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颜只是握紧了双手，死死地睁着眼睛望着他。
秦世锦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问道，“手链是你拿的吗？”
这一次，他的口吻缓和了些，也换了用词。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有拿，我不是小偷！”陆展颜一字一句的说，每个音都念得格外清楚，深怕他们听不懂。
“房间是由你负责清洁。”
“是我负责，可是……”
“那么你难脱干系。”他轻渺的一句话，将问题推还给她。
面对他的犀利话语，陆展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然而宝石手链确实不见了，这是无法争议的事实。
正如经理所说，像他们这样有身份有地位有金钱的人，不会凭白无故地冤枉人。
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在乎那点钱。
所以那条手链即便不是她拿的，到了最后也真的成了她拿的。
尽管如此……
“我可以让你们搜！”陆展颜亦是忿然。
“没有人会那么愚蠢，拿了东西还放在身边。”秦世锦的音调，一直是温冷的。
可就是这不冰不火的声音，判定了她有罪。
陆展颜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世锦瞧着她的眼睛，越来越红。
红到好似要滴血。
她的包被后勤部的领班拿来了。
那是一只很普通的双肩背包，已经用了多年，所以洗的布料都泛出白色。
更甚至是有了裂缝，没有重新缝合，而是用大头别针粗略地别着。
秦世锦却有一丝恍然，她竟然贫困到如此地步？
背包里的东西胡乱地往地上倒了一堆，显得那么卑微可怜。
结果是没有找到那条宝石手链。
秦世锦漠漠道，“算了，只是一条手链，但是我不希望再在这里见到这位员工。”
“让她向我道歉，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了。”
经理立刻点头，并且催促陆展颜承认错误。
陆展颜却是怒不可抑。
她怎么能道歉，这无疑变相承认她是小偷。
秦世锦，这就是你的报复吗？当年我也曾经这样对待过你，所以你要一一讨回？
但是你休想！
陆展颜冷静下来，半蹲在地上，逐一将东西收拾好。随后她拿着笔在便条纸上奋笔疾书，撕下那一张纸，她甩给了秦世锦，“我不会道歉，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你们报警吧，我等着法院的传单。”
经理无比愕然，竟是无言，“你……”
陆展颜却不再多说半句，转身走了。
“锦总，您请稍等！我现在就去把她追回来！一定向您道歉！”经理只怕会再惹出事端，急着讨好，也追着她出去了。
秦世锦低下头，瞧着手里的纸条。
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所以笔尖都戳破了纸张，本是清秀的字迹，都似乎沾染了怒意。
上面有一串号码。
还有她的名字——陆展颜。
……
阑珊的夜，她静静一个人走在车来车往的路上。
走了好远，才来到附近的公车站。
那已是末班车。
眼看着公车来了，她赶紧加快步伐上了车。
两枚硬币，投进自动售票机里发出叮咚的声音，好似这样，心里也仿佛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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