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两人齐刷刷看向还卡在桌子上的张鸣，“臭流氓！”
“你们等着！”张鸣痛得冷汗直流，捂着某处艰难地从桌面下来。
此时任课老师走进来，挡住了张鸣的去路：“不用等着了，现在你们就能整整齐齐的，你们三个跟我去教务处！”
“谢谢老师。”凌念念和秦暮暮相视一笑，齐声说道。
这世上不确定的事情有许多，但在凌念念这里有两样东西是百分百确定的——最怕见不到顾晗年，最不怕去学校的教务处。
凌念念可是教务处的常客，以前每一次对顾晗年告白，凌念念都会准备一点惊喜，像上次摆蜡烛，上上次摆花，上上上次用无人机……因此种种举动，凌念念都被请去教务处喝茶，一来二往的，跟教务处的老师混得老熟了。
凌念念一走进教务处，负责纪律这一块的孙老师习以为常地笑了，说：“哎呀念念，你又去表白了？”
凌念念摇头，说道：“没有！我这次是跟别人打架了。”
“打架？”孙老师停下手上的活儿，抬头看了眼凌念念和其他两个人。
跟过来的任课老师把教室发生的事情经过详细描述给孙老师，孙老师听了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张鸣啊张鸣，你太过分了！公然骚扰同班同学，还恶意辱骂女同学，你当临川大学是什么地方，是你能撒泼的地方吗！”
张鸣自知被抓了把柄，也没有矢口否认，撇撇嘴，整个吊儿郎当的流氓。
“按照校规，是要勒令退学的。”孙老师严肃地说，扶了扶黑框眼镜，对学生做出这种行为感到非常痛心，“多少人寒窗苦读挑灯夜战做梦都想考上临大，坐在全市最高学府里听讲，你反倒好，进来不好好学习，整天只知道干些不入流的事情，现在还发展到骚扰女同学，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孙老师这番用心良苦的话，在场的人除了张鸣，听了都倍感动容，这些话话句句在理啊。
张鸣则不以为然，不屑地摸出烟盒，叼了根烟在嘴里，反诘道：“凌念念这种垃圾都能进临大，你还真以为临大有多公正多优秀？还最高学府，最高学府会出现这种蠢货吗？”
说着，张鸣看向凌念念，目光充满鄙夷。
“……”凌念念羞愧地低下头，不吭声。
秦暮暮本想反驳一番，却被凌念念拉住手，示意她不要作任何事。
气氛刹那间变得凝重，孙老师看了眼凌念念，深吸一口气，说道：“凌念念是特长生考进来的，跟你们文化生不一样。”
张鸣嗤笑了下，“是不一样，不过这特长生也没怎样啊，我可是听说了，纯靠她那个当教授的老爸各种加分才进来的，一天到晚只知道泡男人，老师，你可别公私不分。”
“我向来公私分明，而且这些也不足以成为你骚扰女同学的理由，不要转移话题！”孙老师是个理智冷静的人，张鸣想转移话题来牵制她，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从现在起，你回家反省一个学期，我会把这件事上报校领导，让校领导来做最终决定。”孙老师顿了顿，目光移向凌念念，“虽然你们是受害者，但由于没有及时采取正当措施，涉及了殴打同学，违反学校纪律……回去写检讨，学校严重警告一次。”
凌念念点头，没有任何反驳。
秦暮暮心里憋屈，却也没有反抗。、
张鸣这里是没有求情的机会了，他也认了这个处置，离开的时候还挑衅地吹了个口哨，对凌念念道：“傻子，快去求你爸，让他去巴结学校高层退了我。”
“你！”秦暮暮捏着拳头要冲上去，被凌念念拉住。
凌念念扯了扯嘴角，笑容有点僵硬，“估计这事用不着我爸你也死定了，倒是你，赶紧回家求你爸去巴结学校高层，看能不能为你求求情。”
张鸣当即黑了脸，扬长而去。
秦暮暮直拍手叫好，“这波反击漂亮！”
“好说好说。”凌念念拍拍胸口松了口气，扶着长椅坐下，“天啊，他再不走就要紧张死我了。”
“噗嗤。”
秦暮暮在她旁边坐下，帮她捏肩膀，“没想到念念你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
“真的很犀利么？”凌念念眨巴眼睛，刚才她可紧张了，生怕自己开口结结巴巴连句话都说不对，还好发挥正常了。
“超犀利，张鸣脸都黑了。”秦暮暮眼里涌起崇拜的光芒，打量着清醒后的凌念念，感叹道：“我有种自家的猪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凌念念：“……”
在网络发达的今天，一点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被传到网上，何况是斗殴。
凌念念和秦暮暮前脚离开教务处，贴吧就陆续出现了“二女联手殴打渣男为哪般”、“学渣联手对抗咸猪手”、“学校的黑点”等几个帖子，围观的一楼盖一楼，迅速被顶成了热门。
此时，故事的两位主人公，正坐在学校餐厅的小包间里点菜，庆祝凌念念“活”过来。
“对，我醒了，哎哎哎你别哭啊，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先点菜，你赶快过来。”凌念念正在给马骄打电话，马骄刚开始听到凌念念的声音还以为见鬼了。
秦暮暮点了几样凌念念喜欢吃的菜，瞥见刚才还在叽叽喳喳打电话的凌念念突然变得安静下来，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了？马骄不给你面子？”
凌念念摇摇头，状似犹豫不定地询问秦暮暮：“你说我要是邀请顾晗年，他会来吗？”
“应该会吧。”秦暮暮说这话时的表情明显地告诉凌念念：应该不会。
“念念，你不会还对顾晗年余情未了吧？”秦暮暮试探地问。
凌念念很不明所以：“什么余情未了，我爱他爱得正热烈呢，与日俱增，分毫不减。”
“……”秦暮暮表示非常无语，无声地感叹：爱情真伟大，能让一个学渣连续正确地运用两个成语。
凌念念捏着手机，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好友通知里面的那条等待验证，心里默念着：“请，不请，请，不请，请，不请，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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