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妙手和修缘出了门。
“你确定地址没错？”百里婠看了看崎岖的道路，不是吧。
“用荒郊野外来形容都是抬举……”百里婠摇摇头。
这路，敢不敢再偏僻一点？
半个时辰后，百里婠看着面前这个破落的泥瓦房，这里就是凌蓉的住所。
妙手上前敲门。
“谁啊？”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同时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一身素衣的女子看向百里婠三人。
“是你们！”女子突然眼睛一亮。
百里婠不解地看了看妙手，妙手回看她，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女子看他们一片茫然，便笑嘻嘻地开口：“小姐，是我啊，卖身葬父那个！”
百里婠顿时被一雷，连自己来干什么都忘记了，姑娘你这自我介绍强大得……
“快里面请！”女子把三人请进屋。
屋子里只有一张破旧的桌子和几把椅子，倒还算干净。
几人坐下之后，凌蓉给他们倒了茶：“小姐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这里不好找。”
百里婠没回答，自顾自地说：“你哥哥是凌宇？”
凌蓉倒茶的手一顿，她放下茶壶，看向百里婠：“你调查我？”
“没有，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凌蓉脸色一整：“我是有个哥哥，但是我已经忘记他叫什么名字了，他从来不曾管过我。”
“你哥哥死了。”百里婠平静地叙说着这个事实，“是我杀的。”
凌蓉脸色僵了一刹那，然后依旧笑嘻嘻地说：“他老早就该死了，他是个混蛋。”
“为什么这么说？”
“爹娘在我很早的时候就死了，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跟着哥哥过，直到有一天，他也抛弃了我，他说我是他的累赘，从那一天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就算我沿街乞讨，甚至几乎饿死街头，他也没有再出现过。”
凌蓉还是笑嘻嘻的：“你说他是不是个混蛋，我知道的，他从来都不爱我这个妹妹。”
“你错了，他爱你，”百里婠淡淡一笑，“甚至可以，为你去死。”
凌蓉的眼神似有震动。
“他是个杀手，刺杀失败，所以他死了，为了让你活着，他说出了背后主谋，”百里婠偏头看那女子，“凌蓉，你恨我吗？”
破旧的小屋内，寂静无声。凌蓉敛下眼，百里婠不确定她是不是看见她的眼角似有泪花闪过。
“妙手。”
妙手递上一万两银票。
“这里是一万两，你收下吧，不要再偷东西了。”
凌蓉惨淡一笑，摇摇头：“我不要，就像你说的，我哥哥死在你手上是罪有应得，你不欠我什么，这钱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施舍。”
“凌蓉，我只是希望你过的好一点，仅此而已。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
“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但是这钱，我是不会要的。”
“好。”百里婠搁下茶杯，这女子从小受苦，在这乱世红尘中为了生存摸打滚爬，偷蒙拐骗，却难得还有这一身傲骨，“那么，你愿不愿意跟着我。”
凌蓉惊讶地抬头看她：“小姐，你不是……”
百里婠一笑：“如果刚刚你收下了这一万两，我便不会让你跟在我身边。”
凌蓉一愣，随即跪下给百里婠磕了一个头：“多谢小姐收留。”
百里婠扶起凌蓉：“不用跪，我的人不需要跪，只要会做事就好。”
凌蓉顿时一阵失落：“可是，除了骗人和偷东西，我什么都不会。”
“不急，你很聪明，有些东西可以学，我相信你很快就能上手。”
凌蓉心里一暖：“小姐，我会认真学的。”
“嗯。”百里婠抬头看了看四周，连屋顶都是破了好几个洞的，“凌蓉，你怎么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这个……”凌蓉不好意思的笑笑，“仇家太多，这里不好找。”
百里婠会心地点点头，眼神突然掠过了那块垫床脚的石头。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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