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凡取名，路林瞳。
瞳瞳出生后，两人尽量将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孩子的身上。在两边父母的帮助下，瞳瞳健康快乐地成长着，尤其是陈母，瞳瞳的事她都亲力亲为。从林砚怀孕起，陈母几乎没有离开过B市。所有人都知道，她想用余生来照顾林砚，现在更是把亏欠的感情转移到了瞳瞳身上。
瞳瞳九个月大时会喊“妈妈”了，林砚激动地抱着她默默地流下了眼泪。陈母站在一旁也红了眼。
“妈，你看瞳瞳多聪明啊。”
陈母悄悄抹了抹泪，“瞳瞳像你，你林妈妈说，瞳瞳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
林砚吸吸鼻子，声音哽咽，“是您教得好。”她不止一次听到，陈母一句一句耐心地教瞳瞳说话，“妈妈，谢谢您。”
瞳瞳三岁后正式开始上幼儿园，性格活泼，在幼儿园很受小朋友和老师的喜欢。不过她也有不开心的时候，那就是林砚出差。每每这时候，她的心情都要低落一天。
这一次，林砚出差半个月，忙完米兰时装秀，一回来特意去幼儿园接她。瞳瞳已经半个月没见到妈妈了，乍看到她，一时间站在原地没动。
林砚冲着她张开手，小丫头噔噔地跑过来，“妈妈——”
一路上她都拉着林砚的手，叽叽喳喳地说着幼儿园的事。
到家后，路景凡已经回来了，刚刚做好饭菜，他从林砚手中接过女儿，望着她问道：“累不累？”
林砚摇摇头，“不累。”
晚上，瞳瞳一直黏着林砚，非要和林砚一起睡。母女俩半个月不见，甚是思念。
林砚眨眨眼，“老公，今晚就让瞳瞳和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瞳瞳拉着她爸爸的裤腿，“爸爸，就一晚。”
路景凡没说话，起身去洗手间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眉眼弯成相同的弧度。
晚上，瞳瞳睡在路景凡和林砚的中间，等她熟睡后，路景凡轻轻将她放到一旁的小床上，慢慢将林砚拉到自己的怀里，他吻了吻她的唇角。
林砚迷迷糊糊，“瞳瞳呢？”
“睡着了。”路景凡握着她的手，“睡吧。”
瞳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昨晚又被悄悄转移了，气呼呼的，“你们再这样，我真要走了啊。我要去C市，去找姥姥姥爷，我不回家了。”
林砚连连道歉，表示是床太小了，不得已才把她抱回小床的。
瞳瞳不满，“明天我就让奶奶给我们家买大床。”
林砚：“……”
又一年九月，林砚收到嘉余从C市寄来的请柬。从拆开的那一刻，她就没有再说过话。
路景凡回到家的时候，瞳瞳悄悄地在他耳边说道：“妈妈今天不高兴了。”
路景凡摸了摸女儿的脑袋，“去玩吧，我去安慰一下你妈妈。”他走过去，看到了那张请柬，拿起来一目了然。
“骆珈，是什么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林砚扯了扯嘴角，“家具设计师，之前在林氏实习。”
路景凡默了片刻，“是不是担心周桥？”
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林砚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桥桥才认识了嘉余。”
路景凡抬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这么多年，他们之间肯定早就说清楚了。”
林砚的脸靠在他的脖子间，眼泪蹭在他的衣领上。
瞳瞳跑过来，看到妈妈哭了，小脸也皱起来，嘟囔道：“爸爸坏，欺负妈妈。”
路景凡叹口气，另一只手将她抱到怀里，“小坏蛋。”他亲了亲林砚，又亲了亲她。
十月国庆，路景凡和林砚带着瞳瞳回去参加嘉余的婚礼。
林砚第一次见到骆珈，骆珈是个漂亮的姑娘，五官精致，一双眸子透着灵气。她望着两人，轻声说道：“恭喜。”
嘉余牵着骆珈的手，介绍道：“这是我妹妹，林砚。”
骆珈嘴角噙着笑意，笑容温暖纯净，“常听嘉余提到你。”
林砚笑着，“你今天真漂亮。”
等他们都进去入座，骆珈侧首对嘉余说道：“你妹妹一家可真好看。”
嘉余莞尔，“你也很漂亮。”
骆珈的双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层红晕，眼底深处竟是满满的幸福。
婚礼结束后，林砚接到了周桥的电话。周桥在电话里的声音很平静，“新娘子好看吗？”
林砚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桥叹了一口气，“我早就见过她了，她很漂亮。”
“桥桥——”
“放心好了，我没事。”周桥哽咽，“小石头，你说嘉余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林砚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这些年，周桥和嘉余的事，他们只能旁观，谁都劝不了。
电话一度沉默。
半晌后，周桥咯咯一笑，“好了，我也该彻底醒了。”
“桥桥，你会遇到对的那个人的。”只是那个人不是嘉余。时间会慢慢治疗好她心头的创伤。
“嗯，我已经决定移民意大利了，一年前手续就办好了。”她一直想亲眼看到嘉余结婚，她才能死心吧。可是到了最后一刻，她还是怯懦了。是的，今晚她一直都在酒店门外，却没有那份勇气与坦然走过去，说一句：“嘉余，恭喜你。”
这份没有结果的单恋，她也只能深藏在内心深处。
挂了电话，林砚久久无法平静。窗外，霓虹灯闪，万家灯火。
路景凡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的身后，轻轻抱住她。熟悉的温暖一点一点笼罩着她，她慢慢恢复了平静。
“师兄，遇见你嫁给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她无法想象，如果没有遇见他，她一生会是怎样的结局。
路景凡低着头，嘴角浮着笑意，嗓音低沉悦耳，“小石头，红尘万里，不如你。”
###第二十一行 番外二：萌宝记
又一年栀子花开的夏季，六月，路林瞳正在积极准备着大班毕业演出，每天都在家练习走秀。
早在开学初，班主任就和路景凡提过，他们班毕业演出打算走时装秀，到时候还请他们帮帮忙。路景凡欣然应允。
幼儿园定于六月十六号举行演出。十五号，林家父母、陈家父母，全都来到B市，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陈家老太太也来了。
说来也奇怪，老太太不常见到瞳瞳，只是每一次短暂相聚离别后，老太太便开始抹泪，满满的不舍。可是能怎么办？当初是她造的孽啊。
这回陈家人要去B市，老太太坚持要一起。见面时，她微微尴尬不敢和林砚对视，借着看瞳瞳躲了过去，“瞳瞳比过年那会儿长高了不少啊，快给太奶奶看看。”
瞳瞳的性格像林砚小时候多些，加上家人的疼爱，这孩子活泼善良，让人喜欢得很，“太奶奶，你累不累？你先歇一会儿。”
老太太的眼圈瞬间潮湿了，“不累不累，太奶奶看到瞳瞳一点都不累。”
林砚看着老人，心情平和。
路景凡不着痕迹地握住了她的手。
林砚转头，对他弯了弯嘴角。
她现在很好，有他，有瞳瞳，很幸福。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一起出发去幼儿园。路景凡开着车，“一会儿怎么坐？”学校只给每个家庭四个座位的名额，他家九位已经严重超标。
林砚也是头大，“我和你就在边上站着吧。奶奶年纪大，让她坐吧。”
路景凡失笑，“剩下六位怎么安排？”
林砚望着女儿，“瞳瞳你说呢？”
路林瞳眨眨眼，“爸爸不是说，女士优先吗？”
路景凡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唔，爷爷和两位外公要伤心了。”
路林瞳叹了一口气，“爸爸那你说怎么安排？”
路景凡：“……”他也没辙。
最后的座位安排，如瞳瞳想的一样，路父、林父、陈父谦让，默默站在走道边。
林砚和路景凡站在离瞳瞳不远的地方，小丫头早就化好妆换好了衣服，和同学坐在位置上。
每个班的节目都表演得很棒，瞳瞳班的节目在最后一个。等前面一个班上场后，老师赶紧过来，让孩子们做好准备，站在入场口等待。
林砚目光一直紧随着瞳瞳，瞳瞳今天穿了一身白色公主裙，雪白的水晶纱，轻盈优美。裙子上的每一颗珍珠，都是林砚亲手绣上的。当年路景凡给林砚设计的婚纱一直珍藏在工作室，瞳瞳每次去都要看一看，满眼的喜欢。这回她穿的公主裙，就是那款婚纱的儿童款。
音乐缓缓而起，孩子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来。黑猫警长、葫芦娃、白雪公主……
瞳瞳最后出场，一步一步走向舞台中心，头上的白纱轻盈地飘动着。小姑娘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露出可爱的小酒窝，走到最前面稍稍停留几秒，做一个比心的动作。
林砚笑着，转头问道：“你教她的？”
路景凡摇摇头，“不是我的风格。昨晚，她爷爷教的。”
林砚点点头，“还不错。”
路景凡低头，在她耳边低语道：“下个月抽个时间我们去海边，瞳瞳穿这身，你穿那套婚纱，我们全家拍些照片。”
林砚微愣，“很奇怪啊。”女儿都要上小学了，她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女生了，再穿婚纱总觉得怪怪的。
路景凡眸光轻柔，“怎么会？小石头，今年我们已经认识十七年了。”
表演已经结束，瞳瞳高高兴兴地来到他们身边，甜甜地叫着：“爸爸妈妈——”
路景凡把瞳瞳抱在怀里，“真棒。”
瞳瞳露出一口小白牙，“爸爸，我们班同学说，长大结婚要穿你设计的婚纱。”
路景凡摇摇头，“那可不行，爸爸这辈子只给两个人设计婚纱。”
瞳瞳歪着头，不解。
“一个是你妈妈，另一个就是你。”
林砚抿嘴一笑，“老公，走吧。爸妈在等我们呢。”
十七年前，遇见你，才成就了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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