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同桌相看两厌-☆5、排骨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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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白的作息还没从假期的状态调整过来,6点45闹钟响的时候,他很快关掉,翻了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半梦半醒之间,忽然听到一阵接着一阵的拍门声。

    一开始俞白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后来还听到外面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俞白!俞白!”

    俞白企图说服自己,这是在做梦,并且把脑袋埋到被子里。但很显然,这不是他的梦,故事情节的发展并不随他这个主角的意愿进行下去,拍门声还在一阵一阵的响。

    俞白终于忍无可忍的掀掉被子。

    他睡得迷迷糊糊,还觉得自己在丽景苑,门外是他烦人的老头。

    俞白揉着眼睛,没找到他的外套,穿着睡衣趿拉着鞋子,就去开门:“俞总,您又有什么事?”

    “不是俞总,是陈总。”

    门外站着陈非誉,陈非誉背着书包,手里头还拿了件冬季校服。

    “陈总来叫你起床,7:30升旗,7:20必须到教室。这是我的校服,你先穿着。”

    交待完,陈非誉就走了。

    下了几级台阶,陈非誉回头:“你这个海绵宝宝的睡衣真不错,毛茸茸的。”

    俞白的睡衣是珊瑚绒加强保暖的,陈非誉这种数九寒冬穿单衣的人,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珊瑚绒有多么的柔软温暖。

    俞白站在门口,被冷风一吹,终于清醒了。

    他觉得冷,立刻将陈非誉的校服裹上身。校服应该是洗过的,还带着蓝月亮洗衣液的味道。

    俞白关了门,后知后觉的想,幸好他从来不管俞总叫爸,要不然今天早上,陈非誉就得占他个大便宜。

    7:18,,俞白准时踏进教室。

    陈非誉正在英语早读,见俞白来了,抬手看了一下表,见俞白没有迟到,他才站起来让俞白进去。

    俞白穿着他的冬季校服,两只手都插到兜里,神色恹恹的,大概是没有睡饱。

    7:25的时候,广播响起来,体育委员让大家下去操场升旗。俞白这会儿精神稍微好了些,他冷笑了下,陈非誉还给他预留了五分钟迟到时间。

    鉴于陈非誉此人非常的烦,俞白还穿着人家的校服,也不好意思给他惹幺蛾子,大家相安无事地度过升旗仪式。

    在升旗仪式上,俞白看到了俞总的现任妻子方知竹,方老师也看到了俞白,她似乎想跟俞白打个招呼,但俞白厌恶地后退一步,头也不回地跑回教学楼。

    俞白后退的那一步很不凑巧,刚好踩到了陈非誉的脚上。陈非誉想要俞白负责的话还没说出口,俞白就像躲什么似的飞快跑走了。

    陈非誉笑了笑,决定今年春季运动会一定要给俞白报几个跑步项目。

    回到教室,早读课已经快要下了,梁浮月进教室转了一圈就走。见班主任走了,不少同学偷偷拿出藏在课桌里的早饭。

    在满教室米粉煎饺小笼包的香味里,俞白默默地拿出昨天陈非誉送他的那盒饼干啃

    俞白发现,只要他不做抹黑474班形象的事,不影响474班评选优秀班集体,不妨碍陈非誉班长拿优秀班干部,那陈非誉基本不会搭理他。

    无论是他上课走神睡觉,看课外书或者画画,陈非誉一概不管。

    这让俞白放心许多,他生怕这位班长负责过头,还要让他笃信好学,力争上游。

    午饭俞白是和徐知霖一起吃的,期间徐知霖问起俞白,跟陈非誉相处得如何。

    俞白想了想,中肯地答道:“还行。”

    陈非誉学习很刻苦,上课不会走神,课间偶尔活动一下,有时候会去问老师问题,有时候会被班上同学拉着聊天或者讲题,累得时候也会趴在桌上休息一会儿。

    据俞白的观察,陈非誉学习习惯良好,基本上每门功课都能够做到课前预习,课上认真做笔记,课后练习巩固。他的笔记也做得很灵活,是那种除了他自己别人都看不懂的类型,但陈非誉对别人说,他记笔记只是记录自己的思考过程和新的知识点,充满了学霸的无形逼格。

    徐知霖兴奋地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和陈非誉做好朋友的!”

    俞白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他该怎么跟徐知霖讲,他和陈非誉之间,离成为朋友都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徐知霖没察觉到俞白的犹豫,继续说:“我其实认识陈非誉很久了,他的爸爸是岳大地质学院的院长,是学术圈里非常出名的教授,我爸和陈教授的关系还不错,陈教授是我见过最儒雅的人。陈非誉从小就是我们家属区里最优秀的小孩,但小的时候不懂事,我们都不爱跟他玩。俞哥你懂得吧,就是那种感觉——你爸妈总是在你面前夸那个小孩,尽管那个小孩什么都没有做,但你会下意识的讨厌他。”

    俞白对徐知霖小学生的爱恨情仇根本不感兴趣。

    徐知霖仍在滔滔不绝:“俞哥!我还有个消息,绝密!”

    天知道徐知霖哪里来的那么多戏。

    俞白看着徐知霖,徐知霖嘿嘿笑了一阵,才说:“第三周我们要去乡下学农。”

    俞白终于回应徐知霖了,他惊讶地问:“什么?学农?”

    徐知霖兴奋地敲了敲碗碟:“是!学农!一周不用上课!据说吃住都由村委会安排,住在乡下!”

    俞白见徐知霖高兴过了头:“学农可不见得是什么好事,乡下条件可差了,什么都没有,你真住得惯?”

    徐知霖疯狂点头:“怎么住不惯,只要不让我上物理课化学课数学课,我干什么都可以!”

    俞白叹了口气。

    徐知霖叮嘱俞白:“这是绝密消息,俞哥你千万不要跟别人讲,这是我同学从老师那里偷偷听来的,老师不让往外说,怕大家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影响学习。”

    俞白心里想,就徐知霖这个大嗓门和兴奋劲儿,半个食堂的人怕是都听到了。

    俞白吃了饭,和徐知霖一起回教学楼。路上遇到陈非誉和他的几个朋友,都是474班的,也刚刚吃饭回来,徐知霖相当自来熟的和他们打招呼。

    到了三楼,徐知霖回到自己的教室,俞白跟陈非誉并肩走在一起,陈非誉今天没有买冰淇淋,但手上提了瓶冰可乐,穿得依然很不冬天。

    回到座位上,俞白想了想,还是对陈非誉说:“谢谢你的校服,还有,明天早上别再来敲我家门了。”

    陈非誉笑眯眯地仰头喝了一大口可乐:“好的呀,我每天7:00出门,你只要起得比我早,我肯定不来敲你门。”

    “我的天,你是不是学雷锋热情过了头,怎么连我几点上学都要管?”

    俞白一把夺走陈非誉手里的冰可乐,他很生气,不允许陈非誉快乐,所以陈非誉不能喝可乐。

    陈非誉也没抢回来,他笑着问俞白:“你不嫌冻手?”

    陈非誉不说,俞白也不觉得,但被陈非誉一挑明,俞白就觉得这可乐确实冷冰冰的,握在手里非常不适,于是丢到了墙角。

    陈非誉慢条斯理的和俞白讲道理:“学校7:30打第一道早自习铃,你要是迟到了,被教导主任逮到,还是要扣分的。”

    俞白刚刚觉得自己能和陈非誉和平相处了,事实告诉他,你这是在做梦呢:“7:30打铃跟你7:00敲我的房门有什么关系啊?”

    陈非誉答:“因为我一般7:00出门去吃早饭,我总不能为了督促你上学不迟到,改掉我自己的生活习惯吧?”

    非誉班长正是公私是非都分得好清楚哦。

    俞白虽然很想对着陈非誉吼一声,我迟不迟到关你什么事,但他已经能想到陈非誉的答案了:“你迟到就会扣分,扣分就会影响我们班评选优秀班集体,评不上优秀班集体会影响我评优干,评不了优干就会影响我保送。”

    换句话说,要是俞白敢迟到,他就得对陈非誉的人生负责,要是陈非誉考不上清华北大,那俞白就是罪魁祸首。

    这特么什么强盗逻辑。

    陈非誉看到俞白被气到脸都白了,笑眯眯地伸长了手,把他的可乐拿了回来:“俞哥,别嫌我烦,你7:00起,还能来得及在学校门口买个早饭,偷偷在课间吃。要不然,就只能像今天这样,别人在嗦粉,你在这里啃硬邦邦又冷冰冰的饼干了。”

    哎哟,他陈非誉真是好善良,好体贴哦。

    俞白在心里想:“就算你跟着徐知霖叫俞哥,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小弟的。”

    俞白气到最后,挖苦陈非誉:“班长这么关心同学,不如以后替我带早饭,我保证每天7:00起。”

    陈非誉想了想:“行,你明天想吃什么?”

    俞白答得痛快:“吃粉,我要排骨的,多放辣,多放醋,多放香菜。”

    陈非誉又笑了:“俞哥口味还挺重。”

    俞白总觉得听陈非誉叫他俞哥非常别扭,也不知道哪里别扭,大概是徐知霖叫俞哥是一种亲切感,而陈非誉叫俞哥则是一种嘲讽感?

    其实俞白不相信陈非誉真的会以后每天给他带早饭,这件事,像两个人之间很幼稚的较量。

    俞白第二天早上6:30就起来,他用15分钟洗漱完毕,就躲到门后面,听着对门的动静。

    6:55的时候,陈非誉准时出门,他关门后,似乎在俞白门外犹豫了一下,但很快,他下楼了。

    俞白听到陈非下楼的脚步声,立刻跑到客厅的窗户那里,看着陈非誉出了小区门,然后背上书包,打开门,飞快地从另一边跑到学校,立志要比陈非誉先出现在教室。

    陈非誉要去吃早饭,肯定比不上特意狂奔的俞白快。

    等着陈非誉来到教室的时候,俞白已经装模作样拿出英语课本挡着,玩了好一会儿手机。

    “班长,我今天可没有迟到。”俞白见陈非誉来了,立刻把书放下,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您给我带早饭了吗?”

    陈非誉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俞白笃定陈非誉以为昨天他们俩肯定是开玩笑的,他连钱都没给陈非誉呢,陈非誉凭什么给他买早饭啊。

    陈非誉把书包放在桌子上,一脸淡定从容:“别急啊,俞哥,门卫不让外带食物进学校,我这不是偷偷给你藏在书包里了。”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保温袋,放到俞白跟前:“排骨粉,加了两勺辣椒,半瓶醋,香菜盖满了碗,俞哥,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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