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有贵女-第十一章老大媳妇是个不识抬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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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落雁自然不敢发什么毒誓,万一真报应到自己头上怎么办?

    回头却是不可置信地看了徐氏一眼,似要说点什么,转头又哭倒在老夫人的跟前,“祖母,您看看大伯母,真是欺人太甚了!”

    老夫人也是被徐氏的话给激怒了,气急之下,从桌上抓到什么就砸什么,“老大媳妇,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罢?事实就摆在眼前,你不想信也就罢了,凭什么让三丫头发毒誓?你……当真是想气死我不成!”

    老夫人气得胸口一喘一喘的。

    汪氏赶忙上去安抚她,回头亦是眼圈红红地道:“嫂嫂,雁姐儿一向是乖巧安分的,我也不知道您为何总针对她……也或者,您根本就是在针对二房。”

    汪氏哪里会不知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德行?

    只是事关声誉名誉,她私底下说说她也就算了,断不会让人道上雁姐儿的半点不是。

    徐氏却一下子被气笑了。

    汪氏这话里话外的,可是给她扣了个大锅。

    本来说的是雁姐儿做的事入不了眼,如今,却扯到了长房与二房上面来,汪氏这是想把矛盾往上升啊,也想利用老夫人爱好府里和气这一点来祸害她。

    真当她是吃素的!

    徐氏当下就道:“老二媳妇开的什么玩笑,我不过是就事论事,雁姐儿到底是不是真如你们自己说的那般待人和善、乖巧亲和,你们心中有数。我话就放在这里,如果不服就尽管来辩!只是,我却是没想到老二媳妇直接把这桩事升到了长房及二房的矛盾来,当真是让我好生震惊。”

    汪氏急着要辩解。

    徐氏却没给她机会,不过是顿了一顿的功夫,又接上了之前说的话,“固然,长天是个朝廷命官,得人敬重;我家老爷却是一介生意人,地位上是不及他。可老二媳妇你摸着良心说,若不是我家老爷赚回来的钱,府中的吃穿用度及各种开支单凭长天的那点俸禄供得起吗?如今你倒是想挑拨滋事了!身为妯娌,本应该是和睦相处共进退,你倒好,还想要来个窝里反!都是一家人,长天有出息,我们自然也是为他骄傲;可我家老爷也不差,赚的钱财大部都补贴了家用,各有各的好,我又为何要嫉妒你们,为何要针对你们二房!”

    一番话,说的抑扬顿挫,条理清晰。

    徐氏被反驳得哑然无语,一张脸青白交加。

    老夫人明显是不耐烦了,日日都得听这对妯娌说道,她一个老人家当真也是吃不消。

    “行了行了,别说了,我听着糟心。”

    见徐氏还想多嘴,便瞪了她一眼,“你给我消停些!”

    徐氏顶嘴,“母亲说的什么话,还不是老二媳妇先起的头,否则我也不爱说这些。几乎每隔几日就就要闹上一闹,母亲您也瞧见了,并非我挑起的事。”

    汪氏委屈得泪眼汪汪,赶忙跟老夫人辩解,“不是的,媳妇并没有这个意思。”

    老夫人挥了挥手,两道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回头则是瞪了徐氏一眼,面上有了些疲倦之色。

    昨夜本就没睡好,这天还没亮又被吵醒,到如今外头的天边已经浮出了鱼肚白,她愣是没再摸过床,当真也是没什么精神气。

    大抵是看出了老夫人的不悦,方才吵吵闹闹的正厅终于安静了下来,就连方才还吵着要还她公道的顾落雁也被扶着起了身,在汪氏边上临时加的一把杌子上落了座。

    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帮她揉着太阳穴,她自己则是闭了闭目,唇角抿得紧紧的。

    无人敢开口说话。

    只有徐氏趁着这空当把还跪着的顾良秋给拉到了一边去。

    顾良秋却因着跪得太久的缘故,起身的时候两个膝盖绵软无力的,将将站起来险些又跪了回去。

    老夫人再睁开眼的时候,正厅里静悄悄的。

    “行了,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昨日在莲湖发生的事你们也别到处去说,究竟真相如何你们也都清楚了,也别再扯上三丫头了。”顿了顿,还特意点了徐氏的名,“老大媳妇,你听到了吗?”

    徐氏先是看了老夫人一眼,之后又瞥了瞥顾落雁,也没直接答应,只是冷哼了一声,一副根本就不屑与之计较的神色。

    老夫人皱了皱眉,却也没多费口舌。

    心知徐氏没当场拒绝,也就形同默认了,态度没那么谦恭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没有那精力再与徐氏论一论理一理。

    “那大家既然都没什么事了,就各自散了吧。”

    老夫人说完话,起了身,扶着身边丫鬟的手就要进屋去。

    顾落雁与汪氏也相互搀扶着站在了一处,却是徐氏忽地利索站了起来,道:“且慢。”

    原本悉悉率率准备离去的主子丫鬟婆子便都止了动作,朝她看了过来。

    老夫人自然也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听到,回头的时候又拉下了脸,“老大媳妇还有什么事?你还不消停!”

    “母亲说的什么话,又不是媳妇无理取闹,媳妇当真是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徐氏瞪大了双眼,也不顾老夫人探过来的不爽及不耐的目光,她继续道,“如今母亲已经为雁姐儿讨了清白,怎么说也应该轮到媳妇了罢?”

    老夫人似是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徐氏也不着急,瞅了瞅那站在一处的母女,阴阳怪气道:“母亲您倒是健忘,雁姐儿喊冤的时候您满心满眼都是想着帮她洗了冤屈;轮到媳妇的事儿就给忘了个一干二净,我却还记得清清楚楚,从一开始的时候,有些人便一直说雁姐儿会从亭上掉下水是因为媳妇动的手脚,想害她呢!”

    一席话,说得刚刚有些缓和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汪氏及顾落雁浑身紧绷绷的,自然听得出徐氏话里的“有些人”指的就是她们。

    老夫人的脸色亦是青了又青,当真觉得老大媳妇是个不识抬举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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