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色撩人日常-第一百十三章 睿王的强取豪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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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拂来到小厨房,挽起袖子,一丝不苟的开始淘米,煮粥,切牛肉片。影拂动作熟练,很快就做好了红枣燕窝粥,还切了一盘牛肉蒸熟了放在食盒里端过去。

    影拂到的时候,楚云岫已经穿好衣服,梳洗完毕了。

    楚云岫转过身来,尽管未施粉黛,但触目惊心的美仍然让影拂伫立当场。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若束素,齿如含贝。像春日里的清风含着淡淡的温润,又如秋日里的兰花自顾自的盛开又凋谢。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大约就是用来形容这等风姿的吧!

    影拂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神来,那一闪而过的惊艳没有错过楚云岫的眼眸。

    影拂殷勤的摆好粥和小菜,楚云岫坐下来只觉得香气扑鼻,食欲大盛,将一碗粥全部喝完了,又吃了小半盘牛肉,这才觉得充满了力量。

    影拂当时固然惊叹楚云岫的美貌惊人,更是因为她之前没有好好注意楚云岫的相貌,适才才发觉她就是睿王书房里挂着的美人图上的美人。

    影拂曾以为那是睿王心目中的仙女,不曾想居然还有原型,见了本人才知原来睿王没有夸大,也知道了这位主子得好好伺候才行。

    楚云岫吃饱喝足了,恢复了些许精神,这才开始套信息了。

    楚云岫微微一笑,拉着影拂坐下说话,影拂推辞一番也就受了,半坐在椅子上,一副恭谨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啊?”

    “奴婢名影拂,是睿王殿下的贴身侍女,这次是睿王特意安排奴婢来伺候姑娘的。”

    “别叫我姑娘了,叫我夫人吧。”

    影拂愣了愣,这位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竟然已经嫁过人了吗?那为何殿下还要千辛万苦把她找来。

    影拂有些疑惑,但也就愣了一瞬便从善如流的叫道:“夫人。”

    “你可知送我过来的人现下在哪儿?”

    “奴婢不知,大约是在别的营帐里歇息。”

    楚云岫点点头,确定王明安全就行。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奴婢在这儿呆了一个多月,前方什么情况奴婢也不知道,只听闻陆国公回京复命,换了另一个大将军过来领兵。之前还常常有敌军半夜前来偷袭,刺杀王爷亦或是烧粮仓,几乎每两天就有一次,奴婢现在都习以为常了。对了,说到这里这两天他们也没来骚扰我们了,不知道暗地里憋什么招呢。”

    楚云岫有些吃惊,但面上表现得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陆国公为何被罢免,他威望甚重,陛下何故非要换掉他呢?

    影拂看楚云岫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提醒道:“夫人,要是您以后入夜了听到什么声响,千万别出去,王爷会安排人保护您的。”

    楚云岫点点头,看见影拂眼里是真真切切的关心,但是没有恐惧和害怕,仿佛他们战胜敌军是迟早的事情。

    楚云岫心里一凉,陆国公被调开,如今睿王军中信心充足,气势高涨,团结一心,这场仗还有胜算吗?

    睿王在帐中处理完军务,才想起来楚云岫这么久了也没来叫自己,忍不住转到了楚云岫门口。

    睿王掀开帘子,影拂回头一看连忙站起来行礼,“参见殿下。”

    楚云岫从沉思中被唤醒,才发现一位气势逼人的男子逆着光缓缓走进来,是他!原来睿王竟是那位赠予自己镯子和高价买了自己绣品的人!

    睿王看楚云岫愣愣的坐着,心下觉得可爱,自顾自的坐在了楚云岫的对面,影拂见状连忙退出去守在门口。

    睿王拿起茶壶给楚云岫倒了杯茶,问道:“这些天路上还辛苦吗?”

    楚云岫见他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就生气,好像她来他这里是回家一样。“睿王殿下!你为何无故掳我至此!”

    睿王唇角一挑,勾起一抹笑意,“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让你不要嫁给别人,可是你不听话,当然应该承受不听话的后果。”

    楚云岫顿时燃起熊熊怒火,“我嫁给我爱的人有错吗?倒是睿王殿下故意插足他人的感情,卑鄙无耻!”

    睿王皱起眉头,猛地放下茶杯,“你说什么?”

    “呵,难道不是吗?”,楚云岫更进一步,”睿王殿下府里有王妃有侧妃,妻妾成群,何必惦念我这个已为人妇的妇人!”

    睿王忽的站起来,冷笑一声,“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

    说完这句话,睿王就气冲冲的出去了。

    影拂看见睿王黑如锅底的脸,吓了一跳,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闹成这样呢。

    影拂进门,看见楚云岫一脸闲适的拿出一本书开始看,完全不像一个刚吵完架的人。

    影拂不敢打扰,站在一边伺候着。

    其实楚云岫心里也有些打鼓,她不敢想万一她真的惹怒了睿王,睿王折磨她怎么办。根据有限的经验能判断出睿王不是个冲动暴躁的人,相反他很有耐心,不然也不会一步步的把自己弄进网里。

    一方面她刺激睿王是希望这些天他尽量不要来打扰她,万一睿王真想要做点什么,自己一个弱女子,体力上完全不及他,又孤身在敌营里,求助无援。另一方面,人在生气的时候更容易说气话,她总觉得睿王这么一个周全的人,在这种时候把她抓过来是别有所图的,不可能仅仅为了在这战火连天的战场里风花雪月。

    楚云岫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肚子里的宝宝心里有点急。他快四个月了,现在还没显怀,可是等他长大了,又怎么藏下去呢。万一睿王逼流打掉孩子,或者说用孩子来威胁相公的话怎么办呢?

    对,睿王潜伏已久,定然知道相公的军火库,说不定就是想拿她们母子来威胁相公,谋取更大的利益。

    楚云岫想到这儿心才安定下来,既然他有所求,那自己就不是完全处于劣势。

    楚云岫在军营里自娱自乐,呆的好好的,仿佛跟睿王吵架从未发生过一样,一点儿也不着急反而自在闲适。

    一连三天过去了,睿王有些沉不住气了,召来影拂询问楚云岫的具体情况。

    睿王右手食指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左手拿着战报,漫不经心的问道:“她……心情如何?”

    影拂看着睿王侧着身子,虽然没看她但明显是竖着耳朵在听呢,心中偷笑,面前却一片茫然无知的样子。

    “她?王爷说谁啊?”

    睿王眼睛一瞪,有些气赧:“你说我说谁呢?”

    影拂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答道:“夫人近来吃得好,睡得也好,每天闲着就绣绣花,看看书,感觉很是适应这里的生活。”

    睿王听了,拿着战报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握的更紧了:“那……她可有提起本王?”

    影拂一脸无辜的摇摇头:“不曾。”

    睿王皱了皱眉头,显然心里不太舒服:“你下去吧!”

    影拂乖乖的退下去了。

    睿王站起来,复又坐下,对,他才不是去看她的呢,他是去找她吵架的!

    睿王好像找到了心理依靠,象是怕自己反悔一般,匆匆的出了营帐。

    楚云岫正在认真的绣花,连睿王进来了都不知道。

    她心里想给宝宝做件衣裳,可在这里是千万做不了的,只能想想图样先练练手。

    睿王不忍打破这平静的气氛,只是静静的站在她身后看她刺绣。

    楚云岫穿着一身淡绿色水袖长裙,上面星星点点的绣着桃花,从领口一直延伸到腰际,裙摆下侧也交错的绣出了一簇簇粉嫩的桃花。正所谓人面桃花相映红,楚云岫的小脸洁白如玉,两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从睿王的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她的侧脸,小巧的耳朵,秀挺的鼻子和弧线完美的下巴。楚云岫低垂着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剑拔弩张的,反而一派温柔娴静的样子。

    楚云岫感觉到后面有人,以为是影拂,笑着拿起绣好的那只小兔子给影拂看,转头道:“你看我绣的……”

    楚云岫转过头来,眼里像盛满了细碎的星光,灿灿生辉,可当她看到人是睿王的时候,所有的情绪都如同潮水一般退去,只剩下冷漠和平静。

    楚云岫淡淡的道:“你怎么来了。”

    睿王刚因为楚云岫充满生机的模样而心动不已,一瞬间又被天堂打下地狱,心里像针扎了一样,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吗?

    睿王不知如何回复楚云岫,他也不知自己为何鬼使神差的过来了。只好继续伪装成那个咄咄逼人的睿王,道:“这是本王的地盘,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睿王也不看她,只道:“本王已经给了你三天的时间,本王这次把你弄过来也不是为了当花养的。本王知道你已经嫁过人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愿意,本王可以开恩让你做本王的侧妃,日后说不定还能当上贵妃,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选。”

    楚云岫越听脸越黑,等到睿王看她的时候已经黑的出水了。

    楚云岫冷笑一声,夹杂着怒气,道:“殿下真是好大的面子,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般势力吗?我爱我的丈夫,我为何要抛弃他,且不说你画的饼能不能实现,就算实现了,我楚云岫!也毫不在乎!我把话撂在这,任何人都不能左右我的决定,哪怕是王公贵族,也绝不可能!”

    睿王怒而拍案,紧紧的看着楚云岫的眼睛。

    楚云岫也毫不示弱,坚定的瞪了回去。

    睿王声音沉沉的,象是在寒夜的冰水里冻过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可!别!后!悔!”

    楚云岫看都不看他,愤而转头。

    等到睿王噔噔噔的走了,楚云岫才敢偷偷的骂道:“真不要脸,你以为你是谁啊,那么多妾室还打老娘的主意,真是头种马。”

    肚子忽然一痛,楚云岫连忙深呼吸,听说孕妇不能情绪波动太大,唉,她实在不该跟睿王较真的,还真生气了,这人太狂妄自大了,看着就让人生气。

    其实她没打算正面硬刚的,可是自从怀孕以来,很多情绪都控制不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把他给得罪了,他不会偷偷报复吧。

    楚云岫正在想对策,影拂端着饭菜进来了。

    影拂一脸忧虑的看着楚云岫道:“夫人,怎么殿下又怒气冲冲的走了呢?殿下脾气大,您就不能稍微让让他吗?”

    楚云岫一脸惭愧,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只好装作一脸后悔的样子,道:“我这个人就是脾气来了谁都止不住,一不小心又把他给得罪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影拂看着她忐忑不安的表情,心下才定了定,只要她肯听话就行。影拂倒了杯茶给她,道:“殿下最是心软了,夫人改日去找他服个软不就好了。说实话,在这里没有人敢违抗殿下的命令,若是夫人一意孤行,若殿下生气了,怕是……”

    楚云岫板起小脸,一副固执的样子,说道:“道歉?绝不可能!影拂你别再说了,我不会听的。我累了,我先休息了,你退下吧。”

    影拂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两个人,这硬脾气,反正她是没办法了!

    楚云岫躺在床上摸着肚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宝宝对不起,让你受罪了。

    流月和素莲一路紧跟,终于来到了敌军这里。

    流月和素莲心里恨着睿王呢,哪里会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是流月,功夫又高,憋着一口气一连打伤了好几个人。

    寡不敌众,很快流月和素莲就被抓获,五花大绑。下面的人没了主意,不知道如何处理,只好层层上报。

    睿王正在生闷气,听到这个消息下意识就想让人把她们扔出去。可转念一想,她们千里迢迢来寻人,自然是关系匪浅,不如留下来,再做打算。

    睿王召见了流月和素莲。睿王气势逼人,素莲不敢直视,只低着头诺诺的不敢说话。

    流月生气的看着睿王,这倔强的眼神看的睿王心头一阵火起。果然是主仆,连这性子都是一样的倔!

    “来人!把这个有武功的丫鬟送到柴房去好好看守!另一个送去楚姑娘的营帐里!”

    流月被堵了嘴,要不然她早就破口大骂了,不能说话只能愤愤的看着睿王,用眼神表示控诉!

    素莲心下很着急,又没有丝毫办法,好在马上就能看见夫人了,心里总算能安定一下了。

    楚云岫的小兔子已经绣好了,现在在绣小老虎,因为不知道是男是女,总想着都准备一份才好,不能偏心。

    影拂领着素莲进了营帐,楚云岫抬头一看,发现居然是素莲,又惊又喜。

    “素莲!你怎么来了?你一个人吗?”

    素莲一看见楚云岫眼泪就忍不住扑簌簌的往下掉,像一串串珠子似的,惹人怜爱。

    楚云岫看见素莲不说话,便吩咐影拂去门口看着,拉着素莲坐在了床边。

    素莲一个熊抱,紧紧的抱着楚云岫不撒手,眼泪流的更凶了,抽抽噎噎的,楚云岫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心下好笑,但还是耐着性子宽慰了她一番,素莲这才止住了泪。

    素莲眼眶红红的,心里又是羞又是恼,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夫人,奴婢总算见着您了,您在这儿还好吗?”素莲似乎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又要哭了,“都是素莲不好,如果不是我,夫人可能也不会被拐到这里来受罪。”

    “没事,与你无关。”

    “可是,我弟弟,他,夫人他年少不知事,不敢求夫人谅解,还请夫人从轻发落,留他一条命我也能跟九泉下的爹娘交待了。”

    “你放心,他也是被逼无奈,这笔账我会牢牢地记在睿王头上。”

    素莲更加羞愧了,眼见着就要给她跪下磕头了,楚云岫连忙又把她拉起来,道:“你我之间不必客气,虽说你来我身边不久,可是总是尽心尽力的服侍我,这我都知道的。”

    素莲红着眼睛点点头,似乎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楚云岫笑道:“你放心吧,王明很好,只不过我来这里后也没见过他了。对了,你怎么过来的?”

    “我是和流月,糟了,夫人,流月她,她被睿王关进柴房里了,怎么办啊,夫人。”

    楚云岫皱了皱眉头,拍了拍素莲的手以示安慰,道:“你放心,睿王让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流月应该不会有事的,只是要受这苦了。”

    “夫人,睿王千方百计的把你掳到这里究竟有何目的啊?”

    楚云岫站起来,缓缓的走了两步,勾勒出一抹窈窕的倩影。好似在回答素莲,又好似在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说道:“我亦不知。”

    夏侯起铭身体好些了,常常在外面走动,听说又两名女子闯进来了,他便也去凑凑热闹,谁知道那两名女子他居然都认识!竟然是嫂嫂身边的贴身丫鬟素莲和流月!

    他向来关注楚云岫的一举一动,对她的身边人自然也很是熟悉。素莲和流月同时出现在这里,那嫂嫂?不行,这里还在打仗,太危险了!

    夏侯起铭心里焦急,可他绝不敢出现在楚云岫跟前。且不说他此时应该在苏州闭门读书,就他投靠敌军这一条罪名就够受的。

    夏侯起铭恨自己没有用,从前是这样,只能远远的看着她,现在也是这样。夏侯起铭忽然想到士兵们前两天一起吃饭的时候谈论的八卦,好像是睿王带来了一名女子,长的美丽动人,还派人精心伺候着。

    莫不是,那名女子就是嫂嫂?该死!睿王竟对她动了心思!他居然为这种人挡剑!早知道就应该送他去死!

    夏侯起铭脸色阴郁,似乎下一秒就要刮起一阵狂暴。

    夏侯起铭打听到流月被关在厨房,还悄悄的给她送了几个馒头,没错,就不给她吃包子,谁让她不好好保护好嫂嫂,活该!

    流月被关在厨房里,还被下了软筋散,浑身乏力,每顿送来的也只有稀粥,想都不用想,药肯定是下在里面的。

    流月不想吃,这软筋散药效只能保持一两天,大不了自己不吃就行了。流月本来快马加鞭赶来这里已经几顿没好好吃饭了,如今饿的头晕眼花的,忽然感觉面前出现了两个馒头,拿起来捏在手里软软的,才发现不是幻觉。

    生理的本能让流月忍不住拿起来大吃了几口,这时候就算是这里面下了砒霜,怕是流月也会毫不犹豫的吃掉吧。

    流月吃完了就感觉一阵困意,等她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已经奇迹般地恢复了大半力气,地上散落的馒头屑告诉她这不是梦是真的。

    流月仍然装作一副无力的样子,每次送来的食物也倒掉大半假装用过,一时也没引起怀疑。倒是那位神秘人扔馒头给她好几次了,她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每次都从那一点点窗户缝里扔进来,还扔的挺准的。

    楚云岫让素莲来看过流月几次,虽说守门人看的紧不让她见,不过流月安慰她说她没事,她暂时也就放心了。

    睿王自从上次离开就没有再来过,楚云岫猜想他是想把她拴在身边,似乎笃定这一辈子都能把她牢牢地绑在他身旁一样。

    这天楚云岫感觉军营里变得十分安静,似乎少了许多人,那些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和中气十足的操练声似乎都不见了。

    楚云岫逮着进来送浆洗衣物的影拂问道:“今日为何如此安静啊?”

    影拂一脸担忧的答道:“今天殿下下令全力进攻安阳城,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殿下千万不要受伤啊。”

    “全力进攻?”他们去了多久了?”

    影拂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答道:“大约去了一个多时辰了。”

    楚云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天神佛,还请你们保佑这场仗打的再久一点吧,要是睿王实力越来越强,相公该怎么才能把她救出去啊。

    天渐渐的黑了,影拂随着时间的流逝也越发不安起来。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和欢呼声,影拂高兴的冲出去,果然是睿王打了胜仗,派人回来把剩余部队接入安阳城。

    楚云岫顿时心都凉了,这下可不好了,安阳城易守难攻这才让他们头疼许久,安阳城破,其他城池更是难说。

    影拂看楚云岫不太高兴的样子,连忙安慰道:“夫人,殿下刚刚破城,现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肯定没法亲自来接夫人的,夫人不必挂怀。”

    楚云岫微微一笑,却也什么都没说。

    士兵们士气大涨,有说有笑,甚至有的当场就载歌载舞跳起舞来,影拂很高兴也进入他们的行列里,当着众人的面一边拍手一边不停的旋转、跳跃。

    那满脸的喜悦忽然刺痛了楚云岫的眼睛,楚云岫默默的转身进了营帐。

    夏侯起铭像黑夜里的一只兽,紧紧的盯着楚云岫,楚云岫没有心思,也完全没看见夏侯起铭暗地里灼热的目光。

    当夜,楚云岫一行人就迁入安阳城,住进了原城主的宅子里。

    高床软枕,楚云岫这些天都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王将军一进城就带着他的部下开始大肆掠夺,无论是财产还是女人,都逃不过他们的魔掌。

    楚云岫只觉得耳边回荡着尖锐的求饶声、悲惨的哀嚎声,就像魔音绕耳一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这王晖这么闹,睿王也不管管他,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不信睿王不明白。

    夏侯彦一路快马加鞭的赶回府里,跟他想象的不一样,他从一进门就发现不对劲了。

    府里不仅仅婢女小厮人数少了过半,而且萦绕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闷氛围。

    夏侯彦急着见媳妇儿,一下马就直接往聆竹苑里跑,媳妇儿还不知道自己回来了,刚好给她一个惊喜,这次出去,可是带了不少好东西回来呢。

    客厅没人,卧室没人,书房没人,不仅如此,她身边的丫鬟都不见了,夏侯彦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夏侯彦环顾四周,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院子里空荡荡的,根本没看见一个人,怪不得,刚刚屋里积了些灰。

    这不对劲,他们都去哪儿了?

    这么大的园子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呢?

    夏侯彦刚想去找父亲,说曹操曹操到,夏侯文成得知他回来的消息,便匆匆赶来聆竹苑找他商量对策。

    夏侯文成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肯定是出事了。

    “父亲,我娘子呢?这个院子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她们去哪儿了?”

    夏侯文成避开了夏侯彦焦急的眼神,慢慢的说道:“你别着急,我们先去房里坐着喝杯茶,你舟车劳顿的也累了,先歇会儿啊!”

    夏侯彦心跳特别快,手上也出了汗,略略镇定了会儿,道:“父亲,有什么事儿您直说,我听着。”

    夏侯文成搓了搓手,道:“你媳妇儿前些日子去庙里上香,半路被睿王的人劫走了,到现在也没什么消息,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她身边的丫鬟,那个有功夫的也去了。再等等说不定就有消息了。”

    夏侯彦忍不住双手颤抖,极力忍耐道:“劫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现在也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她偷偷的传信息过来,这才知道是睿王做的事。”

    夏侯彦一听就忍不住往外跑,这么多天了,媳妇孤身在外,吃不好睡不好的,怎么过啊。

    “诶诶,你先别走,回来商量一下对策啊!”

    夏侯彦忽然想起什么,突然半路折返,回来拿起笔匆匆的写了一封信,就出门了。

    夏侯彦也不是没见过睿王,上上下下一联系很多事情就通了,凭他对男人的了解和直觉,睿王这家伙肯定是看上他媳妇了!楚云岫自己对自己的魅力一无所知,可是夏侯彦却不可能不清楚。

    不!不可能仅仅如此,睿王正处在关键关头,做这件事对他有何好处?

    夏侯彦出门就开始联系艳血盟的人,他可是他们最主要的供货商,艳血盟对于他的请求不能不闻不问,但是,去军营里抢人那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啊。

    夏侯彦不断的深呼吸想让自己暂时安静下来,可是总是忍不住有些焦躁。

    与此同时,宫里忽然传来个大消息,顺昭帝昨晚因病驾崩了!居然临终还立了个遗诏,让王贵妃之子刘敏智继承皇位,王贵妃升级成为皇太后垂帘听政,总管太监魏东辅政,改国号为惠元。

    这件事一出,全国人民都炸了,消息已经封锁了一段时间才传出来,如今真真是内忧外患,新皇不过是三岁小儿,有何能耐坐稳皇位,不过是沦为他人弄权的工具罢了。

    有些大臣都开始临阵退缩,甚至还有人提议直接把睿王直接迎回汴京城,也省的战火连天,劳民伤财的。

    这一吵就直接吵了一晚上,反对派主要是之前得罪过睿王怕睿王回来找他们算账,要么就是觉得睿王不适合做皇帝还是忠心于先皇。赞同的多是一些文臣,反正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陆国公和首辅夏侯宇东之前被软禁在国公府没有出来,如今倒是想起他们两位老臣了。连夜去府里把他们接出来商议事情,没想到这两位竟都是反对派,陆国公更是愿意再上前线,剿灭逆贼。

    这下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陆国公拿着御诏率领最后的两万人马,直赴前线。夏侯彦听闻此事,决计没法儿再在家里待下去了,求叔父写了封推荐信,也快马加鞭往前线赶去了。

    顺昭帝已逝,虽然去的突然,可是竟也没人提出质疑,毕竟如今形势危急,战事吃紧,也没人顾得上顺昭帝了。

    魏东可算是松了一口气,自己苦心经营这么久,总算是有了回音。

    当然魏东作为如今的辅政大臣,是最希望度过危机的,要是睿王当政,那他是一点活路都没有的。

    夏侯彦单枪匹马、不分昼夜、一路兼程、风雨无阻的到达了明岩城,他到的时候陆国公大军还没到,在后头。夏侯彦率先到达了明岩城,其它艳血盟的一些帮手还在后面。

    夏侯彦使了些手段进了城还见到了如今的大将军赵霖,夏侯彦动动脑子就知道赵霖肯定跟陆国公有龃龉,不然为何他一来陆国公就被弄回京了。

    夏侯彦也没透露他是来找陆国公的,只说是皇上命他来的。这么说也没错,毕竟皇上同意了。

    赵霖半信半疑的,这时候他还不知道顺昭帝驾崩了,自以为皇上派了个亲信过来历练,便也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夏侯彦趁着这个机会,在军营里打听了不少消息,倒是听到了睿王的一些奇谋和壮举,关于楚云岫的消息竟丁点也没有。

    一天之后,艳血盟的人也来了,夏侯彦让他们乔装打扮,偷偷溜出城去打探消息。

    艳血盟的人倒也真不是混子,有两个人成功混入地方军队,并打探出楚云岫在绿曲城城主宅子里头,楚云岫身为军营里唯一一位女子自然是显眼的,随便一问就问出来了,可更多的细节却难问了。

    艳血盟的人悄悄的溜到城主宅子旁边,却发现防守的异常严密,凭他们几个人想要把人带出来无异于白日做梦,只好灰溜溜的回去了。

    夏侯彦思前想后,要把人悄悄的带出来,除非里应外合,流月有功夫可以护着娘子,只要功夫做到位,还是有希望的。

    但是这样万一失败了,睿王拿娘子出气,甚至伤害她,这是万万不行的。

    夏侯彦铺开纸笔,神情凝重,拿着笔异常认真的写了封信,用红漆封好,交给了艳血盟的人,让他们务必把信亲手交到睿王手上。

    睿王看到信后,面色如常什么都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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