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战-喝杯茅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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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凌晨三点,海欣和突击队员们就起床了,接着是吃早饭。吃早饭的时候海欣想:耶稣临终前吃了最后的晚餐,但愿我们现在吃的不是最后的早餐。

    凌晨三点半钟,海欣按时带领突击队员去了通道,途中他看到山沟里站满了人,而且鸦雀无声,如果不走近还以为是秦始皇的兵马俑呢!团参谋长史文珊已经在通道入口处等着了,黑暗中他一见到海欣就说:“海欣,师团首长正在里面等你们呢,咱们这就进去吧!”

    在史文珊的带领下,海欣他们进入通道走向最南端,见里面除了给突击队留下的位置,其他地方都站满了人,也是鸦雀无声。海欣在微弱的烛光下给张黎和韦立世敬礼,二位首长还礼后,分别握住突击队员的手小声说:“我们站的这个地方距离越军的堑壕连五十米都不到了,所以说话得小声点。海欣,我总觉得唐军长之所以要采用挖通道接近越军的办法,就是受了你的影响,你在二一一高地上不是也这样做过吗?只是那次是在山体上挖,这次是挖地下通道。此刻我们就像孙悟空钻进铁扇公主的肚子里,不久就要去摘她心,挖她的肝了。同志们,成败在此一举,拜托了!”张黎说完,从随行人员手中把刚刚开封的酒瓶拿了过来,然后倒入事先准备好的一只只茶缸里,正是茅台,酒香立刻在通道里面弥漫开了,好在上面被封得很严,要不然五十米之外的越军士兵也可以闻到。时间还早,张黎不慌不忙地倒着酒,他倒好一杯,就用双手捧着递给一个突击队员,显得非常慎重,使突击队员们非常感动。

    突击队员们接住酒杯并没有立即把酒喝下去,因为他们要等海欣下命令,而下命令的时间是冲出去前一分钟,这是事先大家都说好了的,那个时候酒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张黎把酒全部倒好后海欣说:“师长,您放心,我们决不辜负首长和全军官兵的重托,不给全国人民丢脸。”

    “好。我相信你们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大家都相信你们能顺利完成这次任务。按照预定方案,凌晨四点我军开始炮击,半个小时后停止,目的一是摧毁一部分越军的火力点;二是引爆前进道路上可能存在的地雷,为你们和大部队开路。过去我军每次在拔点之前,炮击一般都要持续四十分钟以上,而这次的炮击只有半个小时,就是要给对方以错觉。只要他们以为我们的炮弹还要打,就会继续躲藏在堑壕里,这时你们就可以趁机往上冲了。就五十米距离,等他们听到炮声提前停了刚反应过来,你们就可能冲到他们的堑壕里去了,而如果我们还像往常那样停止炮击,他们就会在三十五分钟以后有精神准备,所以这次炮击刚停下来那几分钟非常珍贵。”

    经张黎一说,突击队员们就更有信心了。他刚说完,我军的炮声就响了起来,接着炮弹铺天盖地落到苍鹰山上爆炸。由于除了进口整条通道都处于密封状态,所以在里面听到的爆炸声很闷,但能感受到大地震动。直到这时,海欣才把中华香烟拿出来一一递到突击队员们手上,张黎亲自为大家点燃。

    还不到喝茅台酒的时候,大家就静静地抽烟。这时摄影组的人也跟过来了,他们把每一个细节都录了下来,外面像电闪雷呜,里面也可以大声讲话了。

    为了把握好炮弹停下来的那一瞬间,海欣、张黎和韦立世手中都拿着一块秒表,同时在外面指挥打炮的李宝生也拿了一块,并通过电话与通道里的三个人核对了时间。他们约定在最后一发炮弹准备出膛之前,李宝生就立刻给张黎、韦立世和海欣各打一个电话,这样还可以多争取几秒钟时间。

    见冲锋时刻就要到了,海欣把杯中酒一干而尽,然后对突击队员们说:“同志们,喝酒。”于是,六十个茶缸都举了起来,也都一口气把杯中酒喝干,并把茶缸重重摔在地上。

    不久三部电话铃同时响起,时间到了,尽快外面的炮声还在响,但海欣毅然掀掉盖在通道上的伪装物,第一个跳了出去,接着是其他突击队员,瞬间六十一个人向各自的目标冲去。

    突击队员们冲出去不久,爆炸声果然停了,海欣单膝跪地观察各小组的行动情况,作为一队之长,他不能只顾自己冲锋,指挥全局才是他要做的事。

    黑暗中海欣见每个小组都冲向指定的目标,便起身跟在第二小组后面向堑壕方向冲去,那里是最关键的一个地方,也是他最不放心的一个地方。至于黄金庵和贾兆栋那两个小组,因为火力点比较分散,所以处境没有一、二小组那么危险。

    骆三贵带领第一小组一直冲在最前面,他连续奔跑二十多米后,距离目标只有一半路了,在奔跑的路上果然没有遭到阻击,说明我军采取的一系列措施奏效了。但海欣知道这段时间不会持续太长,越军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果然骆三贵他们又前进十米左右后,对方的枪声就响了。

    骆三贵见前进受阻,立刻让大家卧倒在地,可几个突击队员再也没有起来。他又指挥大家从两边迂回前进,不要和越军正面发生冲突。

    前进中海欣再次停下来观察情况,他发现黄金庵和贾兆栋那两个小组已经跑远了,黑暗中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这时他只离一、二小组十多米远,对面枪响时觉得左臂一麻,知道自己中弹了,只好改为匍匐前进。

    骆三贵左侧迂回前进时,见堑壕北边那道石墙已经倒塌,再爬三五米就可以跳进去了,便起身一跃。虽然骆三贵跳进了堑壕,但觉得右腿一麻,站不起来了。知道自己受伤后,骆三贵便单膝跪地射击,一个越军被他打倒了,另一个越军调转枪口对准他,两人同时开枪,两人同时倒地。

    钟虎右侧迂回前进时,见越军火力太猛,就趴下去扔了几颗手榴弹,接着在那股浓烟的掩护下跳进堑壕。他跳进堑壕后,见不远处有两个越军正向战友们疯狂射击,便开枪把他俩打倒。

    后来剩下的突击队员相继跳入堑壕,他们相互配合把那里的越军全部击毙,至此越军堑壕被突击队占领。钟虎见堑壕西头果然有一条通向山谷的通道,便立即组织所有突击队员火力封锁,不让一个越军从山洞里冲过来。

    钟虎打得正起劲,突然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出于本能,他迅速用手往眼上一抹,竟然又能看见东西了。战斗正在进行,钟虎没有时间去想一时看不见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很快他又看不见东西了,于是又用手去抹,就像游泳时扎个猛子出来后抹掉脸上的水,如此几次过后,大部队便呐喊着冲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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