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经典战例-黄土岭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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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战时间】1939年11月7~8日

    【交战双方】八路军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第1、第3、第25团,游击第3支队,第3军分区第2团,第120师特务团等;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独立步兵第2、第4大队等部

    【指挥将领】杨成武

    【战果】歼灭日军900余人,击毙日军独立混成第2旅团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

    1939年10月下旬,日军华北方面军调集第110、第26师团和独立混成第2、第3、第8旅团各一部,共2万余人,分多路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北岳区进行大规模的“扫荡”。

    其中,阿部规秀的独立混成第2旅团独立步兵第1大队主力1000余人,在大队长辻村宪吉大佐率领下,进驻涞源,准备兵分三路向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所属的银坊镇、走马驿、灰堡等地区,实施“扫荡”。

    30日,正在冀西阜平参加晋察冀分局工作会议的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司令员兼政治委员杨成武,得知这一情报后,立即向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报告,并准备利用白石口至雁宿岩的峡谷,伏击日军。在《“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一文中,杨成武写道:

    敌人的这一行动,早在我们的意料之中。涞源地区是敌我必争之地。我们可从涞源两侧经察南挥戈北上,直捣阿部规秀的老窝——张家口。在敌人方面,则把张家口——涞源一线的据点,看成是插进我晋察冀军区的一把“尖刀”,企图用这把“尖刀”,把我平西、察南、雁北根据地割裂,以阻挡我向张家口进击,巩固其察南占领区,因而在涞源常驻重兵,并以此为基点,不断向我“扫荡”。九月底,敌人已从南线开始秋季“扫荡”的尝试,出动日、伪军共一千多人进犯我四分区之陈庄,但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现在,敌人又在北线开始其报复性的“扫荡”了。

    对于粉碎敌人的秋季“扫荡”,我们已作了充分的准备。部队已经过整训,特别是陈庄全歼敌人的胜利,强烈地鼓舞着部队,纷纷提出:“向陈庄作战的兄弟部队学习,我们也要来个歼灭战”,“用粉碎敌人秋季‘扫荡’的胜利庆祝晋察冀军区建立二周年”。面对这块送上门来的“肥肉”,指战员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聂荣臻同意这一作战计划,决心以主力第1、第2、第3团参战,并命令杨成武立即回分区指挥这次战斗。

    11月2日,辻村宪吉亲率日军两个步兵中队、一个炮兵中队和部分伪军共600余人,由涞源城出动,经龙虎村、白石口、鼻子岭向银坊镇进犯。

    从涞源到银坊镇只有一条大路,一过内长城,就是光秃陡立的石山。从白石山到雁宿崖一段,两面是高插入云的大山,中间为一条仅四五十米宽的河套,绝对是一个打伏击的理想场所。

    杨成武决定利用这一有利地形,以部分主力和地方游击队牵制堵击插箭岭、灰堡之敌,第2、第3团分别埋伏在雁宿崖东、西两面,以一部游击队在白石口诱敌深入,待敌进至伏击圈后,第1团从东北插至白石口断敌退路,将来犯之敌全歼于雁宿崖的河套里。

    3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日、伪军被素有“狼诱子”之称的曾雍雅的游击支队诱进至雁宿岩一带极为狭窄的山沟里,疲惫不堪,毫无戒备。

    杨成武一声令下,第2、第3团从东、西两面,第1团从背后,突然向敌发起猛烈攻击。激战一天,日、伪军除生俘13名外,其余全部被歼。打扫战场时,缴获了一件衣襟上绣有“辻村宪吉”四个字的日军将佐呢大衣。但在满地的敌人死尸堆里也辨认不出哪一具辻村大佐。只能据此判断辻村宪吉已被击毙,并向军区做了报告。

    当天,军区司令部的《阵中日记》中记录下:雁宿崖战斗“将敌全部歼灭并毙敌炮兵大佐1名、步兵大队长辻村大佐1名,俘日军6名”。杨成武在他的回忆录《敌后抗战》一书中写道:

    可惜,我们在打扫战场时没有找到辻村大佐的尸体,所以并不能确定这家伙是死是活。不过,辻村宪吉的部队是覆没了,其余两路敌人当夜仓皇逃回涞源城。

    聂荣臻针对日军每遭歼灭必急于进行报复性“扫荡”的特点,指示杨成武,立即将部队撤离战场,隐蔽于适当的位置,待机再战。

    果然不出聂荣臻所料。日本侵华军“蒙疆驻屯军”最高司令兼独立第2混成旅团旅团长阿部规秀中将听到辻村大佐全军覆没的战报后,气得七窍生烟,暴跳如雷,决定亲自率队“讨伐”,以挽回“皇军”的颜面。

    52岁的阿部规秀是接替去年被八路军击毙的常冈少将,出任独立第2混成旅团旅团长的。该旅团在日军中堪称精锐之师,而阿部规秀在日本军界被誉为精通山地战的“名将之花”,是擅长运用新战术的“俊才”。他骄野成性、轻狂自负,对日本的霸业“赤胆忠心,战功卓著”,积极致力于对八路军实施野蛮刁钻的“山地讨伐的进攻战术”研究,深得上司赏识。在对抗日根据地实施冬季大“扫荡”的组织和指挥中,阿部规秀竭尽所能地施展其所谓的“俊才”天华。

    日军的旅团长一般由少将出任,中将则可荣膺师团长之职了。阿部规秀是上个月才被晋升为中将军衔的,并担任北线进攻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的总指挥。

    辻村大队被歼,使阿部规秀在刚刚晋衔之后如同挨了八路军一记响亮的耳光,大为丢脸。

    4日晨,急于报复的阿部规秀亲自率精锐之师独立步兵第2、第4大队1500余人,乘着上百辆汽车,向南越过内长城,翻过白石口,气势汹汹直扑雁宿崖,进行“扫荡”。其作战方案是:走辻村的老路,以小部分兵力在雁宿崖诱使八路军伏击,而后用主力进行反伏击,企图歼灭晋察冀军区第1军分区主力,然后再扑银坊,西取走马驿或东进黄土岭、寨坨一带,实行“扫荡”,以挽回“皇军”的颜面,巩固其察南占领区。

    阿部规秀狂妄自大,根本看不起装备简陋的八路军。临行前,他在留给女儿的一封家信中是这样写的:

    ……爸爸从今天起去南方战斗!回来的日子是十一月十三四日,虽然不是什么大战斗,但也将是一场相当的战斗。八时三十分乘汽车向涞源城出发了!我们打仗的时候是最悠闲而且是最有趣的,支那已经逐渐衰弱下去了,再使一把劲就会投降……圣战还要继续,我们必须战斗。那么再见。

    信中的字里行间透露着对胜利的自信,但阿部规秀没有想到,这封信竟成了他的遗书,后来刊登在日本《朝日新闻》上。

    此时,聂荣臻已回到和家庄的司令部里,决定采取“一逗二让三围攻”的计策,杀日军一个下马威。他在电话里告诉杨成武:为保证战斗的胜利,由他统一指挥第1、第3、第25团,游击第3支队,第3军分区第2团,第120师特务团等部,共6个团的兵力。

    “彭真、贺龙、关向应三位同志都支持我们打一个更大的歼灭战。你们应以小部兵力在白石口一带迎击敌人,把敌军引至银坊,让他们扑空,然后隐蔽起来,让敌人寻找你们决战。你们在银坊北面示以疑兵,诱敌东进,待他们进至黄土岭地区后,你们再利用有利地形集中主力歼灭他。”聂荣臻最后在电话里加重语气说。

    杨成武受命后,立即进行了周密的战斗部署,只等阿部规秀自投罗网。

    4日夜,阿部规秀率部到达雁宿崖村。5日拂晓,急于寻找八路军主力决战的阿部规秀挥师东进。刚过白石口进至张家坟一带时,即遭到曾雍雅的游击第3支队和第1团各一部的伏击。

    八路军忽而坚堵,忽而大踏步后退,节节引诱,向银坊撤退;第25团、游击第3支队各一部也前出至涞源城东五回岭、浮图峪,城西灰堡、石佛袭扰和迷惑日军。

    阿部规秀不敢怠慢,立即率队追击。可一路上,游击支队等部打打停停,停停打打,死死缠住日军,使其求战不能,追又追不上。直到银坊,阿部规秀既没有消灭掉游击支队,也没有找到八路军的主力,气得暴跳如雷。为发泄辻村被歼的仇恨,阿部规秀下令放火焚烧民房。顷刻间,银坊上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彻夜不熄。

    经过一天的“爬山游行”,虽然很平安,但阿部规秀和他的士兵都疲乏极了。于是,他下令在司各庄一带宿营,大肆烧杀抢掠。

    6日,日军在游击支队的诱击下,于黄昏时分进抵黄土岭。

    黄土岭是太行山北部群山中的一个极其普通的峡谷,但比雁宿崖那条山谷要开阔得多。杨成武决心在黄土岭东北上庄子至寨头之间峡谷伏击日军,遂命第1团及第25团一部并加强第1军分区炮兵连占领寨头东南、西南高地;第3团占领上庄子东南高地;第2团占领黄土岭东北高地;特务团由神南庄北进,从黄土岭东南方向加入战斗。

    当夜,黄土岭上黯然无光,寂如坟墓,只有从太行山吹来的寒风发着“嗖嗖”的声响。八路军参战各部乘夜幕展开,第1团和第25团在寨坨、煤斗店一带集结,卡住了敌人的去路;第3团、特务团从大安出动,占领了黄土岭及上庄子以南高山;第2团则绕至黄土岭西北,尾随敌后前进,在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成了对敌人的包围态势。

    这时,阿部规秀发现黄土岭西北方向有八路军部队活动,感到有被围歼的危险,遂决定天亮后率部向上庄子、寨头方向边侦察边交替掩护运动,企图避开八路军主力,绕道返回涞源城。

    7日清晨,黄土岭地区阴雨绵绵、浓雾缭绕,整个战场笼罩着神秘的气氛。阿部规秀率部冒雨出发了,先头部队携重机枪和轻机枪数挺,十分警觉地先占领路侧小高地,而后示意大队跟进。

    为了防止遭八路军伏歼,狡猾的阿部规秀将开进部队拉成一字长蛇阵,1500余人的队伍竟拖了三四公里。中午12时,日军先头部队已接近黄土岭东部。直到下午3时,日军才全部离开黄土岭,陆续进入峡谷中的小路。

    阿部规秀满以为自己的这招“金蝉脱壳”之计很成功,却始终没有发现早已埋伏在两侧高地的数千八路军主力。

    见日军已经完全进入包围圈,杨成武下令发起围攻。第1、第25团迎头拦击,第2、第3团与特务团从南、西、北三个方向进行合击包围,猛烈攻击。

    日军猝不及防,很快就被压迫到仅2公里长、百十米宽的山沟里。轻重机枪清脆的嗒嗒声和迫击炮咚咚的爆炸声响成一片,打得黄土岭上火光闪闪,硝烟蔽日,山沟里的敌人人仰马翻,尸横遍地。

    战斗一打响,日军的电台就被打掉了,失去了与外界的联系,阿部规秀此时也慌了手脚。面对八路军四面包围,这位“山地战专家”无计可施,只得命令收拢残部,抢占上庄子东北高地,企图集中力量,向东猛扑寨头阵地,杀出一条生路。但遭到第1、第25团的顽强阻击,无法前进。

    无奈之下,阿部规秀又命令后卫部队向黄土岭方向突破,以图西逃。谁知第2、第3团及特务团如铁钳般牢牢地封住袋口。日军连接发起两次冲锋,均告失败。

    突围不成,阿部规秀急忙召集官佐在黄土岭至上庄子之间的一个小院子里研究逃生办法。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切恰好被八路军第1团团长陈正湘通过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

    陈正湘后来回忆说,当时他正在用望远镜观察敌军,突然发现在教场南山根部的一个小山包上,几个日军军官举着望远镜向我军阵地观察,在距小山头近百米的独立小院内,腰挎战刀的日军军官进进出出。

    战斗经验丰富的陈正湘立即判断这是日军的观察所和指挥所,便急令炮兵营营长杨九秤率部迅速上山,在团指挥所左侧展开,隐蔽构筑阵地。

    杨九秤目测距离后报告:“直线距离约800米,在有效射程之内,保证打好!”

    随着陈正湘一声令下,4发炮弹呼啸而出,像长了眼睛似的钻进小院里爆炸。顷刻间小山包上的敌人抱着死尸和伤员下山去,独立小院的敌人跑进跑出,异常慌乱。

    曾在延安前线记者团当过记者的1团1营教育干事魏巍亲眼目睹了这一历史时刻,他在《黄土岭战斗日记》里写道:

    大家正在为我们的迫击炮手叫好,看见上庄子附近的一座独立家屋走出几个人来,在那里指指划划,很像是一群指挥官的样子。一个同志说:“我们的迫击炮,要是能朝那里楔它几炮才好呢!”说话之间,有几发炮弹就接二连三地在那里爆炸了。浓烟过后,倒下了好几具尸体,其余的都跑到房子里去了。

    据日军的回忆文章叙述:射向阿部规秀的4发炮弹极有章法,第一发测距,第二发打远,第三发打近,阿部的幕僚们都是战斗经验丰富的家伙,已经预料到第4发炮弹会很有威胁,只是没想到八路军会打得那样准,正砸在这一群人脑袋顶上开花!

    几天后,日本东京一家报纸上以《“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为题,详细描述了阿部规秀被炸死的经过情形:

    这个地形是华北很少见的山地,差不多是没有道路的。中将以下的将士们完全徒步,辛勤跋涉……七日向易县上庄子前进的时候,敌利用优势的地形,继续顽强的抵抗,中将果敢地到一线,观察地形、敌情,飞来了敌人的迫击炮弹,在距中将数步的地方爆炸,破片打中中将的左腹及两腿等数处,中了致命的伤,遂与世长辞了。

    日军指挥部遭受炮击,使敌人恐慌异常,拼命向黄土岭突围。在八路军勇猛痛击下,经过数小时激战,日军被歼过半,攻势顿挫、战法大乱,不得不收缩兵力固守待援。当晚,被八路军压制在上庄附近狭谷底部的日军残部连续突围十余次,均告失败。

    为解救阿部规秀,驻涞源、蔚县、易县、满城、唐县、完县的日军第110、第26师团及独立混成第2旅团余部纷纷出动增援。但均遭到各县区游击队的袭扰和牵制,行动迟缓。

    黄土岭战斗打响后,当地群众动员起来,积极协助八路军作战。战地医院紧张地进行着对伤员的急救,国际共产主义战士、加拿大共产党党员白求恩大夫率手术队也参加了这次战斗。杨成武回忆道:

    在雁宿崖战斗前夜,他带领着手术队从军区赶来参战,深夜了,他还要我向他介绍作战计划,研究战地抢救伤员的工作,并立即赶赴战地,夜以继日地为我重伤员动手术。当他处理完雁宿崖战斗的伤员时,黄土岭上已传来了炮声,他立即带着手术队赶赴干河净分区医院。刚要动身,忽然发现一个头部负伤的伤员感染丹毒,如不立即动手术,便有生命危险。为了抢救这个伤员,他立即卸下已绑在牲口上的手术器械,为这个伤员施行手术。经过抢救,这位伤员安全脱险了,而他却因此使自己原来手上的伤口,受到致命的传染,虽然用尽各种方法医治,最后还是光荣牺牲了。

    8日晨,5架日军飞机向被围日军空投粮食弹药和七八个军官。8时左右,日军在飞机掩护下向上庄西北突围。八路军第1团和第25团一部果敢插上,将突围日军拦腰切断,并包围了被阻截在上庄子的200余名日军。大约有400名日军突围到上庄子西北高地,继续向司各庄方向逃窜。

    第3、第2团分别从左右翼展开迂回追击。特务团也及时杀到,从左翼投入战斗,与逃跑日军展开激战。一时间,枪声如同山呼海啸般地轰响着。

    鉴于日军援军正分路向黄土岭合击,其先头部队仅距战场数公里,正在对八路军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为避免陷入增援之敌的重围,八路军在给予突围日军再次杀伤后,主动撤出战斗,跳到外线去。

    黄土岭战斗,八路军以伤亡540人的代价,毙伤日军精锐之独立混成第2旅团900余人,缴获火炮5门,长短枪几百支,还有200多辆满载军用品的骡马车。可惜的是,有两三门炮因为来不及搬运,只好埋在黄土岭河滩里了。

    当时,八路军并不知道击毙了日军中将阿部规秀。数日之后,才从敌人广播和报纸上获悉:“日军蒙疆驻屯军最高司令兼独立第二混成旅团旅团长、黄土岭战斗的日军最高指挥官——阿部规秀中将中炮身亡!”

    据称,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在接到阿部规秀被击毙的战报后,呆呆地坐了半天,最后哀叹道:名将之花凋谢在太行山上。

    消息传到日本国内,朝野为之震惊。据日本媒体报道:当阿部规秀的骨灰送回东京时,“帝都降半旗致哀”,“以高龄的柴大将为首,杉山大将、东防司令官稻叶中将、代理陆军大臣中村以下各位将领到车站持吊旗致哀。爱妇、国妇等团体和很多遗族前往迎接”。

    东京有家报纸开辟专栏,哀悼阿部规秀,在一篇悼文中如泣如怨地写道:“自从皇军成立以来,对中将级将官牺牲,是没有这个例子的。这次阿部规秀中将的‘隆重’牺牲,我们知道,将士们一定是很奋力作战的,战斗力已超过了阶级的区分。”

    雁宿崖、黄土岭两仗,阿部规秀中将和辻村大佐命丧黄泉,沉重地打击了华北地区侵华日军的嚣张气焰。几天后,涞源日军警备司令小柴俊男中佐派人给杨成武送来了一封亲笔信:

    杨师长麾下:

    中日之战是中日两国政府之事,麾下与鄙人同是人类一分子,没有私仇,参加战争仅是为了吃饭。国家之争论与我们无关,别因此影响我们的友谊。麾下之部队武运亨通,常胜不败,鄙人极为钦佩。现鄙人有两件事情求教:一是请通知鄙人在黄土岭、雁宿崖被麾下部队生俘的皇军官兵的数目、军职、姓名及他们的生活近况;二是战死的皇军官兵是否埋葬,埋在何处,可否准予取回骨灰,以慰英灵?

    面对日军发出的嘤嘤哀鸣之声,杨成武立即回信一封,揭穿小柴俊男所谓“国家之争论与我们无关”的谎言,指明其本人就是日本法西斯侵华的工具,是全中华民族的死敌。信中告诉他:八路军一向优待俘虏,对于已放下武器的敌人,一律宽大处理。他们生活得很好,已开始认识侵华罪行,表示反对侵华战争;对于作了你们的“炮灰”,蒙受你们给予的灾难的战死者,我们已妥为埋葬,并立有石碑,以资标志……

    击毙日军中将指挥官,在华北战场还是第一次,在中国人民的抗战史上也是第一次,极大振奋了全国抗战军民的热情。

    11月24日,毛泽东等致电八路军总部,新四军军部,晋察冀军区,中共驻重庆、西安、桂林办事处,指出:“此消息总部应向各方公布,广为宣传”,“重庆及各方应在报纸上作文,鼓吹八路军游击战争的威力,粉碎游而不击之诬言”。

    一时间,全国各地友军、抗日团体、著名人士,纷纷来电祝贺。全国各大报纸,纷纷报道黄土岭战斗胜利的消息。蒋介石也给朱德发来嘉奖电:

    朱总司令:

    据敌皓日(十九日)播音,敌辻村部队本月江日(三日)向冀西涞源进犯……支日(四日)阿部中将率部驰援,复陷我重围,阿部中将当场毙命等语。足见我官兵杀敌英勇,殊堪奖慰。希饬将上项战斗经过及出力官兵详查具报,以凭奖赏,为要。

    中正

    二十八年十二月

    参加黄土岭战斗的八路军各部队听到这个喜讯后,立刻着手寻找阿部规秀的遗物。当天就找到了穿在一名战士身上的镶着两颗金星领章的阿部规秀的黄呢子大衣。很快,一把嵌有银菊花(据说是阿部家族的族徽)的金把钢质指挥刀也被找到了。

    后来,军分区把这些战利品送到了晋察冀军区,军区又专门派人送到了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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