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唔……”
封翼泽刚说一句话，白灵纱便一巴掌拍在他唇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白灵纱叼住他脸上的一块肉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好吃，随后用力咬了咬又磨了一会儿，最后似乎觉得不好着力，松开口颇为嫌弃地皱了皱鼻子。
随即她又悄咪咪地将目光瞟向，封翼泽的耳朵。
封翼泽：“……”这种时候，除了别让她掉下去他还能怎样？
任由她咬了一个遍，封翼泽抱紧了她纵身从树枝上跃了下去。
现在已是后半夜，夜中寒气最重的时候，虽有内力护体但到底对身体有些影响。
封翼泽正要换个姿势将白灵纱抱回去，白灵纱便率先松开口，把下颌放在他的肩膀上转头在他身上嗅了嗅，随即蹭了蹭便一脸安然地睡了过去。
封翼泽低头看她，脸上露出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容。
还真是善变，说睡就睡……不过这样也好，正好让她趁机好好休息休息。
想到她方才说的那句话，封翼泽眼神微黯。
原本让她这样放在心上便是他想要的，但当他真的看到她因自己慌神的样子又有些心疼。想让她为他心疼，却不舍让她烦忧。
抬手怜惜地摸了摸她柔和的眉眼，封翼泽眼中露出一丝痛色。
“我有何尝不想与你坦白，可是……舒儿，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舍不得离得太远，又不敢离得太近，唯恐日后为她带来一丝伤害。
封翼泽将白灵纱横抱起来，平稳地朝房间走去。
唯余一声充满无奈酸涩的叹息，在夜色中缓缓荡开。
……
绫姯和白景曜正候在门口，听见一丝动静顿时朝院中看去，颇为担忧地看向封翼泽怀里的人。
封翼泽走到台阶上，抬头淡淡地扫了眼表情纠结的两人，轻声道：“你们少主子多喝了点酒，不小心醉过去了。”
白景曜迎上去，恭敬地行了一礼：“让六殿下费心了，多谢殿下。少主子便交与我们吧。”
绫姯会意，上前一步便欲接过白灵纱，却被封翼泽一个侧身避了过去。
封翼泽看了怀里的白灵纱一眼，随即将目光放在绫姯身上道：“不必了，虽说是主仆，但到底到底不符合礼法，孤将她抱进去就行了。”
绫姯一双杏眸陡然睁大，不由道：“殿下您是知道的，少主子……”她是女子。
封翼泽没给她说完的机会，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孤刚刚给你们少主子喝了不少醉仙酿，又闹了半夜已经很累了。麻烦姑娘去煮碗解酒汤，顺便准备些热水，以免她之后宿醉难受。”
说罢便无视僵在门外的两人，抱着白灵纱进了里屋。
半晌，绫姯才从封翼泽刚刚说的话中回过神来，瞪着杏眸开口道：“这位六殿下也太……嘴里一口一个你们少主子，可是他真有把我们当做少主子的属下吗？而且他又不是不知少主子是女子，他抱着才是不合礼法吧。”
白景曜虽然也觉得封翼泽实在厚颜无耻，但他终究是理智的人，低咳一声道：
“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们都心知肚明，习惯就好。小姯也莫要再闹了，按照他说的去备些热水和醒酒汤吧。”若是他没看错，六殿下脸上还有一个牙印？
绫姯转身去了，边走边碎碎念：“分明是我们少主子，分明知道她的身份，还不让放手，太不要脸了……”
厚颜无耻的封翼泽将白灵纱放到床上，正准备替她除去鞋子外衣。
白灵纱戒备心却异常高，他刚碰上她的外衣，便被她死死握住手腕。
封翼泽一惊，抬头便见白灵纱定定的看着他，目光看似清明却依旧没有聚焦。
见她这般，封翼泽微微一笑，回视着她温声道：“舒儿乖，是我。你好好休息，我替你除了外衣可好？”
白灵纱眨眨眼，似懂非懂地嗯了一声，松开手再次闭上眼睡了过去。
替她严严实实地盖好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封翼泽便坐在旁边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安详的睡颜。
七年来，他并不是没有找过白灵纱，但她实在藏得太好，让他寻不到一丝消息。虽然有些失望，到也安心。
一直以来，对他而言白灵纱像是姐姐又像朋友。但现在两人重逢，他又觉得那里不对。他已经忍了七年，但现在如今他莫名觉得有些无法忍耐了。
无时无刻都想见她，知道她就住在隔壁后，心里清楚要避嫌，可是到了深夜又忍不住越过院墙来看她，只看着她，心里便觉得很是平静。
他守了片刻，绫姯便端着东西回来了。
绫姯道：“殿下，我来伺候少主子便好，夜已经深了，殿下快回去休息吧。”
封翼泽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她警惕心很强，你一个人做不了。”
绫姯有些不服气，掩下神色严肃地道：“自从七年前我便一直跟随少主子，少主子怎么会对我产生戒备呢？”
察觉到绫姯的不满，封翼泽也没说什么，挑了挑眉便让出了床前的位置。
绫姯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又端出醒酒汤和铜盆，浸湿布巾想先帮白灵纱擦擦脸。
其实平日里的事，白灵纱很少让人近身伺候，绫姯也是第一次做这事，心中并没有多大自信。
散发着温热气息的布巾刚靠近白灵纱的脸侧，原本紧闭双眼安然入睡的人顿时蹙起眉头，骤然睁开了双眼，满是冷意地盯着绫姯。
绫姯拿着布巾的手顿时一僵，有些无措地道：“少主子……我……”
封翼泽暗笑一下，当着绫姯的面凑过去摸了摸白灵纱的脸颊，温声道：“你身上都是沾染了寒气，这样睡了对身体不好，我给你擦擦脸，你乖一点。”
从年少时起白灵纱警惕性便一直很高，当年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封翼泽便充分领略过了。
即便神智都不甚清晰了，一般人也很难接近她。纵使是当时与她感情紧密的他，也是不知道尝试多少次后才被她接纳。
白灵纱看似清明凌厉，实则神志不清地看了看眼前的俊颜，嘟囔了几句才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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