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戚母再也不敢往小院里堆废品了，总是当天捡了废品当天就送去收购站，遇到实在忙不过的情况下也最多让废品在家中存留一天。
惹不起啊！人家家里儿女多！
“小……小莲，你啥时候把小蛮给打了啊？”戚母有些惊慌地问。
“他偷看我洗澡。”戚小莲不紧不慢地说。
“我……我没有……”小蛮的身子往奶奶身后躲了躲，狡辩道：“我是看到一只耗子从围墙跑过，我看耗子……”
“小蛮，我扔你的是石头还是泥块？”戚小莲问。
“石头。”小蛮撒谎说。
“胡说！一块石头从我家后院的水井旁砸向你，你的脑袋还不开花啊？”戚小莲反驳道。
“那，我没看清，也不晓得究竟是石头还是泥块，反正把我的额头砸得好痛。”小蛮说。
“好吧，那你说耗子往哪里跑了？”戚小莲又问。
小蛮想了想说：“耗子往河边跑了。”
他是为了撇清自己偷看人洗澡，故意将方向反着说，以证明自己当时的确是在看耗子。
“你确定你是爬在墙上看耗子？”戚小莲问。
“我确定，就是在看耗子，耗子往你家后院围墙上跑，然后跳下了围墙，往河坎上跑了。”小蛮描绘得活灵活现的。
戚小莲嘴角扯出一丝讥笑来：“你既然是看着耗子在往河坎方向跑，那么你的脸就应该是面向河坎方向的，只会把后脑勺对着水井这边，我用土块砸你只能是砸到你的后脑勺上，又咋个会砸到了你的额头呢？”
是啊，戚小莲是在水井边洗澡，又不是在河坎上洗澡，你的受伤位置如何解释呢？
闻言，小蛮子一愣，感觉自己中了对方的圈套，马上又狡辩道：“不是，我是看到了耗子跑河坎下去了，才又扭过头来看你洗澡的。”
“那这么说，你还是偷看我洗澡了！”戚小莲说。
“……”小蛮子顿时噎住了，接不上话了。
臭小子，跟姐姐我比智商，你还嫩了点！
“陶婆婆，我当时正在我家井边洗澡呢，突然看到一个男的脑袋从围墙上冒了出来，一双贼兮兮的眼睛瞅着我，我当时一惊，随即弯腰从花台里捡了一坨土块朝着那个脑袋扔了过去，我哪里管得着是谁呢？我当时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流氓偷看人洗澡！就是这样的。”戚小莲正气凛然地对陶婆子说。
孰是孰非，现在应该清楚明了了吧？
可是——
“我说你这个女娃子咋这么心黑呢，他这么丁点大个娃儿就算趴在墙上看到你洗澡了又算个啥呢？他能懂个啥？你就这样下黑手拿石头砸他！”陶婆子妈上护短说：“再说，你大白天的洗什么澡！要洗澡你也关到屋子里去洗啊，你要在院子里洗！你一个大女娃子了，光天化日之下洗澡，害臊不害臊？你这不是分明招呼人来看吗？”
可恶！这无理还要搅三分的话真是太可恶了！
这样的蛮不讲理的人家可见平时有多强压咱爸妈，你看咱妈被夏得不敢开腔的样子！
戚小莲不服啊——从今后咱就要让咱爸妈挺起身板来做人，凭什么要活得这么卑微？！
于是，她当即反驳道：“我在我家院子里洗澡，碍着谁啦？啥叫光天化日啊？隔着围墙呢！你是个老年人了，应该晓得爬人家围墙是啥行为吧？爬围墙偷看别人洗澡又是啥行为？你别拿他小来当幌子，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你从小不把他教育好，长大了他就会去当罪犯！”
陶婆子从没想到戚家的女娃子会这样大声跟她吵，不，应该是戚家的人从来没有谁干跟人吵架！这不是造反了吗？一个垃圾婆的女！
当即她气得暴跳如雷，跳前一步来，手指头都快戳上戚小莲的鼻尖了：“你这个捡疙瘩女子很凶是不是？！你把我家小蛮子打了还有理了，是不是？”
“是，我就是有理！”戚小莲也不怕她，将脸一昂，直视她，“我打了爬墙偷看女人洗澡的流氓，我就是有理！”
“这围墙是你家的吗？是你家独有的吗？这围墙是共有的！我家小蛮爬的是我家这边的围墙，又没爬你家那边，他算哪门子偷看？！”陶婆子蛮不讲理地说。
好吧，你要蛮不讲理我今天也绝对不客气，于是戚小莲义正严辞地大声说：“对，你家小蛮在你家那边随便咋爬都没问题，但是爬过了墙还偷看别人洗澡就是流氓行为！你要是一味地强词夺理的话，我就上他学校去找他老师评理，学校评不了理还有派出所，我就不信了，爬围墙偷看女人洗澡还是正当行为了！”
这时他们的争吵声惊动了左邻右舍，街这面和街那面的左右邻居都围的围过来，伸的从门里伸出头来看热闹来了。
而且还议论纷纷——
“咋了咋了？”
“听说小蛮子爬围墙偷看戚女子洗澡被戚女子打了！”
“这么小就偷看人家女娃子洗澡啊，将来长大了肯定不是个好人！”
“就是，就是，三岁看老，该打！现在不好好教训，将来必走歪路！”
……
陶婆子听到了左邻右舍的风言风语，脸上挂不住了，往地上呸了一口，骂道：“你们是吃家饭管野事啊，闲得慌就回去钻个人的铺盖窝嘛！我家小蛮才不过是一个几岁的娃娃，爬围墙不小心看到别人洗澡了算多大个事嘛？！上岗上线的说这些恶毒咒人的话，你们的心肠咋就这么恶毒？！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一个小娃娃的无心行为，你们就给他定这么大的罪行，还让不让人活啊！”
这时候的她真是又气又愧又后悔莫及，早晓得隔壁这个戚女子嘴巴这么厉害态度这么强硬，她就不来碰这个石头了！
现在好了，搞得左邻右舍都来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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