，拍了拍她漂亮的脸蛋，“你可以抗议，但抗议无效。”
说完，楚漠寒一个公主抱把楚清雪抱了起来，像只叼着猎物的狼一样，飞快地溜进了她的房间。
楚清雪的房间不算大，却别具一格，里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黑泥捏的小动物、芦苇杆编结的草蜻蜓和草螃蟹、绣着金丝的星星……
丑丑的鸭子、丑丑的蜻蜓、不太成的星星挂满了整个房梁。这是两人小时候的回忆。
夜深人静的时候，楚漠寒却睡不着了，他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来，慢慢走，慢慢看，他的记忆翻涌如同潮水一样。
他停在那只螃蟹的面前，无声地笑了笑。那个时候的楚清雪也就六七岁的样子，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还记得去草塘子耍，两人一起去溪岸边捉螃蟹，唯一捉住的一只螃蟹还是楚清雪牺牲小指钓起来来的。
螃蟹钳夹住了楚清雪的指头，但是她没有哭，只是笑嘻嘻地喊着：我抓住螃蟹了！
她是个爱哭的小女孩，总是动不动就掉眼泪。楚漠寒赶紧丢掉手里的钓竿，跑去摘掉了她手上的螃蟹，斥责她：“谁让你用小指头去钓螃蟹了？”
“哥哥你只说谁先用肉钓起螃蟹就算赢，并没有规定不准用指头啊！”楚清雪撇了撇嘴，然后又开心地笑了，“指头也是肉啊！”
楚漠寒很不高兴，但看到她那血淋淋的小指，他又觉得心痛。
“哥哥？”
楚漠寒听到声音仍旧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好半天才回过神。
“怎么了？”他两步走到床边，关切地问看着她，“不舒服吗？”
“嗯嗯～”楚清雪摇了摇头，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没有抱的东西，所以醒了。”
“把我当长期枕头了啊？”楚漠寒笑了笑，坐在了床榻边。
她睡觉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必须抱着枕头才能睡，仿佛只有抱着什么东西才能安心。
“嗯，把你当枕头。”楚清雪大着胆子在楚漠寒的脸上亲了一下，“一辈子都不放。”
楚漠寒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抓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的手纤细白净，在月光下仿佛透明的汉白玉，精致美丽。唯一的瑕疵是她右手小指上淡淡的痕迹。
“ばか。”楚漠寒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
“什么？”楚清雪听不懂楚漠寒的话，但隐隐约约看懂了他的眼神。
“睡觉了。”楚漠寒缩到被窝里，紧紧抱着她，“明天陪我去看婷婷。”
楚清雪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只是我该怎么告诉他呢？
“哥哥……”楚清雪思量了很久，小心地斟酌用词，“婷婷姐已经走了。”
楚漠寒身子一僵，很久没有说话，渐渐把头埋在了她的散开的长发里。
“哥哥？”楚清雪挣扎着转了个身子，面对着他，“你不要难过了。”
“我没有难过。”楚漠寒苦涩地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她什么都不跟我说。”
“哥哥，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楚清雪小声地说，“哪怕是我，也有自己的小秘密。”
楚漠寒拍了拍她的脸，闭着眼平躺在床上，呼吸逐渐沉稳下来。
楚清雪看了眼楚漠寒，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她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的怀里，倒是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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