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不起！”
林舒小声道歉。
他嗯了一声，再看了看林舒，动了动喉结，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愉悦。
“阿书，不换座位啦？”
身后，姜浩还跟着添油加醋。
林舒一个冷眸扫过来，姜浩立刻闭上嘴巴了。
“叫你皮。”
何小叶发出清脆的嘲笑声。
姜浩呵呵一笑，嫌弃，“又不是在沈遇书身边大气不敢喘一下的时候了。”
“你才大气不敢喘，滚粗！”
何小叶一脚踢过去，姜浩轻而易举躲过，笑的开怀。
林舒一手撑着脸庞，瞧着身边的沈遇书。
同桌换了几个，暮然回首，还是沈遇书看的顺眼。
“看书，别看我。”
某人头也不转的，一手摁在林舒的头上，强行将林舒的头转过去。
林舒撇撇嘴，一被转过去又转过来，目光一直停留在沈遇书的身上。
大抵是林舒的目光太过于炙热，沈遇书被她盯得根本就无心学习。
“你还会做糖醋排骨呀。”
林舒趴在桌子上，忽然开口，一脸崇拜的模样。
沈遇书无言。
林舒撇撇嘴，不满的戳了一下沈遇书的胳膊。
他抬眸，对视上林舒的视线。
林舒很快转过头，逃避他的眼神。
像是一个干错事的小孩，心虚巴拉的。
“小妈妈都告诉我了，说昨天晚上那糖醋排骨不是她做的……”
林舒揉着手心，眼看着手心泛红，沈遇书也没说一句话。
林舒头疼，这人怎么可以这么闷。
好歹理她一下，也让她看起来别那么尴尬，互相帮个忙，不好吗？
“沈遇书，你真无趣。”
林舒转过头，干脆去背书了，懒得再理沈遇书。
沈遇书叹了口气，靠在椅子上，一脸惆怅的望着林舒的背影。
再低下头，将手中的名单打开。
大班25个人，小班30个人。
沈遇书以高三部第一的成绩直接进入大班，第二不出意外的，是陈诗暖。
沈遇书看了一眼分数，陈诗暖就和自己差了8分。
再往下看去，干干净净，没有一个熟悉的名字了。
林舒也好，叶子也好。
姜浩也好，江耀也好。
没人再进大班和小班。
身边那人动了一下。
沈遇书抬眸，迅速将手中的名单合上，揉成了一个团，装进口袋里。
“第一节课结束后，大家请到操场集合。”
“再播放一遍，第一节课结束之后，请全校师生到操场集合。”
林舒抬起头，这动静有些耳熟。
不出意外的，应该是江耀！
不过，大家去操场做什么？
林舒转过头，余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梁思怡。
梁思怡正低着头从课桌里拿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检讨书。
林舒眨了眨眸子，歪过头。
……
老白的课程结束，大家一溜烟的往操场跑，等着看好戏。
林舒坐在椅子上许久。
“怎么不走？”
叶子拍了一下林舒的肩膀。
沈遇书也看了过去。
顺着林舒的目光看过去，林舒正在望着梁思怡的背影。
沈遇书拉了一下叶子，递给叶子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先出去吧。
何小叶会意，点点头，不忘踢了姜浩一脚，“走了，磨磨唧唧的。”
林舒再收回目光的时候，教室里就剩下她和梁思怡两个人了。
林舒抬手揉了揉眉心，站起身。
刚好，梁思怡也起身。
转过头看到自己的时候，眼底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后低下头，嘴角无意间的扬起，算是招呼过了。
就在梁思怡要出去的时候，林舒先开了口，“梁思怡。”
“嗯？”
梁思怡瞧着林舒，脸上带着不解，脚步也停了下来。
“其实你可以不用……”真的当全校师生的面读检讨。
只要私底下认认真真的说一句对不起，林舒就会原谅她的。
毕竟是一个女孩子，站在讲台上读检讨，这……之后，还不得被人家戳着脊梁骨？
“错了就是错了，我读检讨应该的。”
“我也想跟我叛逆的高三说一句对不起，刚好，借这个机会。”
梁思怡难得笑了笑，这几天，她过的真的不好，每次想起把林舒打的站不起来，满脸都是血的时候，她都怕。
梦里，她甚至会看到林舒站在自己面前，然后浑身发热最后大声哭泣。
但自从去和林舒道了歉，得到了原谅之后，梁思怡觉得自己好多了。
生活中怕的从来不是做错事儿，而是做错了事儿不认。
她这次，是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当时还先发制人，污蔑林舒和沈遇书打自己。
现在该是澄清的时候了。
林舒看着梁思怡的眼睛里五味陈杂。
梁思怡则是拍拍林舒的肩膀，道：“你不必觉得为难，本就是我错了。”
“林舒，谢谢你。”
林舒摇摇头，两个人一同从教室里走出来。
操场上的人都已经集合了，转角，楼梯口。
沈遇书靠在墙边，眉头紧皱着，看到林舒出来，站直了腰。
身边，梁思怡忽然开口，“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沈遇书对你真好。”
林舒转过头，梁思怡笑的干净。
林舒却沉默着眨眨眼睛，看着梁思怡先离开，自己和沈遇书并肩。
沈遇书抬手摁在林舒的头上，瞧着林舒，“她和你说什么了？”
林舒呆呆抬头，吐了吐舌头，“她说……你对我真好。”
沈遇书勾唇笑笑，不以为然，继续问：“还说什么了？”
“跟我道歉，说对不起我。”
沈遇书点了下头，没伤害林舒就好。
“走了，她是给你道歉的，你不到场怎么行。”
沈遇书敲了一下林舒的头，便先下楼了。
林舒紧跟其后，嘀咕着，“你说，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
沈遇书转过头，瞧着林舒。
“她说，她挺羡慕我的，说你对我真好。”
“有什么好羡慕的，我每天跟在你身后像个跟屁虫一样，还羡慕我！女孩子做到我这地步，也是没谁了吧！”
林舒叹气，一脸惆怅的看了沈遇书一眼。
然后自顾自的摇头。
好似在问自己，怎么喜欢上这么一块顽石！
沈遇书停下脚步，盯着林舒离去的背影，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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