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飞机-偷内衣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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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馨黄的烛光下,沈伊被程一非挽到座位上。沈伊觉得心情很沉重,没有胃口,她本是打算不吃晚饭的,但是她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非竟然为自己做了一桌烛光晚餐。

    蜡烛火辣辣地燃烧着,空气中蒸腾出一股浓烈的薰衣草的气息,只是一瞬间,沈伊便觉得自己的心也似乎要融化了……

    程一非没有说话,他只是在一脸错愕的沈伊的额头上轻轻地亲吻了一下,然后回身打开了CD。舒缓的音乐轻轻响了起来,这是沈伊最爱的小提琴曲《爱的礼赞》。沈伊曾多次对程一非提起,她深爱英国作曲家爱德华·埃尔加,特别是这首《爱的礼赞》,完美地将小提琴和钢琴的声音结合在一起。小提琴在高音区奏出恰似情人缠绵的深情旋律,钢琴则在柔和的曲调中发出淡淡的一丝幽婉的相思情调,这其实和热恋中的男女一样,男人最擅长在爱潮中推波助澜,而女人则在委婉中为爱倾注点滴。

    桌上的中心是燃烧着的红烛,周围依次摆放着玉米浓汤、蔬菜沙拉、意大利肉酱面、芝士蛋糕,当然还有两份牛排,这些都是沈伊最爱吃的东西。沈伊喜欢沙朗牛排,尽管她知道这大多数时候都是入门级牛排食客的选择,但是她不想为了故作高深而放弃,她就是喜欢沙朗肉质鲜嫩且香甜多汁的口感。程一非是沈伊见过做沙朗牛排做的最好的,她第一次吃程一非做的饭的时候,程一非就特意到市场买了一块肉质鲜嫩又带油花嫩筋的牛后背脊肉,当四分熟的牛排端上来的时候,沈伊差点被那脆嫩酥香、质地韧嫩、汁浓味厚的牛排迷晕。

    程一非坐在桌子对面,微笑着举起红酒。沈伊透过烛光看着眼前自己的男人是那样的光彩照人,可是联想到自己,这一年她脸上的皱纹似乎增添了许多。

    “伊伊,节日快乐,这是我们认识第七个纪念日!”程一非的话打断了沈伊的思维。尽管刚才那一刹那似乎有些失落,但是她仍然被眼前的场景感动着,她热烈的举起杯,大大地喝了一口红酒。沈伊原本并不太喜爱红酒,她觉得红酒的颜色太绚丽,那不正是一颗颗葡萄的血液吗?不过,自从她大学时喝过几次红酒之后,她就改变了自己的看法,逐渐成了一个迷恋红酒的女子。她越来越爱这红色的液体,那鲜艳的颜色,犹如夜里迷梦的烛火,散发诱人芬芳的同时,挑逗着丝丝的情欲;有时又犹如舞台上妖娆的舞姿,激荡无限魅力的同时,散发着阵阵的光芒。一杯红酒入口,她会感觉到自己仍犹如温婉可人的少女,而自己的一非似乎也恰恰很喜欢自己散发着酒香的样子……

    吃完晚餐,程一非换了乐曲,他微笑着故作绅士地向沈伊伸出手,“亲爱的漂亮女士,能邀你跳一段舞吗?”说完还郑重地向沈伊鞠了个躬。现在的沈伊脸上绯红,她手托下巴,眼神迷离,似乎在痴痴地想着什么心事,那神情非幽怨,非畅快,非惆怅,非兴奋。实际上,只有沈伊自己知道,她什么都没想,只是那七分醉意在轻轻撩拨她的发梢、她的脖颈、她的每一寸肌肤。

    沈伊也笑了,把手搭在程一非的肩上,头紧紧埋在他的怀中,脚步也悠悠地随着程一非动起来。

    怀中的女人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沈伊深埋的眼看不到程一非的表情,他的身体在热烈地回应着,可眼睛里仍是满满的忧虑。通过抚摸着对方曼妙曲线和半走半颓的身体的手,透过褐色镶着花纹的旗袍,他感觉到了对方的热量。沈伊的矜持早已经被酒精磨损的所剩无几,他嗅到二人之间的空气都满满的沾了荷尔蒙的味道……

    他暂停了自己所有的思考,终于抱起了娇小的女人,认真地看着她,向二楼卧室走去。

    他咯吱着她,她便在床单上滚动着,她沉醉着却又清醒地回应着他的热烈。灯暗了下来,外边似乎起风了,远远地,似乎能听见风醉了的声音……

    (二)

    一非在吻着自己的脖子,他呼出的热气感染着自己,她皆尽可能努力控制着自己,但鼻子却毫不听话,不矜持地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她感觉一只冰冰的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慢慢向上滑,轻轻地,却又真实的,这种紧张感让自己欲罢不能。可是,那只手突然不动了,任她怎样回应都不再动。她腾出一只手,尝试着去拉那只冰冰的手,拉住了,不过那只手似乎变了形似的缠住了自己的手,而且在一点点收紧。她不得不将手拉回自己的眼前,映着窗外的月光,她终于看清楚了,那哪里是什么手,那分明是条黑色的蛇,正冲自己吐着信子……与此同时,压在自己身上的一非忽然也轻了,胸膛那团热火也消失了,她睁开迷离的眼镜,天啊,伏在自己身上的竟是那天汽车撞到的纸扎人。

    沈伊绝望地嚎叫着,她看到那个纸人竟然冲着自己咧开了红纸粘贴的嘴夸张的笑,两个竹条扎纸的手在掐自己的脖子。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拼命挥舞着拳头,用力推翻身上那张牙舞爪的纸人。

    终于,“腾”地一下,她坐了起来。

    夜静悄悄的,月亮又大又圆,把室内所有的物件都镀上了银边,虽不明亮,但却一目了然。床上并没有什么黑蛇,更没有设么纸人,连一非也没在身旁。她感觉自己的头疼的快裂开了,整个室内弥漫着醉酒与白花混合的气息。

    不是和一非有一个美好的晚餐吗?音乐、牛排、红酒,他们还热烈地跳了舞,她还清晰的记着和着风声的自己如痴如醉的喘息声,难道都是梦吗?一非在哪里?自己真的变得神经质了吗?自己在虚幻中和梦上了床?沈伊拼命地问着自己,她狠狠地拉扯自己的头发,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一非,一非”,她想呼喊程一非的名字,可嗓子却像塞满了砂砾,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叮,叮,叮”,似乎是碰击金属的声音,声音虽小,但却十分清晰。沈伊屏住呼吸,她要确认声音的何方。

    这时候头不仅疼痛,还开始眩晕起来,这让她无法集中精神。

    “刺啦”,是窗子滑动的声音,这次她非常确定。那么就是说,有东西进屋了……

    沈伊迅速躺下,用厚厚的被子蒙着头。她不知道卧室的门是否锁着,也不知道进来的东西会不会溜进卧室,她不敢呼喊,也不敢出去查看,她只能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被子里的空气混浊而又闷热,沈伊感觉自己要闷死了。她悄悄在头边拉开一道缝隙,大口大口贪婪地呼着空气。头脑也渐渐冷静下来,她确定自己和一非有一顿愉快的晚餐,因为她现在还能闻到嘴角残存的红酒的气息,那么就是说,外边的声音有可能是一非?

    想到这,沈伊的恐惧已经较少了几分。她慢慢拉开被子,走下床,把头贴在卧室的门上静静地听着。外面确实有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来自卫生间。

    沈伊用力按住门把手,缓缓地将门拉开,一闪身便出了卧室。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卫生间门口,这时候,翻动东西的声响明显越来越清晰了,还伴着浓重而又兴奋的呼吸声。

    沈伊再次想轻轻呼唤一声,确定是不是一非,但是她很快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先不说里面的人如果不是一非,即使真的是一非,那么他躲在卫生间里干什么?犹豫了一会,沈伊打定了注意。她一手握紧卫生间门把手,一手摸着灯开关,大呼几口气后屏住呼吸。

    “哒”,灯被打开了,门也被风一样拉开,沈伊瞪大眼睛盯着眼前的场景。

    面前是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呼呼的喘着粗气。她看不见那个人的模样,因为,那人的头上竟然套着一条粉色的内裤,一双惊恐的眼镜从内裤的边缘傻了一般看着自己。那人松着腰带,手里则拿着粉色的胸罩,另一手正在套弄着得是他的的下体,大概是也被这突然起来的暴露吓了一跳,沈伊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清晰地看到一股白色的液体喷射了出来,染在了自己那件粉色内衣上,染在了那人自己的手上。

    沈伊被彻底惊呆了。就在进入房门前的那一刻,她想到了眼前的场景可能是程一非一如上次的梦游,想到的可能是飞过来的纸灰或纸人,甚至会是画上了眼睛的纸飞机,但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是这样的场景。她怔怔地愣在那,和卫生间里的陌生男人对视着,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干什么……

    沉默了一下,那人倒是先反应了过来,冲沈伊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大概是觉得内裤堵住了嘴巴,他激动地要扯去头上的内裤,脚则向自己快速移了过来,甚至连下体都没来得及塞回去……

    沈伊看着奔过来满嘴吼叫的男人终于缓过神来,她大叫一声,迅速地退出门外,用力砰地一声拉上了门,一面死死的拉住门的把手,一面大声呼号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抓小偷”。就在沈伊关上门的一瞬间,里面的男人已经扯下了内裤,沈伊似乎看见那人的面色黑红而发亮,嘴里则祈求一般大喊着:“沈小姐,我喜欢你,求你别叫……”

    沈伊已经知道这男人是谁了,在那一瞬间,她似乎一丝犹豫,不过,她最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呼叫声响彻整个东区。里面的人大概是扯了几下门把手,没有拉开,便折身返回阳台了,因为沈伊听见了窗子滑索的声音,之后里面便没了声息。这时候,楼下竟然传来了咚咚飞快的爬楼声……

    沈伊惊恐地看着楼梯口,难道楼下还有一个同伙?她的心跳仿佛要停止了。

    “伊伊,怎么了?”是程一非的声音,沈伊在看见程一非的刹那间便觉得自己耗尽了左右的力气,软绵绵的扑在了程一非的怀里,她大声呜咽着,狠狠滴捶打着程一非:“你去哪里了,丢下人家一个人,吓死我了……”

    程一非一手搂紧沈伊,一手轻轻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只见屋里的窗子大开着,夜风顺着窗子灌了进来,沈伊的内裤、文胸、丝袜散落了一地,里面的人却没了踪影。

    “可恶,让人跑了。都怪我,昨天喝的太多了,夜里口渴,下楼喝水,不知道怎么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宝贝,别怕了啊,以后我就守在你身边,谁都不敢再来惊扰你。”程一非一边责备自己紧紧地搂着沈伊,一面拿出电话打给小区保安室。

    扑在程一非的怀里,沈伊却没听见一非说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释然,似乎是庆幸里面的男人逃走了。沈伊变的疑惑起来,她回想着那黑色的脸庞,心里竟然隐隐地升起了一团火。她真的太厌恶此时的自己了,她强制自己回到现实,紧紧地搂着眼前的男人。

    今天小区的保安反应太灵敏了,就在程一非挂掉电话没超过一分钟,小区里便传来了嘈杂的呼喊声,凌乱的手提灯光也在窗子上晃来晃去。沈伊的心又被提了起来,她听见了打斗的声音,似乎有人挨了闷棍,痛苦的呻吟声、粗犷的咒骂声连成一片……

    程一非将沈伊送回卧室,自己则下楼出去查看。

    (三)

    沈伊坐在床上,室内的空气似乎还残存着昨夜的糜乱的气息。她想起自己无缘无故消失的那么多内衣,又想起那身粉色内衣昨天还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她忽然觉得身体的某一个部分在剧烈颤动,胸口塞的难受。她只得下了床,直起身坐在床边,尽管程一非刚才叫自己一起出去指认来人被自己拒绝了,但此时她却非常想看一看他。

    窗帘隐藏了沈伊纤细的身材,只有一双眼睛注视着窗外。真是奇怪,这样吵闹,对面的别墅竟然黑乎乎一片,毫无声息,那个张牙舞爪神经质的老女人竟没出来凑热闹,最好是她已经死了,沈伊默默地想着。

    三个保安映入了眼帘,其中的两个拖着一个男人向自己的别墅走来。那个男人看上去很结实,月光勾勒出肌肉粗犷的线条,只不过那人的头却低着,脸上模模糊糊黑了一片,大概是流血了吧。

    她看见一非进了院子,为头的那个保安点头哈腰的在冲一非说着人什么,他似乎很兴奋,笔划完还不忘在那个男人身上踹了一脚。那男人被踢了后几乎没有反应,大概是已经被打晕了吧。一非听完保安的讲述,似乎忽然的暴躁起来,只见他一手薅住那男人的衣领,打量了一番,然后狠狠地抽了对方几个耳光,一旁的保安则嬉皮笑脸地对着程一非数着大拇指,随后也踹了那人几脚。被打的男人仍然没动,就这样被两个保安拖走了,直到出东区的时候,沈伊才知道原来那人并没有晕,因为他竟又回头看了看沈伊家的窗子……

    楼梯响起了咚咚的脚步声,沈伊迅速回到床上。

    程一非进门就大叫着让沈伊猜那个变态男是谁,沈伊木讷的摇摇头。程一非愤恨地说:“竟然是绿岛的保安队长金东,看着这小子平日里也挺本分的,谁知道竟是个变态色情狂。”沈伊点了点头,她躬下身子钻进被子里。

    程一非见沈伊迟钝的反映和木讷的神情便收住了自己的话,他坐在床边抚摸着沈伊的长发,他知道,沈伊一定是吓到了,他想着怎样说一些安抚她的话。

    “你是在我身边睡,还是下楼去客厅?”沈伊冷冷地问。话一出口,沈伊自己也被冷漠的声音惊呆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问,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心里开始局促不安起来。

    不过,一非却只是静默了一下,他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气氛的变化,然后便依偎着自己轻轻地躺下了,不一会就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沈伊闭上眼睛,冷气在屋里肆意蔓延,她觉得自己好像裸着身体躺在雪地上……她侧过身,轻轻抱着一非强壮的手臂,将头搭在他的肩膀之上,映着月光打量着自己的男人。

    可以说,这是沈伊一生中见到过的嘴精致的脸。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特别是那绝美的唇形,透漏出浓烈的高贵与优雅,这让沈伊都自愧不如。有时候沈伊会暗暗地想,尽管自己常常被人赞为美女,但实际上无论是身材还是姿色都无法和眼前的男人匹配,那么,他为什么爱自己?

    尽管已经贴的很紧,可沈伊然觉得冷的要命,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一非的胸膛,心脏跳的很厉害,可他的皮肤竟然冷的冰一样。

    这个男人今晚真陌生。

    沈伊背过身,裹了裹被子,她感觉好多了。

    (四)

    沈伊不知道,实际上对面别墅里从来都不缺少窥视的眼神,直到外面一切都安静下来,刁婆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她的脸阴郁着,呼吸声急促而又愤怒,老鼠一样的嘴巴发出尖锐的吱吱声。

    太让她失望了,原本让自己寄予厚望的深夜黑影不过如此,铺垫了许久氛围,却竟然仅仅是个恋物狂,而且会傻到不顾小白脸在家翻窗入室被擒个正着,简直愚不可及!

    不过这也算是她新的发现,因为她至少确定黑夜里的“幽魂”不止一只。她明白,这个愚蠢的色情狂当和冥币和纸灰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就是说,仍然有人和她目的一致。

    当然,促使她真正暴怒的是自己的儿子,终究是个不争气的家伙。

    这对于她来说又该是一个不眠夜了,不仅仅是因为她要思忖着如何施展自己的计划,而且那该死的记忆总是在深夜撩拨她难得的睡眠。

    那天,她衣衫不整地坐在瓜藤里嘤嘤地哭,哭累了,一抬头便看见了不远处的儿子。儿子一会站起身,一会弯下腰,手里拿着他的画笔,嘴里断断续续说着话,像是说给别人听,可她并没看见周围还有其他人。

    起初她以为儿子只是在玩耍,她不想呼唤儿子,因为她害怕让儿子看见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可是不一会,她竟然看见瘦弱的儿子从瓦砾堆中举起了一块板砖,奋力砸了下去。等儿子再站直身的时候,他的手竟然流出的鲜血。那血液红的刺眼,多的吓人,他甚至觉得儿子放佛砸开了自己的动脉。她疯子一般地站起身跑了过去,儿子竟然还天真地冲自己笑,举起双手,递给自己一只沾血的纸飞机……

    她总是觉得,屈辱、流浪和贫穷确实很可怕,但却不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念,唯一能让一个人长久痛苦不安的是命运的捉弄,而且这种捉弄是频繁的、赤裸裸的,让你恨得牙根疼,却无处发泄。因为,天是最大的,但却是无形的,你甚至连报复他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吃糠咽菜的时候,小叔子企图夺走房产的时候,甚至就在腿间剧痛的时候她都觉得必须忍下去,可当老天和她开了玩笑的时候,她却只能狼狈地踏上了逃亡之路。

    她习惯地摸了摸床边,却没有摸到自己那个圆滚滚的宝贝。她又忘了,自己把玩了几年的宝贝已经被自己牺牲了。就像这种无眠的夜里,她总是喜欢把内心的烦躁和不安通过手传递给那光滑的骨头,可现在,焦躁无处释放,她觉得,是该重新寻找一个宝贝的时候了。

    (五)

    这个燥热的夏天,失眠的人总是那么多,除了沈伊和刁婆,失眠的人还有精明强干的刘二狗。当然,和别人不同,刘二狗的失眠源于兴奋。

    白天,他亲自提了一辆标配奥迪Q7,价格正好99万。按照大哥的意思,是要为自己把那辆旧A6换掉,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奥迪。大哥自己现在开的虽然是路虎,但实际上他的座驾是那架保时捷911,所以刘二狗清楚的知道自己决不能染指保时捷。奔驰表面上相对低调,但实际上却十分奢华,他可不想引起别人的过分注意;至于宝马,他总是觉得只有暴发户和小三女才会选择,所以他决定还是选择奥迪。当他开着车去见大哥的时候,大哥果然很开心,还送给了自己一盒帕德龙1964——45周年纪念系列双“A”花冠雪茄。尽管自己只是偶尔抽几根香烟,对雪茄更是一窍不通,但是闻着浓郁的烤太妃糖和黑巧克力的香味,他还是兴奋的点燃了一棵。

    不仅仅如此。

    这个夜晚真是美妙,当他一身臭汗从小媚身上翻下来的时候又暗暗地想。就在刚刚,他那几个不中用的手下竟然破天荒地向他报告了一条好消息,抓住了一个潜窗入室的色情狂。这使他性致大增,不知不觉多做了几分钟,剧烈的动作让身下的女人放佛发现了新大陆,她还以为今晚的女仆装起到了奇效。

    刘二狗翻身下马的第一件事,便是赶紧把消息汇报给了大哥,从大哥的口气来看,下一个一百万估计离自己又不远了。想到这一百万,他激动地在身边的女人屁股上用力地掐了一下,那女人本还在忘神的喘息着,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掐,忽然觉得兴致少了一半,回身便是一脚,刘二狗从床上趴在了地上。不过他并不恼,嘴里仍是嘻嘻地傻笑着。

    大约是凌晨两点的时候,他再一次从女人身上冲刺下来。实际上,他一点也不喜欢眼前的这个叫做小媚的鸡,她的年龄已经将近三十,比自己还大两岁。她长的也很普通,虽然身材还不错,但和那些十八九的小雏崽还是没法比。不过他喜欢她一点,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很顺从,而且无论自己给她多少小费,她也从不声张,当然,床上的时候她也足够疯狂。

    刘二狗有自己的生存哲学,那就是低调,低调,再低调。他曾经是一贫如洗的穷娃子,现在他任然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他可以挥金如土,但是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他只想享受着自己感知得到的生活。

    翻身下来,他抽了根烟。想了想,他觉得不能在这过夜,他要亲自去看一看那个变态狂。

    说走就走,他开始穿上衣服。刚才还躺在那的小媚也光着身子站了起来,竟然默契地为自己系上了扣子。刘二狗感觉眼前白花花的身体散发着强烈的热量,似乎烤到了他的脸。他做了一个动作,双手把女人抱了起来又塞进了被窝,然后一声不吭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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