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只听皇后喊了一声宣，两边紧闭的侧门统统打开，一排一排穿着一样的女子鱼贯而入，看那个穿着打扮应该是来跳舞的。
白栀一开始没注意，后来无意之间好像瞟见了一张比较熟悉的脸，就仔细的看了两眼，这些不都是那天看到的那些秀女吗？让这些秀女献舞？
白栀总觉得自己闻到了一种贵族生活的酸臭味。
“那个……今天这场宴会到底是干嘛的啊？”白栀真的是一头雾水，但是也没有办法，也没有别人可以问只好硬着脖子去问莫凌曜。
“第一批被筛选剩下的秀女。”莫凌曜对于这些歌舞原本就是没有什么兴趣的，不过今天他倒是没有以前那么百无聊赖，毕竟身旁坐了一只有趣的小猫。
“别筛选下来了，没办法入宫为妃，这是要被赏赐给在座的这些人。”按原本苏婷那天的说法，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流程，但是白栀总觉得今天这个场景有点怪怪的。
“对。”
“古代的女人确实大度啊！”白栀小声的嘀咕一句，她真是长见识了，这些人带着正妻来给自己的老公选小老婆……也是够了。
“你说什么？”其实莫凌曜不是一个有浓重好奇心的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很多事他都不屑于去探究，但是刚才白栀嘀咕的那句话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女人是说那些女人大度吗？
“我说这些女人还真大度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在这里挑选着比自己年轻貌美的女人。”其实白栀的第一反应是说没什么的，但是转念一想，莫凌曜这种武功造诣的人，应该是听清楚了才会问的，所以就实话实说了。
“呵。”莫凌曜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哼了一声，难道不是向来如此吗？能有什么异议？女人有再多的委屈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莫凌曜其实是不喜欢女人的，讨厌和女人靠近，这里一大部分的原因来自他的母妃。他出生的时候就是她母妃失宠的日子，住在后宫中最奢华的宫殿，担着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子的身份，却只能以泪洗面，空对嗟叹。
他的母妃是真正贤良的女子，她没有柳絮那么多的野心，她只希望能和自己的丈夫白头偕老。可是只是这小小的愿望也不能得，因为她的丈夫是皇上，一个不那么专情的帝王，即使他的帝王之位是靠着后位上的那个女人得来的。
可是并不能改变那个女子独守空闺的悲苦命运。
所以他才会那么聪慧，被逼出来的聪慧，因为他足够的优秀可以得到父皇的另眼相看，所以才会到凤仪殿多看他母后一眼，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那高贵典雅的母后会因为父皇的一句不咸不淡的赞赏而高兴上一整天。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母后重病而亡的时候父皇竟然都没有来看一眼，只因为他那时的宠妃与他红纱帐里洗鸳鸯吗？只可惜他在宫门外跪了两个时辰也没有满足他母后弥留之际最后的愿望。
直到今天他都想不明白，但是他却一直不喜欢自己的身边有女人环绕，谁知道她们背后是苦，是难，还是满肚子心机。
“我知道，你们肯定都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白栀托着下巴看着那些女子，明明是一样的装束一样的妆容却还是想尽办法表现自己，真是离开了男人就活不了吗？
“不然呢？”莫凌曜对于白栀的言论不以为意，男人都想妻妾成群，女人都想自己的丈夫一心一意，都是这样。
“女人何必要这么委屈自己呢？谁离了谁日子不是一样过，自己过得开心就好。”白栀的人生原则就是，挡着她逍遥的人都去死好了，何必为难自己。
“你是这么想的？”
莫凌曜今天第一次正眼的仔细的看了一眼白栀，她娇小柔弱的样子甚至比一般的女子还显得柔弱，可是她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她的灵魂和她的这幅身躯好像不太相配。
“如果王爷觉得不能接受的话，就当我是在说疯话好了。”白栀也觉得今天自己的话可能有些多，很有可能坑了自己。
“啊！”啊啊……啊啊啊……
莫凌曜和白栀的谈话被一声尖叫给打断了，那一声尖叫之后就是一连串迭起的尖叫。
好像是有一个秀女跳错了舞步，踩住了另一个秀女的裙子，结果两个人都摔了，因为是个团体的项目，所以导致其他的秀女的步伐也乱了，离得进的也别绊倒了，离得远的，受到惊吓也停下来了。
经过这么一闹不管大家原来都在干什么，现在目光都聚集到了大殿那群秀女的身上。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很特别的秀女，不管是不是有人摔倒了不管大家的目光是怎么被吸引过去的，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聚集到那个秀女的身上了。
因为即使自己的同伴摔了一地，连丝竹之声都挺了下来，可是她还在跳舞，而且明显跳的不是刚才那一支舞蹈。但是难度更高，更美，可以看出她的舞蹈功底，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尽是魅惑，而且把她身材上的所有优点都展现出来了。
秀发如墨，腰肢如柳，纤若无骨，水秀翻飞之间，轻盈的脚步移动好像要腾空而起临空羽化一般，那轻盈的身姿，堪比赵飞燕可做掌上之舞。
白栀看了那个秀女惊艳的表演，然后偏头看了一眼高位上的皇上，那个眼神说明这个女子成功了。
这说明有的时候胆子还是要大一点的，机会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的。
满场寂静，就看那个女子在跳舞，即使没有伴奏，但是那个女子却没有踩错一拍，本事还是有一些的，一舞作罢，所有人就跟看呆了一样。
“好！处变不惊，惊鸿一舞，着实叫人惊艳。”皇上带头鼓掌，大家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那个女子听到皇上的赞赏反而跪了下去，没有一点得意的样子，“臣女只是不想让场面太尴尬，稍微卖弄了一样，还请皇上不要见怪。”
“没什么可怪的，你跳的很好，抬起投来，让朕好好看看。”
那个女子应声抬头，白栀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她的侧脸，皮肤很好，鼻子也很好看。
“好一个俊俏儿的美人儿，你怎么就没有被选中呢？”白栀分明看到皇后都已经把自己的裙摆给扯的皱成渣了，现在还要在这里装大度也是为难她了。
“回娘娘的话，因为臣女的官话说的不好，所以没有中选。”
那女子跪在，回答的时候态度恭敬，但是也是一点都慌乱，到让白栀觉得今天这个场景不是一个意外而是精心安排的。
“她是谁？”白栀猛然想到一个可能性，偏头去看了一眼莫凌曜。
“挺聪明。”莫凌曜淡淡的三个字就已经给了最明确的回答，白栀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就说怎么会临场跳出那么难的一只舞，而且还跳的找不到一点儿错处，果然是早有预谋。
“难道是被皇后发现是你安排的人，所以没有选上？”白栀话问出口就觉得不对，那个女子说话的确有浓重的口音，莫凌曜安排的人怎么会有这么明显的纰漏，应该是故意的。
“皇后疑心那么重的人，当然要我皇兄亲自册封才做保险。”
莫凌曜咽下一口酒，喉结滚动的样子，让白栀头皮一麻，所谓的腹黑就是这个样子的吧。
“所以主角你都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去找那些秀女不过是烟雾弹，好让她可以有时间巩固自己的地位是吧？”白栀算是明白了，莫凌曜这种人怎么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全权交给她去做，果然。
“没动力了？”
“当然有，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白栀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被摆了一道，心里非常的不爽，但是起码她还是有作用的，不能中途罢工，要不然就好像寄生在莫凌曜身上的寄生虫一样。
“别跪着说话了，起来！”皇上的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应该是被惊艳的不清。
“谢皇上。”
“你叫什么名字。”
白栀感觉自己简直看不下去，这跟那天在刑场上死活要让自己死的那个皇上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白栀又一次得到了一个大家都想当皇上的理由——醉卧美人，醒掌天下权，谁不乐意啊！
“回皇上的话，臣女姓白名子衿。”
“白子衿？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皇上的兴致是真的非常好，还吟起诗。
“这真是一个好名字啊！”皇上仔细打量了一下那个站在那里的秀女，良久的不说话，大概是想封，但是又觉得太突兀。
“皇上，臣妾觉得，这个秀女惊才绝艳，没有被选上不过也就是官话不好，也无伤大雅，看她跳舞的样子，如果就这样让她回家着实的可惜了。”
白栀此刻真的觉得皇后着实的不容易，还要帮着自己的老公泡妞，虽然帮老公娶回来之后又会变着法子弄死。
“朕也是这么觉得的，看她在这样乱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朕觉得也不必再送回待逸轩了。白子衿，上前听封。”
白子衿跪伏在地，五体投地。
“今有秀女白子衿，德艺双馨，特封为婀娜夫人。”
夫人？白栀惊了，这一跃就成为了从两品的夫人，莫凌曜的手段也是绝了。而且皇后此刻虽然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恨之入骨，也算是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但是怎么也想不到是莫凌曜安排的人。所以应该暂时不会去动皇上心尖上的人吧。
“臣妾，谢皇上，皇后。”
“妹妹不必多礼，以后就是自家的人，本来正式的选妃是在十天之后的，宫殿都还没有收拾妥当，不过合欢殿倒是一直可以住，妹妹可以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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