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容若-智惩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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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又来到春天。风和日丽,天气极好。万岁爷要到西山大觉寺去拜佛。起驾那天,分三个队列而行。前边是康熙帝乘一顶明黄色的大轿;中间是皇后和二位贵妃各坐一顶锦轿;后面是各位王爷、皇子和大小官员,依着官阶,顺次而随。各列队伍之间都隔着一段距离,在三千多骑青一色的侍卫军马队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地往西郊进发。还未及出京城,突然从路旁蹿出一个人来,迎着康熙帝的大轿,“咕咚”跪倒在地,声嘶力竭地喊:“万岁爷,救救黎民百姓吧!”

    领侍卫内大臣怀疑此人是刺客,一个箭步飞到他面前,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拦驾,要犯死罪的,懂吗?”便回头命令道:“拿下!”这时从队列中疾跑出两名蓝衣侍卫,就要动手。

    “慢!”康熙听了,急忙制止,传谕,“让他见朕!”

    侍卫掀起轿帘,康熙一看,跪在面前的是一个破衣烂衫的人,说:“你有什么事,大胆奏来。”

    “万岁爷,道上不便细禀。”那人从怀里抽出一个纸卷儿,恭恭敬敬地双手呈上,磕个头就下去了。

    康熙展开一看:“两江的粮食尽被一巨商勾结海盗卖给洋人,老百姓连下锅的米都买不着,叫苦连天……两江总督噶礼受了贿赂,竟不顾百姓死活,置之不理……”康熙帝看罢状文,倒吸口凉气,暗想:“好个胆大包天、欺君罔上的贪官。朕将你擢升为两江总督,不思报效国家,反倒贪赃枉法。”他收起状子,待拜佛回来再议,便命大队人马继续西行。

    翌日早朝,康熙帝询问阶下众臣:“噶礼为官如何?”几位大臣都奏禀噶礼清正廉洁,大公无私。康熙帝听后,觉得朝野舆论相差如此悬殊,心中未免狐疑:“噶礼若真是为官清正廉洁,看那告状的人不疯不癫,为何千里迢迢由江苏跑到京城冒险拦轿告状。”众大臣异口同词,倒未必可信。为查明事情的真相,康熙帝决意特命御前一等侍卫纳兰容若前去访查。

    纳兰容若接旨后,换上商人打扮,带一名小侍卫张玉祥,扮作“小伙计”的模样,二人当日起程,急奔江苏。到了江苏地界,经过几日的微服暗访,听说噶礼的额娘痛骂儿子贪赃枉法,是个不仁不义的孽种。噶礼却不知改悔。

    纳兰容若觉得噶礼的额娘倒是个极有力的活证据,就在一天晚上,携“小伙计”去暗访。他二人找到老太太新迁的宅院,守门人往院里一指,说:“在上房的东屋。”他二人扑着灯光走到上房叩门,就听屋里娇声娇气的女人声:“谁呀?进来吧。”纳兰容若便往里走,“小伙计”随后跟着。纳兰容若刚走到东屋门口,那女人倏地扯散了发髻,尖声喊叫:“来贼啦,快来捉贼呀!”纳兰容若觉得其中有诈,转身推一把“小伙计”,说:“快跑!”他拔脚往外走,猝不及防,突然从门旁闪出几个人,一拥而上,不容分说,就把纳兰容若绑了起来,立刻送往总督府。埋伏的几个人只顾捉纳兰容若,却让“小伙计”逃跑了。

    原来,噶礼早就用大把的银子把朝廷里的御前大臣贿通了,知道康熙帝命纳兰容若来江苏暗察后,就有人派快马给噶礼通风报信儿。纳兰容若一到江苏,噶礼就撒了眼线,时刻盯着他的行踪。纳兰容若打听噶礼额娘住处时,噶礼就设下了陷阱,把他额娘接走,叫他兄弟媳妇专等纳兰容若来自投罗网。

    纳兰容若被押到总督府,噶礼连夜上堂,把惊堂木拍得山响,大喝道:“从哪里流窜来的强盗?夜闯民宅,污辱良家妇女。来人,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押入大牢。”

    小侍卫张玉祥明知道自己救不了纳兰容若,便昼夜兼程跑回京师。

    皇宫守门太监禀报,张玉祥一个人从江苏回来了,前来回奏。康熙听了,眉头一皱,心情沉重起来,忙命太监宣旨,在便殿召见。张玉祥由太监引路,来到乾清宫,参拜过皇帝,便把他与纳兰容若去访噶礼额娘时发生的事详细奏禀。

    康熙帝一听,强压住怒火,长吁一口气,问道:“两江的民情如何?”

    张玉祥回禀:“那里的平民百姓,扶老携幼,四出逃荒,饥民怨声载道!”

    康熙听过此言,暗想:“此乃人为之灾,让百姓无辜受苦,怪朕用人不谨慎!”便说:“你下去吧。”张玉祥拜退。

    不出两日,康熙帝突然下旨御驾北巡,并传谕礼部,无须备卤簿仪仗,从简起程。不料,北行数里,康熙突然传旨:昼夜兼程,转道江苏,出其不意。

    噶礼把纳兰容若投进大牢里,犹觉不放心,考虑再三,不如加他个罪名,判成死刑,待秋后问斩,免留后患。日后,若是朝廷来找此人,就推说压根没见着。正要升堂时,忽见一心腹之人慌慌张张,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报道:“大人,万岁爷驾到!”他话音刚落,惊得噶礼几乎从檀香木的椅子上栽下来,他心里有鬼,惶恐地问:“到……到……到哪儿啦?”

    “快到总督府了。”

    噶礼吓得脸色煞白,两腿发软,迈步不灵活。他惊魂未定,忽听外面高声喊道:“万岁爷驾到,总督噶礼出来迎驾!”噶礼两腿不听使唤,艰难地挪出府门,见皇帝已下了龙辇。他尤觉腰腿瘫软,只好顺势趴在地上给皇帝叩头,结结巴巴地说:“不知万岁爷驾到,有失远迎,奴才罪该万死!”众多侍卫簇拥着康熙帝,他蔑视噶礼一眼,斥道:“慌张得如此狼狈,成何体统!来人!”早有两个侍卫把噶礼架起来,却见噶礼的两条腿软得像小儿麻痹一般。

    康熙帝走到府内坐定,过了一会儿,突然问:“两江的民情如何?”

    噶礼心中有鬼,却硬着头皮奏道:“黎民百姓托圣上的洪福,家家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康熙帝听着,“哼”了一声,心中又气又恼,真想立刻就把眼前这个赃官抓起来治罪,但,又一想,此案涉及朝野,此时抓了他,会打草惊蛇。为了稳住这伙人,不得不强压一腔怒火,还是按着既定的计策办下去。于是,语气变得温和地对噶礼说:“朕在北巡途中,偶然想起监修热河城,尚缺一要员,前思后想,唯爱卿最肯为朝廷效力,办事也有方,才转驾来府,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噶礼一听,原来如此,心中暗暗骂自己:“胆小如鼠,虚惊一场。”这才稳定惊魂,心中豁然开朗,回禀道:“奴才,谨遵圣旨!”

    康熙帝趁机正色道:“朕今免去你两江总督之职,前去监修热河城,速去赴任,待竣工后,朕重重地赏你。”

    噶礼心中十分侥幸,满以为能蒙混过关,溜之大吉,赶忙给皇上磕头。他爬起来回府收拾行装,奔热河赴任。

    康熙帝免了噶礼的两江总督,跟着,便下令释放纳兰容若,并传旨召见。

    纳兰容若参拜康熙帝之后,把他到江苏暗访与被诬陷的经过诉说一遍。

    康熙听罢,几乎气炸了肺腑,暗想:“万没料到,这伙赃官上下勾结,如此无法无天,若不顺藤摸瓜一网打尽,趁早整治,势必危及朝廷。”因密告纳兰容若暂留两江,继续查访。康熙布置停当,才起驾返京。

    纳兰容若依然扮作商人,微服私访。他沉思片刻,觉得若想摸清此案的细情,还需从噶礼的额娘那里入手。可他在两江地面寻找老人多日,终不知下落,心中异常着急。

    一天,他正游街逛景,借此体察民情,却不料见闹市路旁摆着一个卦摊儿。卦桌前挂着一幅白布,上面书着拳头大的八个字:“若寻贤妇,未卜已知。”原来,噶礼的额娘也风言风语地听说京中有人在此地私访。她有心与其一见。可是江苏地面人海茫茫,哪里去寻?这才想出这么个办法。纳兰容若看着这八个字,琢磨着,愈觉蹊跷,莫非事情如此凑巧,这不分明是写给我看的吗?他不由得抬头打量卦桌后坐着的卜卦先生,只见那人有五十来岁的年纪,面目慈祥,二目和善,似曾在哪见过。他着意回忆一下,忽地记起,那人今天虽然穿得不像拦轿那天破衣烂衫的,身影却还清楚地印在脑际:“是他,正是他!”纳兰容若凑到他跟前,虔诚地问道:“请问先生,这八个字如何解释?”

    那卜卦先生听了,连眼皮都不挑,低声回答:“求者自然明了,不求者费解也。”

    纳兰容若是何等的聪明,一听便感悟道:“请先生赐教,为求之而来,当如何也?”

    卜卦先生蓦地一怔,这才肯抬头上下仔细地打量一番问话人,心中已明白七八分,赶快收拾卦摊,毕恭毕敬地悄声说:“此地非说话之处,请君速随我来。”说罢,他在前边带路,向城外走去。出城走了三里多地,来到一座尼姑庵。卜卦先生便把纳兰容若领进庵内,突然,“咕咚”一声,跪在地上就给纳兰容若磕头,嘴里还叨咕着:“小民在外面不便参拜,望圣上恕迟拜之罪。”

    “圣上?”纳兰容若诧异,急忙扶起卜卦先生,纠正说,“先生认错啦!”

    原来,黎民百姓都传说康熙皇帝经常微服私访,卜卦先生以为皇上看了自己的状文,亲自来江苏体察民情,见纳兰容若的年纪与康熙差不多,便误认为皇帝,才口称圣上,纳头便拜的。

    纳兰容若见此人像心里有话要对皇帝说,也就不隐瞒自己的身份,便直言说:“吾确不是皇帝,但我是当朝御前一等侍卫。先生有话尽管讲。”

    卜卦先生听眼前这位年轻人说自己不是皇上,便欲言又止。纳兰容若知他不相信自己的身份,便拿话引他,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先生前不久,是否去过京城拦轿告御状?”

    卜卦先生不言语,只盯着对方的脸,察颜观色。

    纳兰容若从容自若地又补上一句,说:“当时我正在皇帝轿前,先生不认得我,我却认识你!”

    卜卦先生听了这些话,才解除疑虑,说:“小民叫徐四海,是此地土生土长,这里本是出粮的地方,皆因巨商勾结噶礼,才把粮食重金出售洋人,致使百姓啼饥号寒。听说噶礼的母亲深明大义,屡教儿子,无济于事,便几次要赴京告状,都被拦截。我气愤不过,才去京告状的。”

    纳兰容若听到这儿,忙插问:“老太太现在何处?”

    卜卦先生说:“就在此庵,待我请她出来。”

    不一会儿,卜卦先生搀着噶礼的额娘来到庵堂与纳兰容若相见,老人家伤心落泪,道:“逆子狂悖,不忠不孝,母之过也,特来请罪。”

    纳兰容若亲手扶着老人坐下,称赞道:“噶礼贪赃枉法,老人家能大义灭亲,欲告御状,实乃贤德之举。”

    接着,噶礼额娘把其儿子如何谎报水灾,骗取朝廷赈济粮款与部下私分;如何强征百姓的口粮,通过巨商勾结海盗,把大批粮食卖给洋人,牟取暴利……毫不隐瞒,和盘托出。

    纳兰容若请卜卦先生把老太太口述噶礼的一桩桩、一件件罪行记录清楚,然后请老人家在所取证词的后面画了押。

    老人家擦了擦眼泪,接着又说:“听说朝廷派人来暗察,噶礼这逆畜派人把我锁在东屋,晚上,我趁家人送饭时,想再劝他改邪归正。没想到,噶礼这逆畜正与他弟媳干那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他们还想毒死我,好灭口,多亏这位徐义士趁人不备,把我背到这庵里。”老人家涕泪交流,哀婉地诉说了两个时辰。

    纳兰容若见老太太年迈体弱,从此将无依无靠,便拿出些银两,托付卜卦先生暂代将养。又拿出十两黄金赏赐卜卦先生,可是卜卦先生百般不收。跟着,他嘱咐纳兰容若,说:“这城中到处伏有耳目,你可得留神,提防着点儿。”说罢,他出去雇辆驴车让老太太坐上,与纳兰容若告辞了。

    纳兰容若回到下榻处,边喝着茶,边思索着噶礼之案依照皇上既定的策略,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想出个谱儿来以后,他才宽衣躺在床上,浑身虽觉疲乏,可头脑尚清楚,便操起一本书来翻阅。他无论是在家,还是随皇帝出京巡视、围猎,都是身不离弓箭,手不离书卷的。他看了一阵书,眼皮渐觉抬不起来,刚要睡着,忽听屋门“咣当”一声,他机灵地睁开眼睛,环顾搜寻,并不见什么,眨眼工夫,门被拨开了,溜进一个人来,悄手蹑脚朝四处摸索。纳兰容若并没起来声张,眼睛不眨地盯着来人的行踪。只见那人摸到床头橱跟前,拿起包袱便翻。容若顺势按住那人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扭住他的胳膊,喝问:

    “何人派你来行窃?”

    来人沉默不语。

    纳兰容若见他不肯说,便把刀背贴着他脖梗的皮肉一蹭。

    “啊呀!快住手,小人什么都说。”

    “快说,是何人派你来的?”

    “是噶礼雇我的。”

    纳兰容若惊讶,心想:他们知道得这么清楚,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儿?”

    “实话对大人说,小人已跟了您多日。今天一要杀您,二要取回您从噶母口中取的证据。”

    “好,我这就给你证据。”说话间,来人已被绑起来。纳兰容若连夜把来人带到总督府关押起来。

    纳兰容若在江苏查清了噶礼贪赃枉法一案后,便在总督府出示了圣旨,以钦差大臣的身份,代表皇上审理此案,抄了噶礼的家产,把他的妻室儿女等眷属一并逮捕归案。按户籍簿一查点,发现不见了噶礼的长子噶尔敦和他兄弟媳妇,就命人去缉拿。然后,纳兰容若又责成两江总督府悉心奉养噶礼的额娘,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才起程返京。

    纳兰容若到京后立即回奏,把他在江苏如何暗查私访,如何又遇着行刺,如何处理了噶礼的家产与眷属,同时特意提出噶礼的儿子与噶礼的弟媳潜逃不知去向等一一回禀。

    康熙帝听后,以为时机已到,便下旨令人急去热河把噶礼捉拿到京,交都察院和刑部会同速审噶礼,严加惩处。都察院和刑部皆以噶尔敦和噶礼的弟媳还未缉捕归案,供词无从核对为借口,一而再地推托搪塞,迟迟不去结案。

    转眼间,数月过去了,噶礼弟媳与噶尔敦的下落依然不明,尽管官府撒下天罗地网,却一直无处捕捉,此案无法办理。康熙帝已料到是都察院和刑部中有人从中作梗,致使案子拖至今日,心中未免大怒,决意设谋清除庇护噶礼的乱臣贼子。

    一日,康熙帝宣召纳兰容若进乾清宫。康熙没和他说话,却操起御笔伏在龙案上“刷刷”地写了几行字,让太监交给纳兰容若。他双手接过来一看:那张纸上龙飞凤舞地写道:“噶礼一案,必有隐情,淫妇贼子,定匿京城,贿赂通神,不诛何治?欲杀赃官,委仗爱卿!”纳兰容若看罢,向康熙帝参拜道:“奴才知晓,谨遵圣旨。”起身退下。

    却说纳兰容若出了乾清宫,暗自思量:“偌大一座京城,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可让我上哪儿去找哇?这两个狗男女会藏在什么地方呢?”他走着走着,忽然琢磨起皇帝写给他那纸条上的话,不由得会意地点点头儿,“对呀!”皇上是让我在受贿官员身上动脑筋。可这受贿者,可能首先是都察院和刑部,唯有这两家受了贿,才能起到包庇的作用。纳兰容若愈想思路愈清楚,他决意设法到大牢里去探探。

    不觉来到一家饭庄门前,便进去选了个亮堂地方坐下,买了碗面吃。临桌坐着一个牢头打扮的人正在喝酒。纳兰容若便与他攀谈起来。两个人越唠越近乎。容若趁势说: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只要能办到的无有不可。”

    “我有一至交现在囚在牢里,想去探望,只是没有机会。”说着容若从桌子底下递他十两银子。

    “那好,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今晚就打发人去,行吗?”

    “成。”

    当晚,张玉祥奉纳兰容若之命,换上百姓的装束,挎一篮子饽饽,扮作探监的人去找牢头。张玉祥进了大牢溜边儿一瞧,看见有人挑着灯笼朝牢房这厢走来。灯影晃晃悠悠,越来越近,“嗒嗒嗒”的脚步声也愈来愈真切。张玉祥借灯笼的光亮,见后边影影绰绰的好像还跟着一男一女。他心头不觉一震,二目一亮,“呀!”差点没喊出声来,莫非就是我要找的那两个人?挑灯笼的人把一男一女送进牢房里,就回去了。张玉祥从门缝往牢里仔细一瞧,只见噶礼既无手铐,又无脚镣,依然穿着官服,神气十足,犹如来此视察一般。片刻又见小妇人把竹篮盖掀开,拿出两份美酒佳肴,一份送给牢头,一份送给噶礼。牢头眉开眼笑地把吃喝接在手,就钻到里屋享用去了。屋内就只剩下他们三人,这时那小妇人哭哭啼啼,细声浪味地说:“我和尔敦往后再不能来看你了!”

    “为啥?”噶礼惊诧地问。

    小妇人哭诉道:“外面的风声很紧不能不防着点儿。”

    不一会儿,那小妇人坐轿,噶尔敦骑马,二人匆忙走了。张玉祥尾随其后,一直跟到一僻巷门口,才见他们二人进去。

    张玉祥连夜把自己耳闻目睹的情况回禀纳兰容若。

    纳兰容若经过悉心访查,终于弄清,那小妇人已更名改姓,以嫁给刑部监斩官做妾为名隐藏起来。噶尔敦也更改了姓名,在监斩官家当管院的头目。他们满以为在这样的人家里藏身,到时候也无人敢来缉捕。

    纳兰容若查清之后,急速回禀给康熙皇帝。皇上听罢,立即传旨速将刑部、都察院所有受贿官员、噶尔敦和淫妇捉拿归案,限一个月内会同刑部、都察院了结此案,将噶礼处以绞刑。噶礼在大量的人证物证面前,只好招供,签字画押,认罪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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