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决的眼神还是在百里婠身上，百里婠保持着微笑，无视了他的眼神，凌司决淡淡地笑了：“王妃如此深谋远虑，本王感动不已。一切，如王妃所愿。”
“那好，”皇后开口了。“婠儿有什么人选吗？”
“尚书之女李娉婷，相貌姣好，琴技出色，许之侧妃之位。”
百里婠看向凌司决，“王爷觉得呢？”
“李娉婷……”皇后轻轻蹙眉，“此女当日在百花盛宴公然向你挑衅，简直不把皇家放在眼里，这样的人，怎么配进王府？”
“母后言重了，婠儿想，王爷风姿卓越，有女子心仪是自然的，此女能公然向我宣战，虽不合时宜，却颇有胆色，这一点我很佩服。”
“哈哈哈，好，婠儿，当日之事你能不记恨已是非常难得，如今许她侧妃之位，这份心胸，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你很好，有我皇家中人的气度。”
“父皇谬赞。王爷觉得怎么样？”
凌司决一笑：“王妃选的，自然是好的，本王没意见。”
百里婠点点头：“那选人之事，就由婠儿来办吧。”
百里婠的碗里又多了一块鱼。
“王妃如此辛苦，真是要多吃点鱼补补身子。”
“多谢王爷，这是妾身应该做的。”
……
百里婠和凌司决坐在马车上，百里婠想，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吃过最不安生的一顿饭了，如此貌合神离的四个人，居然能像真的一家人一样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吃饭，简直是搞笑来的。
“母后跟你说了什么？”凌司决平静地开口。
百里婠闭上眼睛：“她要我扶你上位。”
凌司决眼睛一闪，看向那闭着眼睛的女子：“你怎么说？”
百里婠暗自好笑：“我能说不愿意么。”
“那么，你愿意么？”
百里婠睁开眼睛，第一次对着凌司决，没有客套，没有虚伪地说道：“凌司决，你想当皇帝吗？”
凌司决心里一震，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字，他看着那女子的眼神，里面没有平时的淡漠和虚伪，深邃的像一片无际的夜空。然后他笑了：“你想当皇后吗？”
百里婠摇摇头，皇后，未必就是好的，皇后娘娘问她愿不愿意成为这盛世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其实她也想问一句，母后，你开心吗？过惯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日子，你可曾有一日睡得安稳？而本该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那个人，对你又有几分真心呢？
“我不愿意，就算你当了皇帝，你的皇后也不会是我，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你别忘了，我们是要和离的。”
凌司决嗤笑一声，这女人当真是没心没肺，他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障，知道她遇刺，看到她脸色苍白的样子，就无法抑制地对老四动手，听说母后派李嬷嬷将她接进宫来，便连朝服都没时间换就急急地赶到凤栖宫。
此时此刻，他又何须问这样的蠢问题，他好像忘了，刚刚她还在扮演一个无比贤惠的妻子，为他娶妃纳妾。
和离？百里婠，你是不是想的太简单了，你想和离，本王点头了么。
“为什么要对修缘动手？”
凌司决不以为意地一笑：“修缘，王妃叫的真亲切，王妃不觉得，王妃对自己的护卫，似乎太好了些。”
“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
凌司决第一次觉得这女人这么能挑起别人的火气，他突然有一把掐死她的欲望。他看过太多这女子虚伪的样子，但似乎只要扯上百里修缘，她就可以脱下自己的伪装，竖起全身的尖刺。
“那么对谁动手也是本王的事情，跟王妃也没有关系，不是吗？”凌司决瞥了一眼百里婠，不愿意多讲。
两人难得安静地相处一会儿，却维持不了半个时辰，又一次开始针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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