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色撩人日常-第一百十章 莫把别人当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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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他看来,睿王能征善战,聪明勇武,而顺昭帝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天下之主是谁还不一定呢,如今在睿王面前卖个好,以后说不定有更大的好处等着他呢。

    这话要是让他的好二叔知道了,肯定得狠狠的骂他一顿。二叔性子刚烈,如今形势不清,不能让他在朝堂上大叫大嚷了,得找个机会把他弄回来才行。

    “先生?“易澜不高兴的看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走神满腹怨气。

    “我在想我库里还有多少军火,是否足够公子交差。”

    易澜心情转晴,这个滑头莫不是在玩弄自己,不过只要能给货,这都无足轻重。

    夏侯彦跟易澜谈笑风生,几盏酒下肚,又套出一些信息,宾主尽欢,愉快散场。

    易澜没有那么傻,那些消息都是他主动告知的,不该说的一个字没说,如果不暗示睿王的身份,怕是很难谈成功了,毕竟数目太大,一般生意人不一定有胆子做下去。

    夏侯彦施施然的回府了,军火库里的军火至少得留一半以做后用,越到后面这军火就没那么容易搞到手了,必须多留点防身。

    西洋那边也得多购入军火,万一真的打起仗来,估计这通道也得关闭了。

    又过了些时日,苏州码头上,几艘船运着粮食趁夜悄悄的离开了。

    易澜也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北平,仿佛他从未来过。

    楚云岫趁着粮价未涨,在外头租了一个特大的仓库,购入一大批粮食屯在其中。

    粮铺老板赚的盆满钵满的,就只剩最后一点存粮了,没想到今年不仅把那些新米卖完了,就连陈米也卖的差不多了。

    他不知道再过一段时间,粮价三五倍的涨起价来,到时候就是捶头顿足也无济于事了。

    在北边,睿王收到那封信后也悄然屯起粮来。

    原来那日楚云岫在巷子里被易澜看见了,他认出了楚云岫,颇有兴致的站在他们不远处偷偷观察,自然也听到了夏侯起铭和她的对话。

    聪明如他,也很快想到了其中的关键,并立马写信给睿王告知此事。

    原本为了将士们的口粮也得屯粮进粮仓,若是有旱灾这些粮食就不够看的了,到时候再去市面上买粮,不说有没有足够的银子,就是有,也不一定买的到了。

    将士们口粮断了,那这仗就是不战而败了。

    还好易澜心细,发现了端倪,不然……,睿王想都不敢想。

    睿王接着拆信,里头写了楚云岫的起居,几点起床干了些什么,很是详细,还写了她嫁了个丫鬟出去,可惜她身边又提拔了一位,不然还可以塞人进去。

    睿王看着看着,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楚云岫的音容笑貌。

    说实在的,楚云岫美的惊人,可是睿王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容貌也有不亚于她的。

    但是通常到手后很快就厌倦了,不知为何,对这位姑娘总是念念不忘,甚至于仅仅靠想象就能开怀。

    睿王不知道,他这种行为,放在现在可以用一个字概括,就是——“贱”。

    睿王不自觉的笑了出来,身旁的侍卫面面相觑,天呐噜,这……这……还是我们喜怒不形于色的睿王殿下吗?上一次看见这么柔和的笑脸估计也好多年以前了吧。

    睿王将信纸叠好,小心的塞进信封里,然后召集心腹讨论收集粮草的问题。顺昭帝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又没有执政经验,以至于朝堂上很多官员都暗自倒戈在睿王手下,可他还不自知。

    睿王也不知道,其实他看见的楚云岫的日常生活,尤其是细节,十有八九都是王明杜撰的。

    王明正在金凤祥里苦练打算盘技术,每天一大早就要出门,晚上才能回来,哪里知道的那么清楚,许许多多不过是臆测罢了。

    王明知道,如果只是寥寥几页纸,这位爷看的不高兴的话,说不定他就要吃瓜落了。

    易澜一路紧赶慢赶,终于在一个月以后回到了北平。

    还好还好,这批军火因为保密工作做得好,也没有任何损失。总算是对得起王爷的交待了。

    睿王听说易澜回来了,刚脱完衣服打算睡觉,连忙披了个外裳就出去了。

    “易澜!你回来了!”睿王一脸喜意,毫不在意自己披头散发的形象,拉着易澜走进内室。

    易澜双手抱拳,跪下行礼:“臣幸不辱命!这批军火臣完好无损的带回来了。”

    睿王连忙扶起他,“好!好!多亏你了!”

    睿王一脸兴奋的看着他道:“如今军火充足,必须加强训练,军中会使用这洋枪的兵士甚少,这些天务必集中操练!”

    “是,臣明日里就吩咐下去,亲自带着他们训练。”

    睿王看着易澜,感叹道:“还好有你在,我也放心了。”

    “来人,快把酱牛肉切两盘上来,我今晚要跟易将军喝酒吃肉!”

    一股子酱香味挟裹在肥瘦均匀的牛肉片里,瞬时就勾起了两人的馋虫。

    睿王亲自给易澜倒了一壶酒:“知道你今日回来,特意给你备好的热酒,是最烈的雪花酒,你尝尝。”

    易澜敬了睿王一杯,心里十分熨帖,有这么一位体贴又关怀下属的上司,何愁没有前途。

    夜色渐深,二人推杯换盏,都有了微末醉意,易澜直接在睿王府邸里住下了。

    …………

    汴京城内,皇城根下,一片歌舞升平,繁花似锦。

    汴京城内最大的青楼楚馆——醉舞楼灯火通明,丝竹绕耳。一楼的大厅内舞女正翩翩起舞,满天的玫瑰花瓣纷纷洒洒的落在舞台上。

    最有名的舞妓出云正在举着琵琶边弹边跳,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纷纷喝彩。“铮”的一声,只见琵琶已经被她转到了身后,乐音不停,腰肢轻摆,眉目含情,竟然是反弹琵琶。

    醉舞楼以高明的舞妓而出名,果然名不虚传。

    在二楼的一个雅间里,夏侯宇东皱着眉头,对外界的热闹毫不在意。

    他对面坐着一个人,正是阿福!

    “有什么事不能去府里说,非要来这里?”

    阿福恭敬的说道:“主子吩咐我把这本册子亲手交给您。”

    夏侯宇东拆开包在外面的密封纸,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表中大大小小官员的详细情况,连某年某月某日某官员的小妾庄子上害死了几个农户都写得清清楚楚。

    夏侯宇东心下震惊,“这……这是……”

    阿福垂头答道:“夏侯家在汴京有不少产业,青楼酒馆数目不少。”

    “彦儿是个好孩子,他的好意我收到了,你回去替我向他道声谢,哈哈,我夏侯家也算了后继有人了!”夏侯宇东郁气全消,眉目舒展。

    阿福不声不响的给他倒了好几杯酒,夏侯宇东心里高兴,一连喝了好几杯。

    本以为彦儿只是个经商的好苗子,没想到对朝堂之事也这么敏锐,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啊!他这把老骨头,也能放心了!

    彦儿以后必定是个有大出息的……,夏侯宇东想着想着,竟倒在了桌子上。

    阿福拍拍手,一位美貌如花的女子忽然出现在门口。

    一夜过去了,夏侯宇东只觉得自己头疼的厉害,难道是酒喝多了?不会啊,明明才喝几杯,怎么就睡着了呢?

    夏侯宇东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自己摸到什么软软滑滑的东西,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有个女人?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酒后阿福没把自己送回家反倒给自己叫了个女人??

    那女子恰好翻了个身,露出莹润的脸颊和小巧的下巴。

    夏侯宇东舒了口气,还好不丑,不然自己心里上就过不去了。尽管家里头夫妻恩爱,可是这种风流韵事平时不沾不代表守身如玉,在官场上逢场做戏的事情还少吗?

    夏侯宇东留了张银票在床边,穿好衣服悄然离开了。

    …………

    “你要走?什么时候?”楚云岫一脸依恋的靠在夏侯彦身旁,看起来十分乖巧。

    夏侯彦摸摸她的头:“大约半个月后。你放心,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一定要走吗?”楚云岫拽着她的衣袖,大眼睛波光粼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夏侯彦看着心里痒痒,捧着她的脸就是一顿猛亲。

    楚云岫有点不好意思:“还有人呢!你大白天的怎么这样。”

    素莲偷笑,立马转身退下了。

    夏侯彦搂住她的腰,笑的甜蜜蜜的:“现在没人了,为夫总可以亲亲抱抱了吧。”

    楚云岫懒得理他,“你怎么忽然要出去呢?去西洋那边做什么?你的军火运输通道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非要你亲自出去呢?”

    夏侯彦没有告诉她睿王在这里买军火的事情,娘子自己好好守护她就是了。“军火不足我去西洋补充,他们说那边不允许私自倒卖军火,只能少批量给我们,我亲去,会带回来多一些,更何况如今形势多变,更要谨慎行事啊!”

    楚云岫嘟起红润润的小嘴,揪着他衣襟上面的带子,一脸不高兴的说:“你都说形势多变了,那我一个人在苏州你就放心了?万一,万一有那贼人把我掳走了怎么办?你就没有这么温柔可爱的娘子了!”

    夏侯彦不由失笑,“是是是,我让阿福和侍卫们都留在府里,务必保护娘子周全。”

    楚云岫气急,脸红红的,这家伙软硬不吃,还真拿他没办法。

    “阿福当然要留下,他三日后就要成亲了,一成亲你就把他带到那么远的西洋,我不同意。”

    “好好好,都听娘子的。”

    夏侯彦一把抱起楚云岫就往床边走,楚云岫唬了一跳。

    “你你……你要干什么?”

    夏侯彦邪魅一笑,“娘子,你懂的。”

    “不……不行,我们还没吃早饭呢……”

    “那睡个回笼觉不是刚好吗?我那二哥都要有后了,难道你不急吗?娘子。”

    “唔唔唔唔……”楚云岫再也动不了口了。

    步临月吃了一些助孕的药,始终没有什么用,步临月眼见着当家主母没了,秦夫人又在物色续弦人选,急得不行。

    后来又换了一副民间偏方,就是副作用挺大的,可能生了一两个就不能再生了。步临月沉思良久,还是喝了半个月,没想到真有奇效,如今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秦夫人得知步临月有孕了,心里又是喜又是担心,夏侯鹤这么些年都没有后,她不是没有担心过是他的身子被掏空了,如今好了,至少释放了一个好的信号。

    她当然希望步临月能给她生一个大胖孙子,可这样的话,还有哪家肯把好女儿嫁过来。

    秦夫人实在是想的太多了,就夏侯鹤这种秦楼楚馆里眠花宿柳的常客,劣迹斑斑满城皆知,疼女儿的家里根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过来,更别说是续弦了。

    这日一早,夏侯宇东去上朝,又说起睿王之事,顺昭帝听了就烦。

    “陛下,不如把睿王召进京里,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他远在北平,就是有什么动静,消息传也得传一个月,实在不妙呀!”

    顺昭帝不耐烦的摆摆手:“我那皇叔,向来是个张狂的,在北平都不安分,若是进了京,还不得上窜下跳,把朝堂搞得乌烟瘴气的?”

    夏侯宇东上前一步:“陛下,睿王在京里人生地不熟的,在京里也更好钳制啊!”

    “众爱卿可还有事奏?”顺昭帝心中不耐,根本不想搭理他。

    “陛下……”

    “陛下,臣有本要奏!”谏院大夫刘大人上前一步,“臣要奏首辅夏侯大人私德不修,行为不检,逼良为娼,实在有辱读书人的颜面,还请陛下圣裁!”

    夏侯宇东气的浑身发抖:“刘大人,还请慎言!我行的正坐的直,别乱说话污蔑人!”

    刘大人虽然是谏院里的,可向来是皇帝身边的人,这些夏侯宇东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为了扳倒他居然想出这样的招数,这是活生生的泼脏水啊!

    顺昭帝吃了一惊,没想到这种罪名竟然会出现在夏侯宇东,堂堂首辅身上,太好了,今日必定要治他一番!

    “究竟出了何事?快快道来!”顺昭帝身子前倾,一脸兴奋,显然在看笑话呢!

    夏侯宇东忍住怒气站在一旁,他倒要听听这“谏院大夫”能说出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启禀陛下,昨日我与京兆尹在一起喝酒,闲谈之间才知道前日在醉舞楼,首辅大人居然强行逼迫良家妇女与……与他行欢好之事。”

    “你胡说!我是在青楼里,但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而是醉舞楼的妓子!”夏侯宇东脸色发红,显然是气急了。

    刘大人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更大了:“陛下,您看!首辅大人他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

    ”首辅大人,那日里的女子,并不是楼里的人啊!”

    “荒谬!醉舞楼里的女子不是妓子那是什么?陛下这定然是污蔑啊!请陛下明鉴!”夏侯宇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上一片愤愤不平的样子。

    顺昭帝看的有趣,如今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不清了。不过,看到夏侯宇东吃瘪,他就高兴!

    “陛下,这是那位女子的状纸,请陛下查看。”

    身侧内侍从刘大人手中拿起状纸,恭敬的递到顺昭帝跟前去。

    “陛下,这位女子是外面正经做生意的,因为母亲病了,这才代替母亲去给楼里的姑娘送脂粉,没想到居然被首辅大人拉进房里行那苟且之事,如今伤了名节,正在家中寻死觅活呢。”

    刘大人得意的看了夏侯宇东一眼,这回看你怎么翻身。

    夏侯宇东整个人都不可置信,自己平日里很少去那些风月场所,也洁身自好,难道,是有人设局?

    是谁?到底是谁?那天因为对面是阿福,所以他未曾保持警惕,这才让人钻了空子,真是悔之已晚啊!

    “陛下!”夏侯宇东跪在地上,“陛下,我……我真不知,如果这位姑娘不介意的话,我愿意聘她入府,好生相待。”

    如今只能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顺昭帝不乐意了,这个锅必须稳稳的背在夏侯宇东身上。

    可是一众朝臣居然纷纷出列,为夏侯宇东求情。

    他,他竟如此势大,这朝堂是他家不成?!

    刘大人连忙回话道:“首辅大人,人家早已有婚约在身,可并不稀罕你这妾室的位置啊!”

    夏侯宇东也怒了:“不然她还要当我夏侯家的主母不成?”

    “闭嘴!别吵了!”顺昭帝被他们吵的头大,吼了一声,朝臣们这才噤声。

    “夏侯宇东私德不修,污人名节,毁人声誉,赔偿银两一千,官降一级,在家思过一年。退朝!”

    顺昭帝说完急急忙忙的就回内殿了,心情大好,这个老东西,总算是解决了。

    夏侯宇东不能不服从皇命,只好在家里待着,一连上了好几封奏折,可皇上爱搭不理的,完全当成没看见,一时也没有了法子,只能在家唉声叹气的。

    夏侯彦收到消息后,表示很满意,这件事情当然是他安排的了。聪明人此时就应当激流勇退,可是二叔固执不听劝,对待非常之人就要用非常之手段。

    楚云岫得知后也没说什么,只是一门心思的为染香准备东西,一时间夏侯彦也被冷落了。

    夏侯文成倒是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至少弟弟的命保住了,至少他也对得住九泉之下的爹娘了。

    这日夜里,染香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描妆,楚云岫却突然出现在她身后。

    “小姐,你怎么来了?”染香一脸吃惊。

    楚云岫看着镜子里娇俏可爱的丫头,不由感叹道:“我们家香儿真好看,这套红宝石头面我果然没选错,衬得你肤白貌美,阿福可真有福气!”

    “小姐,你又打趣奴婢。”

    “说正事说正事。”楚云岫笑着坐到她身边,拿出一本册子放在她手上,“这个你看看,有些事你也该懂了。”

    染香翻了一页,看到两个赤裸的小人印在册子上面,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小姐,我不要这种东西。”

    “好好好,不要不要。”楚云岫笑着却没有收回去的意思。

    “我要睡了,我先走了,这个暂且放在这儿。我走了啊!”

    “小姐!”

    楚云岫匆匆离去,只留下一抹俏丽的背影。

    染香自小没了娘,这种事情也只能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多操心了。

    染香脸红红的,把门窗都关的紧紧的,把床边的帷幔放下,偷偷窝在被子里看。

    染香翻了几页,脸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往日里看小姐和姑爷,也能猜出一些,怎么真相居然如此……如此羞耻。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传来。

    染香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把册子塞进枕头下面。

    开了门一看,原来是素莲来了。

    “你的脸怎么这样红?是被蚊子叮了吗?”素莲一脸疑惑,看着密不透风的房间。

    “对对,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染香连忙转移话题。

    素莲笑吟吟的拿出一个盒子:”你明日便要出嫁了,我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是我抄的经书,还拿去庙里受了香火,就想保佑你一辈子平安喜乐。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你可不许嫌弃!”

    染香抽了抽鼻子:“谢谢你,等你出嫁我也送好东西给你!”

    素莲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失落,染香忽觉自己说错了话,气的要抽自己嘴巴子。

    素莲看她局促不安的样子,连忙岔开话题:“我还给你求了一个婚姻符,保佑你以后多子多孙,儿孙满堂!”

    染香羞得跺了跺脚:“你胡说什么呢!我还小!”

    “好好好,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两人笑闹成一团,过了不久流月也来了。

    流月送了一个小木剑,是她自己做好了又打磨的,上面隐蔽还刻了一行小字“师傅流月送”。

    染香不由得问:“万一生的是个女儿怎么办?”

    流月沉吟:“那你就接着生,一直生总能生出个儿子来的。”

    染香气的要打她,流月连忙补充道:“女儿也行,我从小训练她,她总能成为一代大侠的!”

    染香不由得为自己还不知道在哪儿的孩子们默哀。

    …………

    楚云岫回房后也没闲着,把明日准备婚礼的一干人等都叫来问话。

    直到确定人员、宴席、流程全部无误后,楚云岫才揉揉眼睛,吩咐他们退下了。

    楚云岫打了个呵欠,才觉得有些困,明明还不晚,怎么就困了呢,这些天总觉得睡不够似的。

    夏侯彦心疼的看着她:“娘子劳累了,我还没见过谁家下人出嫁有这么大的体面和阵仗呢?”

    楚云岫瞪着大大的眼睛:“染香自小跟着我,这是亲姐妹一般的情分,哪里是普通下人能比的?况且,阿福不也是从小跟着你的吗?”

    夏侯彦摸摸鼻子:“那小子,他娶不娶得到媳妇是他自己的本事,我给了他一份工作难道还要给他张罗一个媳妇?”

    楚云岫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笑道:“那是谁悄悄塞了几个庄子的地契给阿福啊?”

    “这你也知道?”夏侯彦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男大不中留啊!看来以后什么都瞒不住娘子了。”

    夏侯彦看着楚云岫疲惫的面容,倒是没什么不纯洁的想法,给她掖了掖被子,相拥而眠。

    染香紧张了一晚上,在被子里面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时想着明天是先梳妆打扮然后拜别双亲和小姐姑爷,然后拜堂成亲,然后放鞭炮上轿子。染香脑子里反反复复的确认了好几遍,才放下心来。

    一时又想起自己早逝的爹爹娘亲,不由得悲从中来。

    一番折腾,三更时分方才沉沉睡去。

    天还没亮,染香就被人叫起来。染香赖在床上不肯动,忽然想起今日自己出嫁,一个激灵清醒了。

    几个小丫鬟服侍染香净面,穿衣。

    过了一会儿梳头嬷嬷来了,染香坐着梳头,梳了好一会儿,还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嬷嬷念叨的是什么?

    嬷嬷也是头一次见这样的新娘子,不过还是放轻了动静,染香觉得舒服极了。

    楚云岫也悄悄的来了,前头她都出去看了,没什么问题,阿福从家中出发,如今估摸着也快要出发了。

    染香上完妆后,只看见铜镜里的自己敷了厚厚的一层白粉,还有红的似血的嘴唇。

    都说新娘子最好看,人人都打扮成这样谁还认得出新娘子呀?

    染香穿好层层叠叠的嫁衣,戴上珍珠发冠和红宝石头面。嫁衣如火,配上这夸张的妆容倒显得相得益彰了。

    楚云岫拉着她的手打量个不停,染香都被看的害羞了。

    “我们家香儿长大了,要嫁人了。以后跟阿福和和美美的,再生一堆小娃娃,我也就放心了。”

    “小姐。香儿舍不得离开您。”染香双眼闪着泪花。

    “别哭别哭,大好的日子,况且又不是不回来了。你这丫头都要嫁人了还这么爱哭,这可不行。”

    楚云岫拿出一个小木盒子递给她,染香打开一看竟是她的身契。

    “这是你的身契,阿福的我也让相公一并给他了。从今以后你们都是良家子,以后你们的儿女也不必伺候人,可以好好读书,考秀才、考举人都可以,你们就等着享儿孙福吧。”

    染香眼眶里蓄着泪,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小姐竟想的这样周全。自己这一辈子也还不清小姐的恩情。

    染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楚云岫磕了个头。

    楚云岫连忙把她扶起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看着你开心我就开心,咱们之间是一辈子的缘分呢。”

    一顿繁琐的仪式过后,阿福终于如愿以偿的接到了新娘子。

    阿福一身喜服坐在高头大马上。一顶红色的小轿紧跟其后。楚云岫在门口送了又送,心中感慨万分。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染香也是大姑娘了,如今又嫁人了,心里头复杂的很。

    夏侯彦见楚云岫有些低落,握住了她的手,以做安慰。

    是了,一辈子这样长,大家都会越过越好的。

    楚云岫这些天被素莲养猪一样的养在府里,过上了吃吃喝喝的小日子,就是有些无聊,有孕的消息她也没大肆宣扬,就院子里几个亲近的人知道。免得素心阁里的那位知道了又要拈酸吃醋的,她可不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流月倒是乖觉,这些天都没有往外跑,一直守在聆竹苑里,生怕楚云岫像一朵诱人的娇花,被人生吞了似的。

    夏侯宇东虽然赋闲在家,可消息灵通的很。

    今日一下朝就有门生向他来报,说是睿王在北平起兵造反了,如今这会儿,已经打下三座城了。

    夏侯宇东一拍大腿,他就知道,顺昭帝这般不管不顾的把睿王放在那边陲之地定然要危及自身啊!

    他尽管在家,仍然递了一封折子上去,劝顺昭帝跟睿王议和。

    另外,夏侯宇东马不停蹄的写了另一封信给夏侯文成,让他今早找个安全的地方搬过去,万一战乱一起,那些官兵就要变成匪徒,那他们这些富户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啊!

    顺昭帝看了眼折子,心中也是焦急,如今他连吞三城这边才收到消息,这速度之快,他也不免想象这王叔势力扩张到何等地步了。

    魏东上前一步,谄媚道:“陛下不用着急,如今正是大好时机啊!”

    顺昭帝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如今人家都要兵临城下了,你还大好时机?”

    “陛下不是一直想削藩却又没有正当理由反而总是收到夏侯宇东那老古董的抵制吗?现如今逆王犯上作乱,正好给陛下一个削藩的理由,这藩不得不削,逆王不得不除啊!”

    顺昭帝沉吟一番,忽而笑道:“你说的有理,我朝安定多年,国库充盈,兵强马壮,还怕他不成?”

    魏东顺势推荐道:“陛下,可派陆国公前去平叛,陆国公一生戎马,经验丰富,况且在军中声望也高,再合适不过了。”

    顺昭帝有些烦躁:“那老东西跟夏侯宇东一伙的,他会心甘情愿的去平叛吗?万一临阵倒戈,那岂不是亏大了。”

    “奴才有一个侄儿,如今也是一个将军了,叫魏邢的,不知陛下有没有印象。”

    顺昭帝摇摇头:“不大记得了。”

    “奴才对陛下忠心耿耿,魏邢自然也是。陛下不妨把魏邢一并派出去,让他看着点老国公,将国公的一举一动都报上来,陛下就可以安心了。”

    “哈哈,你说的有理,就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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