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王教你修仙-第160章 仙朝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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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离开时约莫是前年的冬初?”

    凌云顶三清殿后的小世界中,东方战天正与苏素下棋,以闲聊的语调提起这事。

    苏素两指捻起一个黑子,黑色的棋子衬托得她的纤纤玉手更加白皙,一身鹅黄衣裙裹着纤细身段,气质温婉如水。她略微想了想,一手托着轻纱衣袖,伸出手去,轻微啪的一声,将棋子落在棋盘右下的一格,轻声道:“十月二十,刚好是大雪,如今再过几日便是夏至了,恰好两年七个月整。”

    “唔。这一步……容本尊想想。”

    东方战天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交错,眉头紧锁,思虑片刻,洒然一笑,将手中白子放回棋笥内,摇头无奈道:“罢了罢了,围棋一道,本尊确实不是你的对手。”

    苏素微笑不语,将棋盘上的黑子一粒一粒拾起来。

    东方战天轻叹了口气,双眼微眯遥望西北方向,呢喃一声“两年半哪……”,转向苏素问道:“没记错的话,许浪当时是道初中境,距离后境不远,如今两年半已过,怎么都该破境了。”

    这句不是疑问,苏素自然无需回答,只道:“以他的资质,破境自是应该的,何况那神遗之地处处皆是机缘……只是不知走到了哪一步。”

    想到那地方不止处处是机缘,同时也处处有危险,苏素语气中不无担忧。

    东方战天笑道:“倒不必太过担心,那小子出色的可不止是修行资质而已。”

    苏素微微摇了摇头,却也不多做辩解,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轻声道:“要说担心也不多,只是……宗主也应当看得出来,同样天资卓越的并不止他一人。”

    “你说的是羽吧?”

    “自然便是他了。”

    “呵呵,这话倒也没错,何况羽的起步还要更早许多,真要生死相争起来……难说啊。”

    苏素点了点头,“走的时候我也无法帮他太多,但愿不要遇上才好。”

    羽作为楚皇室后人,又是仙盟巨头合道宗的接班人,要说没有点强力杀手锏,说出去都没人信的,而许浪有什么东西,手段如何,苏素作为他的师傅,却是清楚得很。若说许浪有什么依仗,除去本身实力,在苏素看来,也就剩嘴皮子比较犀利了。

    脑中浮现那个顽劣弟子笑嘻嘻的模样,苏素不禁好笑地摇了摇头。

    东方战天没注意到她的古怪笑意,自顾自道:“难,那里面较为安全的地方就那么大一块,况且他二人不是庸人,除非有心避开,否则迟早是要碰头的,会不会起争端倒不好说,仙会大比时……看来两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苏素想着与不靠谱徒弟相处的点点滴滴,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东方战天看她一眼,忽然问道:“苏长老,你觉得……许浪与朝歌之间,会不会……”

    苏素闻言回过神来,微微怔了怔,随即莞尔一笑,“这事……虽以前山里有些传言,但……不太可能吧,因入门时那事,朝歌向来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东方战天摸着下巴,想了想,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只道:“本尊以为,他俩挺般配。”

    听着这话,苏素想到南梦溪中,婉儿可能又坐在那小榕院里发呆了,脸上笑意悄然敛去,微不可闻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

    神遗之地,神山之顶。

    巨剑静静屹立在神日之下,白石为基的方台上,剑尖深深插入地面,石阶的下方,一身白衣白裙的秦朝歌安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天地间回荡着嗡嗡声,听在耳中十分古怪,乍一听,像风声,再听,像沉睡之人的轻微鼾声。

    但若仔细去听,那其实是在天地间回荡的交谈声。

    说是交谈,其实不准确,因为更像是压着嗓子吼出来的争执。

    “夫有始者必有卒,有存者必有亡……”

    “夫存亡终始,诚是大体。其异同参差,或然或否,变化万品……”

    “徒闻有先霜而枯瘁,当夏而凋青,含穗而不秀,未实而萎零;未闻有享於万年之寿,久视不已之期者……”

    “谓夏必长,而荠麦枯焉。谓冬必凋,而竹柏茂焉。谓始必终,而大道无穷焉。谓生必死,而你我长存焉……”

    这两个声音不知已经像这样争了多久,也不知还要争多久。

    嗡嗡声从未停过。

    若站在山顶广场边缘,朝下方望去,一条白色石阶倾斜而下,上宽下窄,越来越远,石阶边上怪异图腾石柱立在两旁,直通山脚,这一路,也不知有多长。

    山脚下,蔺春蝉额头贴于手背,跪伏在地,像朝圣的虔诚信徒。

    天地间一片寂静,面前一身青衣的青年仍沉浸在难以言说的状态中,蔺春蝉想着前不久发生的事情,某人说过的话。

    “是谁让你来此地?……你可知此物有多重要?!……你可知此物的主人是谁?!……”

    站在那北山神殿里,对方将一个个问题接二连三砸过来,这些问题,蔺春蝉全都回答不上来,是师傅告诉她这里有大机缘的,可师傅也是听人家说来的,后面两个问题,她更加说不清楚。

    当然对方也没指望她回答得上来,之所以问,是单方面的宣泄怒火,是要告诉她一件事:这个盒子,不是你的。

    然后一一给出了答案。

    说那些话的人,现在也跪在地上,是余凤。

    当时蔺春蝉觉得自己要被杀了,甚至在殿外等着她的狄落已经被杀了。

    然而,这个从不知多久之前的远古时代活到今天的、抓了她差点还把她煮成人肉汤的、有时温和有时霸道的神秘男子,现在也跟她一样跪伏在地上。

    “你应该庆幸认识了他。”

    男子用剑锋一样锐利的目光冷冷看着她。

    “这是吾皇的传承,你不该碰。”

    蔺春蝉站在那里呆了半天。吾皇……仙朝之主……仙皇。

    他说她认识谁。

    她想到一些东西,但不敢相信,费了好长时间,思维才重新转动起来。

    现在“他”在眼前。

    竟然……是……他……?

    转头看呆呆站着没反应的羽,她想,师兄会跪下吗?

    当许浪身上的气机渐渐发生改变,她看见羽的身体颤抖起来,那是无法抗拒的威压,来自一个高不可攀的存在。

    蔺春蝉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转头看看狄落,心想,并不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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