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谱-第七十章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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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传言,八名侍女都是青女一手,让每人专攻一项技艺,那么,她的能力就该在八人之上,让其中四人上场,这无异于给漱玉斋放水,而宋轶还只战了个平手,啧啧,那如果真是青女上,恐怕她连这平手都是拿不到的。

    千机阁的人不怕事儿大,狠了命地炫耀青女的厉害之处。

    对于美人,很多人尤其是雄性动物会有一种盲目的倾慕,人美,技艺还如此厉害,那会让美人的形象在心中不停地升华,瞬间光芒万丈起来。

    这就好比花瓶和价值连城不世之宝之间的差别。美人单纯只是美,那就是家中的一只花瓶而已,但美人一旦具备很多人都不具备的价值,那么她就会变成不世之宝。

    两人的最终对决还未开始,千机阁的流言已经为青女抢占了先机。

    惯会耍流氓的宋轶一点不觉得千机阁的行为有什么可耻之处,她甚至有七分的把握,那八名婢女只是有心人拿来烘托青女的存在,抬高她的身价,而并非她亲手的什么侍婢。

    这种伎俩无可厚非,就如当初画骨先生要借容贵妃这个宠妃的名义,来抬高身价,奠定不可撼动地位一样,但最终决定你能不能站稳这个位置的,还是你本身的实力。

    “宋先生,我们来下个私人赌注如何?”青女目光盈盈,很是惑人。

    “这回青女姑娘想赌什么筹码?”

    青女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脸上的面具,宋轶这才发现她的手指竟异常纤长,再看看自己的手指,这相似度略高啊。

    “就赌你我脸上戴的面具,谁若输了,谁便当众揭下这幅面具,如何?”

    此话一出口,惹得全场附和。

    孙朝红当即在赵诚身后表示:“这一局一定要让宋轶输!”

    很多人听见她这句话就眼睛发亮。人脸上,眉眼的辨识度,比起下巴嘴唇自然要高得多,看眼睛你几乎能够判定一个人是美是丑,但是看下巴和嘴就不能那么确定了,即便宋轶露在外面的嘴唇和下巴看起来也十分地美好,但不是有传言说,她的鼻子被割掉,脸上还有瘤子和胎记吗?

    当然,这种传言只在一小部分世家子弟中盛行,普通老百姓可是不知道的。

    此刻,他们太想知道画骨先生的嫡传弟子,相传会刻骨画像还有多门惊世骇俗的画技的宋轶到底长了怎样一张脸。

    这让那些青女的支持者都万分兴奋。比如,宋轶这么怕见人,莫非是个丑八怪,要跟这明艳无方的青女一比,瞬间被秒杀,那感觉得多痛快?

    显然宋轶的拥护者也意识到这一点,尽管他们可能更好奇宋轶这朵高山奇葩的容貌,但是,若在容貌上被青女秒杀,他们多少也会觉得没面子,毕竟,谁都不想被认为拥护了一个丑八怪,即便这个丑八怪惊才绝艳,可毕竟她是个女子啊,一旦面具摘下,就会被人按照女子的标准评价。女子德容最被看重,宋轶好色,德这一点就打了折扣,再在容上被人比下去,实在是,实在是……他们不敢想象那后果啊!

    就算宋轶不是个丑八怪,可看看青女那眉眼,他娘的,真真的勾魂摄魄倾国倾城啊,哪里是随便出来一个人就能比得上的。

    他们敢保证,那张面具一摘下,足够风靡整个泰康城!届时凡是雄性带气儿的都得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所以,宋轶的面具不能摘,青女也不能摘!这可如何是好?

    这下,宋轶的拥护者们眼都急红了。

    连评审席那七位眼神都变得相当诡异,各怀鬼胎。韩延平觉得,让宋轶摘下面具便可以教所有人死心,宋轶嫁不出去,还怎么好意思嫌弃他长得不够好看?

    中尉军这三人当然希望能看一下青女的完整容貌,看他们是否有认错,但是视线一落在宋轶脸上,为什么就抓心挠肝地想将她的面具摘下来呢?尤其是跟宋轶交集最多的卢君陌。至于赵诚,他是非常赞同孙朝红的提议的,已经跃跃欲试了,而长留王嘛,直接表示很期待宋轶的长相。

    被夹在中间最不想别人看到宋轶模样的刘煜俊脸都快结成霜了,犹如高山之雪的凌冽光彩照耀到宋轶的小身板上,那张小脸隔着面具都能让人感觉到她的神采飞扬。

    别人戴面具都能掩饰情绪,不知道为何轮到宋轶戴面具,面具反而成了烘托她情绪的道具。到底是这张面具有毒,还是这个人有毒啊?

    “盛情难却,这个赌注我便押了。”宋轶豪气干云地应承了青女的赌约,刘煜听得差点噎气。

    而青女却在听到这话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稍纵即逝,几乎没有人抓住,除了对面临街茶楼上一个着黑衣戴黑纱笠的女子。

    跑堂小二甚至不知道她何时坐在这里的,他一直在这边茶座上茶,可是从这里来回经过数次,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出现在此处。小二连忙跑过去,问道:“客官想吃点什么?”

    “一壶茶即可。”声音嘶哑得如破了气的风箱,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那手指被黑色纱带缠住,看起来十分诡异。小二吓得一个激灵,赶紧领了命离开。

    那厢比试开始,这次自然是上两人最拿手的重头戏,书画。

    规则照样是踢馆的人出,规定半个时辰内,画两个人像,但要左右手同时画不同人像。

    王静姝本来就是左撇子,王夫人为了纠正她这个习惯,很是废了一翻苦心,但结果,也只是让她学会了用右手吃饭握笔而已,她的左手依然是最擅长的。

    但宋轶画画,见过她画的都知道她用的右手,至于左手,那岂是人人都能有的天赋?

    “宋轶这一局,输定了!”卢君陌饶有兴致地看着刘煜。

    “不到最后,话不要说得太满。”刘煜提醒。

    卢君陌笑,“你看在座的,有谁是希望她赢的?”

    刘煜看都懒得看,实在是这些家伙想看宋轶的脸的样子太急切了,但他还是提醒道:“不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失了公允就好。”

    画纸铺开,青女伸手,立刻有侍女端上一个精致的楠木盒子,打开,里面尽是各种笔墨颜料,再反观宋轶,一条简陋普通的褡裢,但里面的东西丰富得令人眼花缭乱。

    看青女从楠木盒子取出朱丹彩墨的颜料,又见她取出一只瓷瓶,见里面的液体倒入一盏碟子中,宋轶一闻脸色微变。

    “洗颜露!”赵筠脱口而出。这东西是王夫人与他母亲会的,除了王静姝断不可能有别人!

    当日在上林苑戳穿赵筠阴谋的刘煜、赵诚和孙朝红自然是听过这个名字的,洗颜露,正是洗去朱丹彩墨的药液。

    卢君陌和王强在冰释前嫌之后,也是听赵筠说起过此事,自然也知晓此物,一时脸色都有了变化。

    只有长留王一脸茫然,“呃……那是什么?难道只有本王孤陋寡闻?”

    众人默默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又继续看着场上两人。

    宋轶突然有点明白这次千机阁踢馆的目的了,难道不是为了什么《惊世录》,而是想通过这些独特细节侧面证明某个人的身份。

    果然,在继洗颜露之后,青女又拿出一种颜料,那颜料一入碟子,宋轶便清楚,这是一种隐形的颜料,在与特别调制的药水作用后,会让画卷从无到有,显露出痕迹,这就是她在跟慕眭比试时耍的把戏。

    这种把戏虽然很惊艳,但是作画难度却是极高的。因为是隐形颜料,几乎看不出你画过的痕迹,自然也看不出你画的东西的效果,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隐形颜料根本没办法用。

    这么说,这个青女的画技也是不可小觑的。

    青女竟然想用她的成名技巧来打败她,呵呵,天真!

    宋轶将褡裢里的画笔和颜料取出,青女也瞟了一眼,竟然跟她相差无几,呵呵,黔驴技穷了!

    黔驴技穷,这种词宋轶这里是从来没有的。

    别人或许会照搬她的技术,依葫芦画瓢,可她不一样,她喜欢玩花样,即便是同样的东西,也能玩出不同的花样来。

    时间很快滑至午时,围观百姓饿得肚子咕咕叫,却不肯离去,生怕他们一离开,会错过这边的惊艳表现。

    街边摊点的小贩端着香喷喷的馄饨米粥,四处招揽生意,馋得坚守里面阵地挤不出去吃个便饭的人不住咽口水。

    规定时间是半个时辰,眼看计时的沙漏就要漏尽,前面围观的人眼镜都要红了。

    青女搁笔那一刻,焦急等待的人从不知道这个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妙的时刻,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结果。

    那厢在沙漏漏尽前,宋轶也几乎同时搁笔,两人互看了一眼,青女眼中是挑衅,而宋轶眼中却是笑,对,就是那种她最常露出的笑眯眯模样,看起来温和,其实非常狡猾,堵得青女差点不顾形象给她翻白眼。

    “作为晚辈,可否容青女先展示?”青女起身,寻常看不过一个先后问题,但若是同样的技巧,第一次看到,那绝对是惊艳,第二次被展示那就会让人多少失了兴味。

    青女要抢占的便是这个先机。

    宋轶当然不可能跟她争这个,随手冲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名侍女上前,展示青女的画作。

    那是一幅少年对弈图,一个棋盘,一个少年,图中人依稀可见卢君陌十年前模样。画像中,他眼神犀利地盯着前面,仿佛那出空白处坐着一个人一般。

    “不是说左右手同时画人像吗?这里只有一个人像!”

    听说过宋轶那幅画的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大多数百姓并不知情,只是觉得古怪罢了。

    看下面议论的声音变大,青女才不紧不慢上前,朝画像右侧空档处,喷出显形药水,就在那一刹那,赵诚和长留王引为遗憾的惊天画技出现了。

    棋盘对面,一个身着白衫的美貌男子一点点显出痕迹,俨然正是豫王刘煜,而且是少年时期的刘煜。与此同时,他身后绽放出一片灿烂菊花,美不胜收。

    漱玉斋前的围观群众全部沸腾了。吃馄饨的忘记了吞咽,喝水的直接一口喷出。

    莫谷君朝李宓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如何?”

    李宓摸摸下巴,“终于有点像样的了。”

    莫谷君刚要讽刺一二,便又听得李宓鄙视道:“但也不过尔尔!”

    莫谷君冷哼一声,“等赢过我们再说这话吧!”

    李宓衷心提醒:“你这样盲目自信不好!”

    到底谁盲目自信了?你对宋轶才自信过头吧?

    “这次,你似乎捡到个危险的东西。”看完画,李宓善意提醒。

    “什么?”

    “没什么。”

    全场已经被青女的画像震惊了。评判席上有几人脸色却分外沉凝。那就是卢君陌三人以及刘煜。

    青女要画刘煜和卢君陌的画像没什么值得人惊讶的地方,但是,她画的却是他们少年时模样,可以说,那模样跟他们少年时非常相像,十多年前没见过他们或者对他们不熟悉的人应该根本不知道或者记不住这幅稚嫩的样子。

    不同时期,不同的年龄阶段,因为人生经历,气质是有很大差别的,那个时候的刘煜几乎不会笑,可青女却将他那种捕捉无遗。而那个时候的卢君陌也没有如今的沉稳大气,而是非常冲动的性子,对刘煜有一种敌对态度,画像中也将这神态捕捉到恰到好处,连卢君陌和另两人都恍然,的确,当年,卢君陌就是这幅德行的。

    而又有谁会熟悉十年前的他们,还将他们铭记了十年?

    众人抬头看向台上的青女,而青女也正看向他们,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转瞬即逝,甚至别开了眼,仿佛生怕被他们抓住了似得。

    这种欲语还休,反而叫人欲罢不能。

    卢君陌和王强心神激荡,这表示阿姝在与他们相认吗?刘煜的眼神却突然阴冷下来,谁都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至于赵筠,他皱着眉头,似乎对眼前的形式很不理解。

    青女再次挑衅地看向宋轶,她以为宋轶看见这幅画上的人会方寸大乱,没想到她竟然气定神闲,还很给面子地评价了一句,“这画构图不错,只是落笔走势还是欠了些风、流韵味。”

    青女做出谦虚有礼模样,拱手道:“请宋先生大作。”

    宋轶这边可没随时伺候的侍婢,孙朝红和薛涛主动请缨,跳上擂台,帮宋轶展开画像。

    画像画的刘煜一点不出人意料,而且同样只有一张刘煜的画像,所有人都意识到,宋轶可能要用跟青女一样的手法。那种惊艳的感觉的确被冲淡了不少,而且作为一个有地位的前辈,跟着一个后辈用同样的技巧,其实,在某些人看来是有点丢脸跌份的。毕竟她是画骨先生的徒弟啊,她理所当然该比任何人都强大,都更有技巧才对。

    “这幅图布局有些怪!”赵诚首先点评道。

    “哪里怪?”长留王不明所以,反而满眼欣赏,“你不觉得宋轶这画像画得的确很有吗?”

    画像其实有些单一,就是正中央一幅刘煜的正面画像,且只有上半身,所以,将刘煜的脸刻画得纤毫毕现,差点就能以假乱真了。

    他们不否认宋轶的绘画功底,但是不是说好双人像吗?这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景致,也没有合适的匹配的位置,总不可能又来个卢君陌,也是半身像,并排这样放着吧,那也太没水准了。

    被先前那幅像惊艳后的人看到这一幅,画的即便是他们最崇拜的豫王,他们也很难提起兴趣来。

    反而刘煜道了一个字:“好!”

    难得小色狼将他的画像画得如此正气凛然,神圣不可侵犯。对此,他很是满意!

    对唯一坚定说出这个好字的刘煜,宋轶很是客气的行了一礼,还冲他道:“下面一定更好!豫王殿下看仔细了!”

    听到没,人家就是画给豫王看的,尔等屁民在这里瞎起什么哄?宋先生不愧是宋先生,这种时候还有兴致讨好美人。

    不知为何,刘煜突然就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心口开始不淡定地跳动着,在宋轶开始朝那幅画喷水时,他眼睛都不敢眨,生怕眨眼之间,宋轶给他的“惊喜”过大!

    其他人已经见识过一次显形,此刻只兴致勃勃地看宋大画师要如何调、戏豫王殿下,只有青女和赵筠注意到,宋轶喷水的位置正是刘煜画像的位置。

    一般来说,隐形的画像是会单独留白的,她直接在画像上喷只能说明这幅画像会消失。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刘煜的半身像就真的消失了,绚丽的色彩透出来,美人宽衣博带醉卧花荫饮酒。身子半倚,一手提着酒壶,俊美的头颅高高扬起,美酒从壶嘴流入他口中,无巧不巧有那么一滴从他嘴角遗漏,惹得人都想上去舔一口。这等风、流韵致美得入了骨髓。

    这下不止是雌性们脸红心跳,连雄性都血脉贲张,眼冒血光。某种情愫肆意泛滥蜂拥而来,几乎要将这幅画看穿。

    甚至有人开始移动身子,想来个全方位无死角围观,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他们完全没意识到看的只是一幅画,并不是真的有个美人醉卧花荫,转个方向就能看清他的正脸,所以,当看清楚画中人正脸,甚至看清楚了酒壶底刻纹,和另一侧刘煜半隐半现的锁骨,还深深感叹了一句正面更好看,之后,终于有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马蛋,明明只是一个侧面图,怎么就让他们转个方向就看到正面的美人脸了呢?这不可能!

    于是又一堆人开始往回移,没错,还是侧面图,就在他们再要移回去看正面风、情时,尼玛,这图竟然迅速消失了。

    他们还来不及抓住最后一抹惊艳,画面再度恢复了豫王殿下身着锦衣华服,那幅威严,神圣不可侵犯的尊容,顿时令所有人额头冒冷汗,刚才,刚才,他们是不是差点亵渎了豫王?

    刘煜的脸色早黑了个彻底,毫不犹豫将签丢进了青女的签筒,而另外几人终于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十分坏心眼地将签丢进了宋轶的签筒,于是,宋轶再次胜出。

    宋轶乐颠颠地对场下围观百姓道:“可有人想买这幅画的,一百零八两银子!”

    很多人跃跃欲试,可却又胆怯地看向豫王的方向。卢君陌似乎意识到什么,刚要伸手,那厢刘煜已经冷飕飕地说道:“本王买了!”那气势大有谁敢与本王抢,本王就削掉谁的脑袋的意思。

    众人各种遗憾,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宋轶将画亲手捧到刘煜手里,还笑眯眯地赞了一句,“豫王殿下好眼光!”

    那一刹那,刘煜好想捏死她!

    先前夺人眼球的青女就这样莫名其妙被人给遗忘了,最后反而是赵诚这个父母官站出来宣布宋轶胜出时,围观百姓才突然醒悟过来他们忘记了什么,顿时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青女。

    青女眼中挂着失败的颓丧,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这就是美人能够起到的蛊惑力,即便什么都不做,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怜香惜玉了,仿佛她来挑衅最后最终失败了不是她的错,而是那个赢了她的人的错似的。

    宋轶分明感觉到有怨念的目光投给自己。

    青女面含忧色,用有些悲伤的口吻说道:“青女愿赌服输!”说罢就要去揭面具,面具掩饰下,嘴角上翘的幅度又有谁看得到。画比不过,那脸呢?你那张被火毁去的脸可有胆量如我一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从今往后,只有我拥有这张脸!

    宋轶离她本不远,转手便将她面具按住了,青女愕然抬眸,宋轶笑眯眯地说道:“同为女子,我知道在外谋生的困难。你既然不愿意抛头露面那就继续戴着吧。”

    青女手一抖,谁特娘的想戴着面具过活了?

    宋轶却很是诚恳大度地说道:“你,就戴着吧。我不会为难任何人!”

    青女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谁知道下面的人已经开始为宋轶的大度称赞不已。泰康人的素质再次体现出来,他们尽管很想看青女的真容,但是,却不会强人所难,更尊重宋轶这样的风度和修养。

    于是这个面具,青女还真就拿不下来了。

    宋轶突然低头,像是要安抚这个手下败将,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又含笑安慰似的拍拍她的肩,在众人的赞叹声中,走下场,回了漱玉斋,留给世人一个宠辱皆浮名,清风伴我身的潇洒不羁的背影。

    千机阁众人撤离,莫谷君扶青女上马车,发现这位面色看似淡定潇洒的女子,手心冰凉,甚至有隐隐的颤抖。

    待扶她坐定,莫谷君忍不住问了一句,“胜败乃兵家常事,姑娘不必介意。”

    青女的面具终于戴不住了,冷厉的眼神杀过来,“我,绝对不会败给她!”

    “有些东西是抢不来的!”脑中不断回响宋轶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让她无比暴躁。抢不来?呵呵,那只是抢的人功力不够罢了!

    青女摸摸自己的脸,冷冷哼笑起来。

    “她是谁?”李宓跟在宋轶身后。

    别人在看热闹,他却一直在观察青女和宋轶,没有放过她们之间的一点一滴变化。他确信,在青女画那幅画时,宋轶对她的身份已经有数了。而最后她趴在她耳边似乎说了句什么,不管青女如何强压情绪,还是泄露出一丝丝,李宓毫无意外地捕捉到了。

    “大概,是个故人。”

    漱玉斋对面临街茶楼,那个头戴黑纱斗笠的女子看着对面漱玉斋,将最后一杯茶慢慢喝下,站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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