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六合彩”-家余爹输了一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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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庆平“买码”一夜获纯利九百元的消息不胫而走。

    便有左邻右舍的男女老少慕名来到庆平家找庆平讨“特码”。

    下屋的家余爹平素和庆平交情不薄。听说庆平买中“特码”的消息后,家余爹来找庆平:“庆平哪,有福同享啊。你这么会猜‘特码’,下期‘买码’时你把猜中的‘特码’告诉我一下,让我也赢点小利。”

    庆平说:“家爹,我的‘特码’还没有猜出来呢。”

    像家余爹一样来找庆平要“特码”的,不止一人两人,还有六旺、平光、细利等等很多人,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方式:有打电话的,有给庆平手机发短信的,有托人转告的,有找庆平妻子红桃的。庆平一夜跑红,众人当然会趋之若鹜的。

    庆平内心不为所动,他抑制着内心飞溅的激情,以一副宁静的神色接待各类来访者。

    庆平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我肚里的书不是你们送我读的,我凭肚里的墨水猜出来的“特码”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告诉你们吗?甭想!他对那些来找他要“特码”的人说:“书是不会错读的,现在轮到我肚里的书起作用了,看来发财的机会这次降临到我身上了。天机不可泄露,无可奉告。”

    拒绝众人的请求后,庆平又把自己关在自家那间偏房里,对着一摞厚厚的“码报”、“码书”冥思苦想起来。

    这期的“无字天书”上说的是“脸上贴金”。庆平觉得这四个字挺有意思,他决定抓住这四个字做文章。

    “脸上贴金”是什么意思呢?“脸上贴金”应该是“脸”上加“金”。“脸”字是十一画,“金”字是八画,两个字加起来是十九画。本期的“特码”就是19号。有了上次“猜码”的经验和中奖的底气,庆平这回的反应很神速,决定很果断。

    这次,庆平单买19号,下了一千元的赌注。

    “签单”的人提醒庆平:“19号上期才出,这期又会出19号吗?”

    庆平脖子一梗,对“签单”的人说:“不要管这么多,照我说的买就是!”

    晚上九点出“码”。“特码”果真又是19号。庆平获得奖金四万元,除去一千元本金,这次他净赚三万九千元。

    “庆平怕是神仙下凡,连续两期猜中‘特码’,几天时间就赚了三万九千九百元,这比他背口药箱骑辆摩托白天黑夜进东家出西家强多了。”

    “命,命呢!庆平这下是时来运转,该他发财了。”

    “还是读了书的人好啊。你看,庆平肚里呷的墨水比我们多,时辰、生肖比我们搞得要清楚,所以他猜起‘特码’来就比我们要厉害。这财是该他发的。庆平确实是碰上了发财的好机会。”

    “乡里乡亲的,他有猜‘特码’的能耐,也可以把‘特码’告诉大家一下嘛。大家都发点财有什么不好呢?中央都提倡共同富裕嘛。又不要他庆平拿自家荷包里的钱替别人兑奖。”

    “就是嘛。我听说外面有的地方有人将猜出的‘特码’写在村里、组里用来写‘财务公开’的黑板上,还有人到‘买码’那天的傍晚时分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呼唤,把自家猜出的‘特码’告诉大家,让大家都来买。”

    “这叫老虎进了屋,大家一起打。大家都别丢冤枉钱,大家都赢‘庄家’的钱,这有什么不好呢?”

    “就我们庆平小气,自私,猜出了‘特码’连气都不喘一口,吭都不吭一声,烂在肚里生怕好了别人。他兄弟、姐妹、老表、堂哥都打电话骂过他,说:‘庆平哪,你丢下我们不管,一个人偷偷地发财,你还承认我是你兄弟吗?你这个人还有点情义吗?’问得庆平是哑口无言,心里不安。”

    殷家湾大多数人都对庆平的做法愤愤不平。尤其是家余爹,他找庆平讨不来“特码”,便自家瞎蒙一气,赌气下了一千元的赌注,把双数号码都包下来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家余爹一夜就输了一千元哪。

    庆平转入对下期“特码”的研讨中。

    这一期,庆平觉得“码报”上那则“脑筋急转弯”说得挺有意思:“什么东西越洗越脏?什么东西洗了没人吃,不洗有人吃?”庆平决定这期就从这句话入手,抓住这句话追本索源。“相思鸟”在青烟细袅中一根一根地烧完,处方笺在沉思默想中一张一张地被撕下,庆平的思维又一次打上了死结,他怎么也想不出那“越洗越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庆平呃,龙头里没水了,你快去挑点水来煮饭。”突然,庆平听见自己那圆脸盘、圆腰身、圆屁股的老婆红桃扯起长颈朝自己呆的这间偏房猛唤。

    水?是水!水不是越洗越脏吗?水不是洗了没人吃,不洗有人吃吗?‘水’字是多少画?对,四画。这期就买4号!单买4号!买两千元!圆屁股老婆的一声长唤,立即解开了庆平思维的死结,一下子点亮了庆平思维的火花。

    晚上九点出“码”时,“特码”是4号!

    庆平第三次中奖了。这次除去两千元的本钱,他获纯利七万八千元。三次相加,庆平买“六合彩”已赚十一万七千九百元。

    “这次啊,家余、六旺、平光、细利……都买了不少钱,都没有买中4号,有人说,他们加起来有上万元的钱丢进了水里,气泡都没有一个啊。哎,庆平啊庆平……”

    “听说,因为猜‘码’太专心,平光错把六旺田里的禾当自家的割了,六旺挑着水桶进了茅厕,听到猪栏里的猪叫声才醒悟到自己是来挑水的,原来走错了地方……”

    “我还听说,下庄村有个在县城工作的人偶尔回了一次老家。回来后,看见父老乡亲们都在‘买码’,他也试着买了大几百元,但没买中。回家后,他老婆查他的细,问他把钱花在什么地方了。他吞吞吐吐地说他买了‘码’。他老婆就问他,那你的马呢?他说,‘码’在洞里的老家。他老婆说,洞里还有马买,鬼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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