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脸怎么弄的?”
见马辟经两手空空,半张脸还肿得跟猪头一样,禹稚不由心生疑惑。
马辟经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剧本,此时见了禹稚,立刻扑过去跪在禹稚脚下,涕泪俱下悲声喊道:“公子您可要替我做主哇!呜呜呜呜……”
禹稚眉头一皱,将他拽起道:“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紫尾草呢,没拿到?”
“呜呜呜……公子,那许浪不但没有给我草药,还把我打了一顿赶出来,简直欺人太甚!公子,我被打被羞辱没关系,但他这是完全没将您放在眼里啊!呜呜呜呜……”
禹稚闻言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是许浪把你打了?”
马辟经飞快点头,哭得那个惊天动地啊,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就凭这份演技,他若是出生在许浪原来那个现代世界,妥妥又是一个影帝。
“你先说清楚,许浪为何不但没给你草药,还把你打了?”
禹稚对马辟经的关心也是半真半假,他和师傅都收了马家不少好处,马家唯一香火在他这吃了大亏,他若不做出点表示,到时候马家再送来好处,他就算好意思拿,面子上也不好看。
“他说我没有文书!”
“文书?”
禹稚微怔,这才想起宗里头确实有这样的规定,但是在许浪接手药田之前,他禹稚派人去取药何时需要什么狗屁文书?他这张脸就是文书!谁敢跟他计较?
许浪……好你个许浪啊,不但打了我师傅的客人,还把我的侍从也打了,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岂不是让人以为我禹稚好欺负?!
“哼!”
禹稚一甩袖袍,冷着张脸向外走去,“马辟经,你跟我来。”
马辟经飞快跟上,心中暗暗冷笑起来:许浪,禹稚亲自出马了,这下看你怎么收场!如此想着,马辟经不由面露阴笑,这一笑顿时就牵动了脸上的伤,痛得他嘶哑咧嘴,跟着又是牵动了嘴里的伤,于是痛上加痛,忍不住捂着脸哎呦哎呦地呻吟。
有些人就是这么贱,连伤疤都还没好就忘了疼,总是不长记性。许浪跟白小胖说那句话还真一点没错,对于敌人,就是要彻底把他打到服了,他才会把恐惧牢牢记在心里。
马辟经跟着禹稚出了院子,见禹稚从乾坤戒中取出了一张飞符,便小心擦着脸上的泪迹,一面说道:“公子,不用去执事阁取文书吗?”
“文书?本公子亲自前往,他许浪敢不给?!”
禹稚冷声说着,扬手将飞符抛出。
黄色符纸迎风大长,金光一闪,符纸已经化成了一只一人多高的纸鹤。禹稚脚下一点便飘了上去,对马辟经说道:“上来,我与你一道去南梦溪。”
马辟经唯唯诺诺应着,抓着纸鹤的翅膀爬上去。
纸鹤大翅一扇,平地刮起一阵大风,载着两人腾空而去,那速度竟是比一般的融神强者还快。
飞至半途,忽见前方出现一个飘飘若仙的曼妙倩影。
禹稚凝目望去,发现竟是小长老苏素。
苏素也是看见了两人,便停在原地,哦不,此处是在半空之中,脚下无地。高空强风卷过,她一身鹅黄轻纱襦裙飘舞翻飞,神情淡然,气质出尘,仙姿佚貌直看得马辟经一愣一愣的。
禹稚见此亦是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的光芒,他控制着纸鹤慢慢靠过去,在苏素身前停下,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带着温和的微笑说道:“素素,你这是上哪去?”
听见这亲密的称呼,苏素脸色微冷,淡然道:“禹稚,注意你的措辞。”
“啊,抱歉,是弟子唐突了。”
嘴上这样说着,禹稚心里却想:迟早都是我的人,在这摆什么谱?到时候正式拜了天地入洞房,我看你还能否像如今这样淡定!
想到那洞房花烛夜美人如玉的美妙景象,禹稚不禁身体里燃起一丝热欲,如今苏素越是对他冷淡,到时候征服她获得的快感就越强烈!如此一想,禹稚便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持。不过他还算有三分自控之力,没把这些龌龊心思表现出来,脸上装作十分抱歉的样子。
然而苏素见他眸光闪动,早就一眼看穿了他,只是生性淡泊懒得跟他计较罢了。她轻哼一声说道:“本座有事需去主峰一趟,看你所去方向,莫不是要去南梦溪?”
“是的,弟子正要去南梦溪取草药,本想顺道拜访您,不曾想却是在此遇上,说来也是缘……咳咳咳……”禹稚本想说这是缘分,但是迎上苏素那清冷目光,他没来由背脊升起一股凉意,连忙用假咳掩饰过去。
苏素嫀首微颔,扫了一眼两人,清冷目光在马辟经脸上停留一会,淡淡对禹稚说道:“你是大长老的弟子,做事需懂分寸。”
之前谷中发生的冲突,苏素已经听孙婉香说过,方才远远瞧见禹稚脸上的冷色,自然料到他这是要去制造事端。此时她已离谷,孙婉香虽修为不低,但明面身份毕竟只是普通弟子,到时禹稚闹事,只怕孙婉香要压不住他,所以这才出声提醒一句,以防禹稚趁她不在跟许浪发生争端。
苏素倒不是担心许浪会有危险,许浪虽打不过禹稚,但好歹也是亲传弟子,禹稚只要有点脑子,就不可能真敢拿他怎么样。她只是怕两人闹得太狠,大长老和三长老本就讨厌许浪,这事传出去,也许会抓住这个把柄为难许浪,那才是真不好办了。
禹稚并非蠢人,哪能不明白苏素的意思?他微微低头道:“谨遵苏长老教诲,弟子明白应该怎么做。”
“明白就好。”
说完苏素便飘然离去。
从苏素说出那一句“做事需懂分寸”,马辟经就感受到来自苏素的强大威压,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此时苏素走远了他才偷偷抹了一把冷汗,朝禹稚说道:“公子,咱这……”
“见机行事。”
禹稚收回追随美人离去的目光,淡淡道:“许浪他若识相,这次你且忍忍,日后我再寻机替你出气。但他若不识好歹,说不得……哼!”
他没说许浪若是不识好歹会怎么做,马辟经却心中暗喜,就凭许浪那种暴脾气,会识相才怪!届时两人必起争端,这才是马辟经最愿意看到的,他巴不得许浪被禹稚一巴掌拍进土里。通灵?哈哈!在已经是道初境的禹稚面前,许浪连个小浪花都翻不起来!
禹稚重新催动纸鹤飞去,不多时便已来到南梦溪的地盘。
纸鹤缓缓降落在山谷口前,变幻成一张黄色符纸落入禹稚手中,感应到符纸里只剩一半不到的灵力,禹稚随手将符纸丢给马辟经,“这飞符你拿去,日后再要远行,也就不必那么辛苦,用完再来寻我要。”
马辟经喜滋滋接过,小心折叠起来收进怀里。
禹稚身为大长老的亲传弟子,每月都能领到许多令人眼馋的各种修行者使用的物品,虽大多是禹稚看不上眼的,但在马屁精眼中,那都是珍贵的宝贝。就说这纸鹤飞符吧,当时要是有了这个东西,他又怎么会被白小胖嘲笑?可他转念又想到,许浪也是长老亲传弟子,每月也能领到诸多好处,于是刚兴起的一点小兴奋一下就熄灭了,接着脸上嘴里的伤也感觉痛了起来。
随着禹稚走进山谷,马辟经恨恨地想:许浪,待会看你还怎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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