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爱之冠-我们的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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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颀的生母,慕羌的第二任妻子梁鸢是远近闻名的泼辣女人,还是慕羌所管理公司的董事之一,那晚北颀脾气闹得很厉害,梁鸢以一副前任女主人的架势趾高气扬地杀进慕府,慕羌后脚也赶到,那时北颀坐在沙发上扒减肥素食餐,梁鸢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中央,大厅内一阵肃杀之气。

    时音坐在慕母身边,手臂上有被北颀狠狠掐出来的淤青,慕羌看到这点,转看向梁鸢,梁鸢皮笑肉不笑:“看我干什么,怕金主怪罪,想巴巴地去护别人家的孩子是不是?”

    “又不是大事,你来干什么。”

    “我来喝茶啊,这里一半的玩意儿都是用我的钱办置的,怎么还不值一杯茶?”她站起来,走向慕母,“顺便来看看这过气的社交名媛是怎么教自己家孩子的!”

    “妈,我的脸是她打的!”北颀还火上添油。

    慕母发抖讲:“是你的女儿要打我的女儿在先!”

    “小孩子闹着玩你参合什么劲,我女儿打你女儿?行,有本事你女儿打回去啊,女儿打不过娘就来帮还有没有道理了!”

    “你还有没有仪态了,来这儿闹。”慕羌有些生气。

    这一开口决定了他与梁鸢分站两派,慕母脸面稍增一些,梁鸢呵呵冷笑,拍北颀的肩:“哎哟女儿啊,怪就怪妈不争气,没给你找着个大靠山,现在你爸怕那金主怕得不得了,帮别人家的娘俩儿说话,亲女儿也不敢疼了!”

    北颀大概也感觉情况不妙,停止扒素食餐,小心打量大厅气氛。

    恰好这时碰上慕西尉回家,他进大厅,见这场景啧一声,梁鸢挑眉:“哟,大公子也回来了,这娘儿俩又多一个帮手了。”

    “二妈。”他招呼。

    “别叫我二妈,我不是你们家的人,豺狼跟狐狸才是一家,不够骚的还不能进门呢,”边说边瞪着时音,低声骂到,“小狐狸精。”

    时音看她一眼,两人一个狠戾一个冰冷,慕母回了句:“请你就事论事好吗!”

    “你是来解决事情的还是来招事的。”慕羌稳住大局。

    “谁招的事谁受罪!女儿说,谁打的你,看那人够不够诚心道歉,让你原力打回去!”

    北颀在这方面上机灵得很,知道不能打慕母也不能打时音,一手横指向芝爱:“她!”

    芝爱不动声响,时音站起来:“二妈。”

    “不都说了我不是你们家的人吗,怎么这么恬不知耻地要攀亲啊。”

    “二妈。”时音依然这么叫着,口气清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豺狼虎豹都骂过来了我们不生气,那你也别装高贵不承认自己是山猪。”

    “你个小狐狸说什么!”梁鸢两步并作一步踏过来,慕西尉反应快隔在两人之间,慕母护着时音,时音紧接着讲,“今天这事是你要大化,要不双方都口头道个歉,不然就由你所说,我打电话给我的金主看他站哪边!”

    “时音!”慕羌大惊。

    “好啊慕羌,这是你教出的好女儿啊!多能看风转舵欺负人!慕羌你教出的好女儿!”

    “带你姐上楼。”慕西尉喊芝爱,梁鸢还要冲,被他拦住。芝爱扶时音走,慕羌也示意Fancy赶紧隔离两拨人。

    时音真正生气是因为牵扯芝爱,她上楼后才缓了一口气,芝爱讲:“至少这次慕羌帮我们。”

    “没什么值得庆幸的。”她看着芝爱,“他利益当前连一向宠溺的亲女儿都舍得委屈,这种人最可怕。”

    芝爱记进心里,时音向卧室走,下面大厅还充斥梁鸢的骂语,她面色冷漠地进房间,砰一声关房门。

    “这事没完!”楼下,梁鸢泼辣的喊着。

    4

    这事果真没完,梁鸢隔三差五就来找茬,慕羌的公司里她虽然算不上大股董事,但这家公司的前老板原本就是她,高层多的是她的人,慕羌不好明着阻止,只能任由她今天来喝个茶明天来吃个饭,非要等到和时音面对面再吵一架才甘心的样子。

    时音因为这件事很多天都不回慕府,她暂时搬入公寓式酒店避免和梁鸢正面相冲。至于慕母那边,芝爱在,她们也不敢怎么样。

    学校已经放假,高二有繁重的补课,她被所有事压着一个星期都没开过视频,等到终于抽出空,席闻乐已经被她晾了太久。

    视频一连接上就合手道歉,他在自己房间,观察到时音身后不一样的床饰,问:“你在哪里?”

    “酒店,家里房间小装修了一下,暂住在这边。”

    他的桌旁不时有条毛质光柔的大丹犬探出脑袋,时音看见时被吓到,然后因为自己的失态笑起来,席闻乐把那脑袋摁下去,吹声口哨,大丹犬乖乖趴伏在地毯上。

    “它叫什么?”

    “盖尔。”

    “让我再看一眼。”时音说。

    他侧低头,盖尔和他对上了视线,马上知道主人的意思,站起身向屏幕看过来,黑色被毛,身材威武眼神又沉着,很是带感。

    “它七岁,很聪明。”

    时音点头,看了一会儿,慢慢将目光从盖尔转到他,他仍在看盖尔,侧脸安静又帅气。

    “我好想你。”

    凝视着说出口后,席闻乐看她,时音收回神,耸肩微笑:“最近学校功课很多,压力有点大。”

    想不惦记,所以强颜欢笑敷衍而过,她知道他忙,不然大可以一天一个往返,但他除了正常的课程之外还要学习管理庞大的商国,他的后面还有个人际关系盘根错节的席家,他有那么多要应付的人和事,不能全把时间花在她身上,这些她心里都知道。

    席闻乐的确没回应那四个字,两人只是看着,时音一直维持着淡淡的笑,他停顿了会,开口:“我走之前动过你的手机。”

    微笑收起,她反问:“什……么?”

    “看看备忘录。”

    时音从一侧拿包,将手机拿出来,这时候他咳一声,屏幕晃动:“我办点事。”

    视频连线关掉,时音这边将手机翻到备忘录,那条备忘附着在一个日期上,还设置了当天的提醒闹钟,她边合笔记本边打开,里面存有一张制作好的动图,她点开,一看到,有些惊喜。

    居然是跟他一起睡的时候被他悄悄拍下的,她在枕上睡得好熟,他从后抱她,撑着身体亲她脸,然后贴着她的耳边说三个字,四周是她房间特有的暖粉的床灯光,她只穿吊衫,他穿背心,两人肌肤相贴,当时的她没有听到,现在的她看出口型,忍不住笑起来。

    又帅又可爱怎么办。

    止不住心情好,她将屏幕向下滑,看到那串日期,日期后一个分号,放六个字:你亲爱的生日。

    亲爱的……

    时音抬头:是他生日。

    再低头看日期,不远,就在一个星期后,她捂着嘴,心里渐渐被很大很大的期待和喜悦滚满。

    视频已经关掉,不然还会问他更多,时音那晚睡不着,时不时就将那段动图放一次,看到自己都笑出声,然后从通讯录中调出他的手机号,将以前备注的“XWL”擦去,换一个“乐”,再琢磨许久,挑出一个火红的桃心摆在备注后面,就好像她现在这颗炙热跳动的心。

    虽然知道了他的生日,但他会不会来见她还不知道,时音在那一个星期中的前三天准备了礼物,第四天时给严禹森一个电话,问关于以往他的生日宴的事情。

    “每年都会提前三个月开始准备,请柬会在两个月前发出,宴会详情得问栗智,你会不会来?”

    严禹森这一问,时音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想一会儿反问:“宴会时间有多久?”

    “三天。”

    她笑一笑:“我不来,这几天你有空吗?”

    “不忙,怎么?”

    “后天来一下我的学校,替我带礼物给他,他这几天很忙,这样麻烦你可以吗?”

    “可以,我后天来。”

    话通完,挂电话,时音安静地靠着二楼廊台栏杆,手机在手心里慢慢打转,印象中席家办宴会通常都是上流层中一场盛事,席闻乐的身份决定了入幕之宾的档次,慕羌还远远不够格,所以慕家从未收过请帖,严禹森这大少爷是不知道这些的,他在席家直出直进惯了,认为她要出现在宴会上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可他不知道这中间得掺杂多厉害的人际关系。

    时音对那场认证地位与威望的权力之宴兴趣不大,她一心想的只是自己男朋友的生日,真正巴望得到请帖的是慕羌,只是宴会名单早在两个月前已定,她又没有出席的打算,他一番愿望成空,最近两人气氛又有些紧张。

    快到晚餐时间,估计梁鸢又要来,时音准备出门,下楼梯碰上Fancy,Fancy给她送上一份膏药。

    “小姐,一天敷三次,消肿消淤青。”

    她接过来,看了一眼:“老爷给的?”

    “是的。”

    她放回去,径直下楼:“我自己有,替我谢谢老爷。”

    她清楚慕羌怕什么。

    5

    1月份,深冬。

    时音快放学时接到严禹森电话,他说他要到了。

    这天天气很冷,眼看着又要下雪,放学铃响后她拿包和礼物盒出教室,快到校门口看见停下的名贵轿车,原本继续向车子走着,但随着车门咔一声开,砰一记关,时音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下车的不是严禹森,而是……是席闻乐。

    心悬了一下,随后烟花喷放,他一眼正好跟时音对上,那么淋漓的帅气感伴着冬风一起卷来,时音加速走,他也绕过车头,风好大,她噗一声进他怀里:“你不是有生日宴吗!”

    “你不是想我吗。”

    “可是生日宴你是主角!”

    “要不要我?”

    他直接了当问这句,时音接着他的脖子,凝静一秒后再压不住感情,踮脚抱住他。

    要。

    席闻乐来了就是来了,不会再回去,坐他的车到达他别墅时是晚上七点,离他生日还有五个小时,别墅内侍者没提前接到他会突然回来的消息,手忙脚乱准备晚餐,后来是时音稳局亲自帮他来做。

    他的手机关了,别墅所有的通信系统也都切了,席家这个点应该是香槟美酒灯火通明的景象,而这边只有时音陪他一起晚餐,和他一起吹蜡烛,落地窗外星星点点落起雪,雪光微烁。

    已是第三次进他的房间,侍者们整理床被,她像第一次那样将落地窗口厚重的窗帘拉开一点,外面山景清冷,身后被他收腰抱起来。

    “所以……仍旧是……一起睡……?”

    侍者还在,她问得很轻,嗓音有些哑有些涩,他看着窗户玻璃面上的她:“还是你想让我这个寿星冒雪送你回家。”

    话里意思就是不让她走,侍者们终于收拾完毕,她透过玻璃反光看着大门恪一声关上,房间只剩两个人。

    床也铺好了水也放好了香也收好了,这就跟第一次来的情况一模一样,时音想起礼物,从他怀内走出:“你等一下……”

    他那会儿就走到小圆桌前倒茶,时音直接拆了礼物盒,走过来说:“伸左手。”

    他边喝茶边把左手给她,她将一串品相上等的沉香佛珠给他戴上,席闻乐看,时音低头整理:“你什么都有,再好的礼物都见过,我就帮你求了串佛珠,寺里的师傅说戴着好,趋凶避吉,平时珠子的香味也可以缓解下压力,尤其你这种动不动就高速用脑的。”

    绕好了,佛珠跟他的手臂相配有种别致的男人味,时音很喜欢自己送的礼物,他到她耳边问:“那我每次亲你的时候要不要摘它下来以防对佛不敬。”

    他本来就和她有身高差,说这句话时只需稍稍斜下巴,时音眼前挨着他的领口,看他,刻意不回应他的调戏,笑着后退说:“我去洗澡。”

    不回应是因为已经很难撑。

    两人之间的爱意已经酿到最浓,今晚注定不太容易安稳度过,时音在泡澡时花了很长时间,脑子里也尽量想别的事,但怎么都散不去他的样子,泡到后来腰腹部有些受不了,她才出浴。

    等他洗完澡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五十分,还差十分钟就是他生日,她在落地窗口看雪景,后来上床时顺他的意坐到他身上,腰被他抱着,也搂着他的脖子,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的眼睛,时音轻声地说:“我现在想感谢一个人。”

    “谁?”

    她碰了碰他的脸:“你的妈妈。”

    “感谢她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照顾你,给你健康的身体和优秀的头脑,让你才识超群,让你平安过了十八年,然后……在第十九年,让我遇到这样的你。”时音闭着眼睛,“也因为她,让我们相遇,相爱,她是我所知道的世界里最伟大的女人。”

    “她也很满意你这个儿媳妇。”席闻乐贴着她的耳低声说。

    时音笑,他正要将她搂近一点,手握到她的腰两侧,时音忽然皱眉,摁他的手:“等一下。”

    左下腰腹部在痛,在他发现时恢复过来,她深吸一口气:“其实我还有第二份礼物。”

    没有将他的手放开,而是扶着他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睡衣往上推,露出腰际,让他看到那块现在还疼着的地方,看到一个星期前一针针刺进肉里,在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上永久刻下的那串黑色字母:Sekibunraku。

    Seki-bun-raku:席-闻-乐。

    他的罗马译名。

    那是时音全身上下唯一一处刺青,刺在隐秘的左下腰腹部,是只有他才知道,才能看到的地方,她为此曾忍得全身发冷汗,现在他看到了。

    四周的空气微微凝固,他的拇指轻轻地抚摸着,好久才问:“疼不疼?”

    她点头。

    “但我知道,你会开心,这是我能准备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话说完,楼下客厅大钟响起,她看着席闻乐摘左手腕上的佛珠。

    这行为太有预示感,时音心跳加快,他放好佛珠后拉她的腰,两人忽一下离很近,鼻尖与唇相碰。

    双眼在光影交错间相看,他斜着额头亲,时音抿唇,接着便被捏下巴与他真正吻,唇齿一下子交缠,衣领滑到肩下,腰际感受到他手心的热度,积酝已久的爱意渐渐释放。

    落地窗外雪光照人,大钟十二声响,那一刻该是席家盛宴最沸点的时候,而时音被他从身上抱起,长发落到枕上,睡下,她看着他双臂撑在她两侧,看着他一提领口脱下睡衣,然后与她相拥,唇上再受压,脑里一片空白。

    那一夜就是这样开始的。

    手曾经挡在他胸膛口,曾经彷徨犹豫,后来被他握起摁到枕边,这样霸道又主动的行为,因为是他,所以才心如鹿撞地接受,只要他在她额上吻一记,这世上最好的安全感就包围了她。

    “生日快乐……”她贴着他的耳畔,下一秒便抓紧他的手臂,为他皱眉坚忍。

    雪片淅淅沥沥,洁白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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