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后,楚云岫光溜溜的趴在枕头上,懊悔的泪水滑落而下。
果然不该喂饱禽兽了,给点甜头就没完没了了,想着每天都要这样那样,楚云岫更是悔不当初。
楚云岫这边的苏州和气融融,千里之外的咸阳却出了场大事,顺昭帝担心几位皇叔谋权篡位,处决了梁王之后,又将大手染指上远在边际的咸阳,打算削去睿王刘胤然的藩位。
睿王是几百年难遇的枭雄,怎么可能听命皇侄的命令。
据小道消息说,睿王已经有谋反的计划,逼另一位藩王宸王一齐造反,暗地里屯兵十万,准备从咸阳一举攻陷京城,途中很可能会路过苏州。
苏州百姓人心惶惶,生怕战火引到他们家里,开始囤积粮食。
夏侯彦早有先见之名,将仓库堆满的万斤稻谷,用比平时更高的价钱倾售出去,短时间内又赚得丰厚的钱财,然后用赚来的钱从洋人那购买军火武器。
楚云岫听说最近的事,问夏侯彦是否真会打过来。
夏侯彦道:“打战的事很难说,这是天时地利人和的问题。不过睿王不是一般等闲之辈,他绝不会诚服于皇帝,但也可能还没打到苏州这边来,睿王的人已经被军队降服了。”
楚云岫想想觉得也是,帝王之家的事连他们自己都很难把握,其实做皇帝真的很辛苦,时常要堤防旁人有人谋取自己的帝位,就算拥有一切却高不胜寒。
夏侯彦又道:“其实睿王来过我们苏州。”
楚云岫很是惊讶:“那你不是见过他。”
夏侯彦摇摇头:“他神秘兮兮的,一般不轻易见人,对苏杭十分有好感,我曾经接待过他两次。还记得上次苏绣拍卖行嘛,他拍下了你的金鱼绣。”
楚云岫震惊不已:“居然是他……”
夏侯彦看她的神色,问道:“为何如此吃惊?”
楚云岫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诧异他位高权重,会跟我们这种是市井之流混在一起。”
夏侯彦眼眸深邃地看她一眼:“是嘛……”
十三岁那年,楚云岫也在拍卖会上,遇见睿王一次,被赠送一双昂贵的碧玉手镯,虽然只看到他一个影子,不愿在夏侯彦面前承认,只是担心男人的嫉妒罢了。
那时候,楚云岫也在拍卖会偶遇夏侯彦,她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某日,阿福想来找染香玩耍,却在院子里遇不见人,这时晴兰走了过来,笑着跟阿福说道:“阿福哥,怎么来的这么早。”
阿福客套地跟她打招呼,一双眼珠子往四周打量,想看看染香是否也在附近。
晴兰看出他的心思,指了指他的衣裳:“你的衣裳破了,我刚好带了针线,脱了下给我缝缝。”
阿福不好拒绝她的美意,将外衫脱下来递给她。
晴兰坐在石凳上,一面缝好衣裳,一面看着阿福,眼梢带着丝丝情意。
阿福仿佛没看见般,一直往别处看。
染香好巧不巧,从甬道里走来,恰好看到这一幕,怒不可遏起来。
好你个阿福,平日耍我玩儿,碰到温柔妹纸,还将衣裳给人家,看你一副羞臊的样子,对方还是她最讨厌的晴兰。
其实阿福一直在找染香,压根就没注意晴兰。
染香气冲冲地走来,从阿福的肩膀擦身而过,看也不看阿福一眼。
阿福看到染香出现,顿时高兴的不行:“香儿,你来了。”
“来你个大头鬼。”染香冲他大骂。
阿福被骂了一顿,顿时慌了神:“香儿干嘛骂我,我哪里得罪你了?”
染香叉着腰:“你自己想吧,我走了。”
晴兰一脸无辜:“香儿姐姐,我哪里错了,干嘛骂阿福哥。”
“你喊他阿福哥?”染香指着阿福,又惊又怒。
晴兰无措地看向阿福:“阿福哥,不就像我的哥哥嘛,为何染香姐姐会不高兴?”
阿福也不知道染香闹什么别扭,急得满头大汗。
染香再也不想理他,甩袖就跑,朝晴兰扔下一句话:“别随便喊我姐,你明明比我大两岁。”
晴兰被指出年龄问题,很是尴尬。
阿福则傻愣愣地看染香离开。
晴兰无助的凑到阿福身边:“香儿姐姐真生我气了,跟阿福哥哥一点关系都没有。”
阿福仿佛没听到晴兰的话,大喊一声染香,急匆匆地追她而去了。
晴兰很尴尬地杵在一边。
近日,楚云岫躺在床上都不愿下地了,浑身像被车子无情地碾过一般,可想而知每晚折腾她的人多么可恶。
染香一回屋后,一脸的愤懑引起楚云岫注意,问了染香好几次才肯回答,原来是因为阿福给晴兰衣衫的事。
楚云岫笑道:“这是多大的事儿,而且你不是不喜欢阿福嘛?”
染香顿时说不上话了,支支吾吾道:“我讨厌阿福,更讨厌晴兰,不想看到他们两个待在一起。”
楚云岫摇摇头道:“我看你讨厌阿福是假,讨厌晴兰才是真。”
染香被戳中了心思,垂下头道:“哪有……”
楚云岫道:“我看得出来,阿福确实对你有意,如果他真跟晴兰暧昧不清,就无需跟他有纠葛了。”
染香露出慌张的神色:“他不过是给晴兰衣裳,说不定根本没什么。”
楚云岫听她的话忍不住笑了,看来染香不过是一时吃醋,这话题便没再继续下去了。
这本是他们小儿女的事,外人没必要操这份心,顺其自然就好。
夏侯鹤自被楚云岫耍过几次后,没敢再觊觎她的美色,开始在步临月的怂恿下,打算接管夏侯家的生意。秦夫人知道此事后十分高兴,觉得步临月能改变夏侯鹤,愈加喜欢这位善解人意的妾室,将夏侯府的账本都交给她打理。
步临月偏要夏侯鹤管理金染坊,夏侯鹤便夏侯彦当面讨要,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夏侯彦很慷慨地甩手给他,反正金染坊的地契写着爹的名字,不完全归夏侯彦所有。而且夏侯彦现在重心在军火生意上面,军火铺算是他自己名下的产业之一。
夏侯彦还跟左都督胡归洋关系不错,愿意以折扣价格卖出军火武器,顺便填补军需费用。
楚云岫知道他想发战争财,不免有点担心起来。毕竟战争财不同于普通的做生意,如果他投资的这场战争赢了,被俘虏的军队财产会分一部分给他,反之这场仗输了,那就血本无归。
夏侯彦要楚云岫不必担心,一场战争不管赢不赢,官商互利也能给他带来利益。
楚云岫猜测他是想彻底的脱离开父辈的产业,靠自己辟出一条道路,而不是靠做官商极其成功的父亲,还有在内阁当首府的二叔。
无论他有做出什么觉得,她身为妻子能做的就是在背后支持他,多帮他照看铺子生意,遇上难事出谋划策。
夏侯鹤被步临月要求打理金染坊后,基本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待在金染坊的时候,只会对作坊的工人指手画脚,甚至有一次因伙计没及时完成他的吩咐,被彻底惹毛了,当着众人的面推翻几顶染缸。
管作坊的薄掌事,被夏侯鹤气得脑仁疼,忍不住跟夏侯彦说起此事。
夏侯彦道:“暂且忍一忍,这个月我会赏你们更多工钱。”
薄掌事听了很是高兴,连连点头:“谢谢二少爷,小的马上将告诉其他工人。”
夏侯彦挥挥手,叫他退开了。
楚云岫恰好听到两人对话,问道:“这夏侯鹤太会逞能,金染坊不知会被他糟蹋成什么模样。”
夏侯彦道:“我已经叫薄掌事看紧他,果然真弄出什么事会通知我。”
知道夏侯彦有深谋远虑,楚云岫便没再担心金染坊,不过对步临月很不放心,总觉得这厮另有目的。
阿福最近来聆竹苑来得很勤,每次都鬼鬼祟祟地躲着,寻找院子里路过的一道身影。
有一次被在浇花的染香抓了个正着,染香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大喊道:“好你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不大大方方的进来,居然偷偷摸摸,是不是要做啥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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