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每年最冷季节。
就好似呼出的哈气瞬间就能在空气结成霜，肖锦绣怕冷，在洞里点了好几处篝火，火炕也二十四小时烧着。
她缩在火炕上，披着兽皮哪也不想去，解手都是憋得不行才去。
“婶娘，咋就把你冻成这样？”虞疙瘩不解，冷是冷了点，但也没有她表现的这么邪乎吧。
肖锦绣翻个白眼，“你看我这么瘦，皮下脂肪和你们的当然是没法比，怕冷很正常好不好？”
无语，女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别说，今年这是寒冬，确实也往年要冷的多。”他叹了口气，“唉，看来今年冬天冻死饿死的人又要多了。”
没入冬前，肖锦绣就听说冬天如何如何难过，好多人都会因为没有东西吃，没有取暖的柴火活活冻死饿死。
她其实是不信的，人在饥饿状态下都还能存活近一个月，只要有点吃食挺过冬天这几月应该不是问题。
况且，目前为止也没听说过部落里有人饿死的消息。
“小豆芽，你又胡说八道。好好的大活人还能被活活饿死，冻死呀，多磨几个碗少杞人忧天。”
“婶娘，你不信？”虞疙瘩瞪着黑眼珠，正巧虞落走过来，“四叔，婶娘不信冬天能死人。”
虞落煮了热茶，亲自倒上一碗递给肖锦绣。深冬，喝热水确实比刺骨的凉水好太多。
捧着热乎乎的石碗，暖意流过心田。
虞落也爬到炕上，盘腿坐着，“没啥不信的，这才刚入腊月，过不了几天眼瞅着就会有人冻死或是饿死了。”
他说的平淡，就好似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的事。
肖锦绣的平静不了了，她看向洞外的皑皑白雪，心中悠然升起一种别样情绪。
“真的会死人呀。”
不知是不敢相信还是潜意识里不想承认，她的声音很轻，轻到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小孩子没有太多担忧，反正冬天有吃不尽的兔子，还有婶娘做的吃食这个冬天美滋滋的。
虞疙瘩磨着石碗，嘴里哼着调子。
兔舍的兔子越长越肥，数量也与日俱增，他们一家四口吃剩下的也是个庞大的数量。
虞落对于养殖并不热衷，反倒是虞奚把兔子照料的非常好。天气太冷，肖锦绣变懒了，她才没有功夫去搭理兔舍，好在也放心把兔子交给老二。
悉数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果然，第一个被饿死的中年女人诞生。惋惜的人不多，因为他们有所准备，也早就已经看习惯了生死。
时隔两日，又有人死在山洞。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冻僵，面黄肌肉的样子看着都可怜。
肖锦绣最近的气氛低沉，坐在炕上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也没人知道她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一天夜里，她同虞疙瘩睡在诅咒洞，半夜就听见有脚步声，困意太重声音很快就消失她也没在意。
第二天一早，她就去检查兔舍并没有什么异常，这颗心也就放回了肚子里。
只不过不到晌午，就有人坐不住了。
“婶娘，俺的右眼总跳。”
“你这是要挨打呀，来，先让我揍一顿还能下手轻点。”
说着，说着不速之客便到访。
为首的人就是虞郦，她旁边的倒是意料之外，正是虞嬍。
浩浩荡荡一群人，如同一群饥饿的狼群，看见不远处依次排开有序的兔子眼睛都直了。
虞郦嘴角一勾，小人得志的面孔。
“肖锦绣，原来你就是在诅咒洞里变出来的兔子？俺就说你是狐媚妖精，他们还不信，这回总是无话可说了吧。”
说实话，肖锦绣知道这天迟早要来，却没想会这么快。尤其，带队来的还是虞郦，这样的局面本身就对她极为不利。
她缓缓站起来，小声对虞疙瘩说了句话。虞疙瘩瞪着大眼睛而后又沉静下来。
就算心中在胆怯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肖锦绣昂头挺胸双手掐腰，在人海中一扫，这里大部分人她都不熟悉，但有一个人她还是认识的。
“哎呦，六子你又跑去当狗了？不错呀，你主人看你献宝的份上肯赏你口饭吃了？”
男人被戳到痛楚，他有些恼羞成怒，“肖锦绣你别得意忘形，你用妖法变出兔子哄骗他人还敢在这大放厥词？”
而后，他就像狗一样颠颠的走到虞郦身旁，“她最会挑拨离间了，你可千万不能再中圈套。”
“挑拨离间？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六子你当真以为虞郦是三岁孩童呀，没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肖锦绣鄙夷的冷笑，就像是在看虞郦的笑话。
虞郦蹙眉，六子什么德行她已然清楚，这次他主动告诉她，肖锦绣的踪迹无外乎就是想要继续哄骗自己。
她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六子，你要是再说话，俺现在就切了你的脑袋。”
气势如虹，虞郦说话铿锵有力，她说道做到，如果六子在瞎说她真能干上来。
六子一声不吭，这个哑巴亏又的咽下去。肖锦绣，算是和他结下了梁子。
虞郦沉浸自己的情绪，魁梧的身子杵在那确实挺震慑人，她猛的长鞭一挥抽在了地上，“妖妇，今个儿俺就要代替族人惩治你，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呵呵，真是搞笑。明明这些兔子都是我亲手培育出来的，对了，就像你们生娃一样，俗称交配，怎么到你们口中就成了妖法所变？如果有疑问你们可以去各家看看，我送的兔子可是有血有肉的活物。”
长眉微挑，玲珑的身段修长。光线明亮，与雪白毛皮长袍正相呼应美轮美奂，她莞尔一笑，“难道因为你们愚蠢养不出来，不甘心承认自己不如我，所以就算是睁眼说瞎话也要冤枉我的兔子是妖法所变？这种行为也太不正大光明了吧。”
一旁始终没有开口虞嬍此刻轻声开口，“妹妹，你想多了。俺们并不是这个意思，就是从古至今无人能养殖兔子所以才会心生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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