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凝练肃杀的气息,激荡在天地之间,辗转反侧。
此时的任霄,体内气息翻滚,筋骨震荡,整个人犹如一柄锋利的宝剑。
浑身上下,无不散发着骇人的锋芒。
经过刚才口诛笔伐般的一番宣泄,任霄的内心深处,已经突破桎梏,无欲无求。
多年来的羁绊和苦毒,统统化为虚无,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只感到念头通达,四肢活络,骨似钢强。
甚至连任霄的武道功力,竟然也更上一层楼,从技击境大成,鱼跃龙门,生生踏入了内息之境!
一刹那间,任霄感到痛快无比,呼吸顺畅,身轻如燕,犹如脱胎换骨一般。
一入内息,任霄的武道功力,何止增强了十倍。
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莫名的威严,宛若神明,让人望而生畏。
加上胸前的水晶玉佩,曾经吸收过昊兆和费忠祥,两大高手绝大部分的内力。
此刻也一股脑儿的,统统反哺进入任霄的体内,壮大任霄的体魄,滋养其筋骨脉络。
此消彼长之下,虽然任霄只是初入内息境,但他内力雄厚,绵延不觉,比起一般的内息境中段的高手,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轻吐一口浊气,任霄缓缓的张开眼睛,转身冷眼扫过惊魂未定的任家众人,目光一飘,最终落到了冯仲和冯娟娟的身上,面色冷峭。
看着任霄坚毅的面容,以及冷漠的眼神,冯仲顿时心生苦涩,哑口无言。
武道强者,洪盟外围执事的头衔!
任霄现在的成就,简直甩了他这个做父亲的,十八条马路,他连人家的车尾灯都看不到。
尤其是刚才的一番场景,冯仲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人力,竟然可以如此的恐怖,简直是闻所未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六年前,被他亲手抛弃的家人。
冯仲真不知道是该惊喜,还是应该害怕……
“任霄,你……”
冯仲张开口,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难道说向自己儿子,低头求饶,求他放自己一马吗?
冯仲嘴角苦笑连连,他还真的做不到。
冯仲知道,父子之间的矛盾,积怨已久,再也无法调和……
一时间,冯仲低下头,眼角憔悴,曾经的雄心壮志,全都化为乌有。
“小畜生,你不要太得意!”
忽然间,缓过神来的冯娟娟,再度面容狰狞,破口大骂道:“武道高手又如何?洪盟的外围执事又如何?哼,你真是要有种,就一掌拍死我啊!”
“嗯!”
闻言,任霄冷眉一扬,目光如电,直射冯娟娟的双眸。
冯娟娟脸色一白,陡然之间,就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无情的压迫到了自己的精神上。
她的心神巨颤,整个人就像被装进了搅拌机里,几乎要被碾碎一般。
任霄只是的一个眼神,犹如摧枯拉朽,轻易摧毁了冯娟娟心里的防线。
“贱人,你当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紧接着,任霄一沉,迈开步伐,向前用力踏出一步,脚下的瓷砖‘滋溜’一声,全都被碾成碎末,露出一个硕大的足印,恐怖非凡。
“任霄,不要!”
感受到从任霄身上传来的骇人杀意,冯仲吓得瞳孔骤然一缩,面无人色,失声尖道。
就在这时,温兆天眼咕噜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凑到了任霄的耳边,压低声音道:
“任大人,冯娟娟虽然该死,但她毕竟是冯家的人。冯家的背后,有着我们洪盟都不敢轻易得罪的存在,您可要三思啊……”
温兆天毕竟也是洪盟外围的老人了,对现在国内的一些局势,了解得通透的多。
区区一个冯家,其实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洪盟的外围成员中,随便拉出几个世家财阀,都能与之匹敌。
可如果任霄盛怒之下,亲手杀了冯娟娟,就意味着洪盟与冯家背后的势力正式撕破脸,再无缓转的余地。
一场争斗角逐,也会就此拉开帷幕……
回想起当初卫青青的警告,任霄漠然的点点头,知道现在不是彻底翻脸的最佳时机。
同一时间,他身上的煞气全部内敛,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任霄面色稍缓,包括冯仲在内的任家众人,全都暗松了一口气,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背心上,已经被汗水沾湿……
“哈哈哈哈,小畜生,我就知道,你不敢杀我,因为你害怕冯家背后的势力!什么武道强者,什么洪盟的外围执事,统统都是狗屁……”
和丈夫不同,冯娟娟向来嚣张跋扈,丝毫没有死里逃生的觉悟,手指着任霄的身子,再度眉飞色舞,气焰嚣张。
“聒噪!”
望着冯娟娟丑陋的嘴脸,任霄面无表情,缓缓地的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直立并拢,神色凛然。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冯娟娟,我会在你脸上留下一道印记,小惩大诫,权当是你往日罪孽的利息了!”
言毕,任霄并指如刀,自上而下,朝着冯娟娟的脸蛋,轻轻一划。
斯拉~
一道透明的劲风,从任霄指间激射而出,划破虚空,轻松割开冯娟娟脸上的皮肤,横跨鼻梁,留下一条十厘米长短的口子,鲜血瞬间迸出,血肉模糊!
踏入内息境后,任霄对内劲外放的把握,已经收放自如,再无半点晦涩。
“啊……我……我的脸……你毁了我的脸!”
摸着脸上殷红的鲜血,冯娟娟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两眼一翻,吓得昏死过去。
女人最看重自己容颜,任霄虽然说是小惩大诫,但毁了冯娟娟的脸,简直比杀了她,还要残忍数百倍。
“娟娟!”
“大嫂!”
“大伯母!”
亲眼看到冯娟娟晕倒在血泊之中,冯仲惊吼一声,立刻飞奔过去,将妻子搂在怀里,面色愁苦。
今日之事,任霄凌厉霸道的手段,犹如梦魇一般,深深印刻在冯仲和任家众人的心中,挥之不去。
“霄儿,够了!”
这时,任无涯轻叹一声,走到任霄的身边,看了一眼地上的冯仲,轻声道:
“他纵然有错,但毕竟是你的父亲,对你有着养育之恩。教训过那个女人也就够了,今天的事,就此罢休吧。”
“知道了,爷爷!”
任无涯的话,任霄自然是不敢不听。
他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任无涯的手臂,面色柔和,道:“爷爷,时间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嗯,也好,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我也累了。”
在任霄的安排下,任无涯准备乘车,回到梧桐路的老家休息。
打开车门,任无涯正准备坐上汽车,忽然身子一顿,背对着冯仲,声音淡然地说道:
“仲儿,还记得小时候,我是怎么教育你的吗?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今天得到的果,就是你过去种下的因,与人无尤……”
说完,任无涯轻轻摇头,上了车,和任霄一起,离开了京都大酒店。
看着霓虹色的车尾灯,渐行渐远,再回想起任无涯最后的话语,冯仲搂着昏死过去的冯娟娟,浑身猛地一颤,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面无人色,两鬓微白……
因果报应,果真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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