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相声天团-第二百五十八章:剑寒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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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五八章:剑寒夜宴

    数日后,城东左二厢,榆林客栈中。

    张山特地将自己的“头号”上房腾出来,给梁晨养伤用。

    完颜平南派来了太医院“正奉上太医”,经过全力救治,梁晨总算脱离生命危险,但身体极为虚弱,大半时间处于昏迷状态。

    郭蝈儿坐于床榻前,看着沉睡不醒的梁晨,心中回忆着自太湖县茶引案伊始,自己与对方携手查案,也算得配合默契、意气相投。

    此次汴京之行,千里迢迢,艰险不已,梁晨由始至终都忠于职守,尤其寿安山一战,他舍生忘死,险些命丧异国他乡……

    秦时月站在旁侧,说起梁晨当初欲冒险“试探”李睨时的那番忠义言论,不禁悲愤道:“早知会成这样子,就不该多管闲事!别国的纠葛纷争,与咱们有何相关?”

    郭蝈儿默然不语,八宝见状便劝秦时月先回去休息,再来“**”守护梁晨。

    待屋内没有了旁人,八宝才对郭蝈儿道:“时月只是一时气话,你别在意。”

    郭蝈儿叹息一声:“我理解他的心情,我也很担心小梁。”

    八宝拍了拍他肩头:“相信你这么做,肯定有道理。”

    “师哥,还记得咱俩刚穿越来时,讨论过的话题吗?其实我一直都暗自琢磨着。”郭蝈儿缓缓道,“这个世界,因为曾经有其他穿越者来过,加快了某些历史进程。如果萧显的阴谋得逞,金、夏、蒙之间的战火此时燃起,南宋也有极大可能提早面临崖山海战,甚至会因为‘蝴蝶效应’,改变整个中华历史。”

    八宝长吁一口气:“所以,你要从源头阻止,将这些‘不稳定因素’推回维持于原有的时空轨迹。”

    郭蝈儿点点头:“这应该就是上天选择我们,穿越来此的意义吧。”

    钤辖司。

    由于独吉时作证,萧显组建“当归”,反金图谋已久,绝非被外邦收买临时起意,因而虽未能查出另一同谋者,但金廷也正式宣告本案了结,并将李睨开释。作为受害方代表,心怀鬼胎的巴拉,自然表示“无异议”。

    理奴带着“铁鹞子”兵士来大牢接自家将军出狱,完颜平南亲自陪同,再三致歉,李睨倒是表现得一派云淡风轻,心无芥蒂。

    完颜平南正与李睨倾谈,属下匆匆来报:“都钤辖,陛下有旨,召您立即入宫,大蒙古国特使——怯薛军千夫长阿尔斯郎到了!”

    夜幕降临,榆林客栈后院。

    皎洁的月光下,秦时月挥舞着长剑,招式灵动飘逸,如流风回雪。

    郭蝈儿来到院中,默默地注视,等他练罢收式后,走过去开口道:“时月,能否聊一聊?”

    秦时月插剑入鞘,拉着郭蝈儿在石桌旁落座:“二师兄,我正要找你道歉呢,今儿我太焦虑了,才那样抱怨的。”

    郭蝈儿微微一笑:“我明白,你也是因为关心小梁,还好现今替他‘报仇雪恨’的机会来了。”

    秦时月一怔:“啥意思?”

    “方才完颜平南来告知我,大蒙古国又一位特使到达汴京,目前住在城南驿馆。而金帝为给其接风,兼庆祝‘破获’御酒节毒杀案,决定再次摆宴隆德殿。”郭蝈儿嘴角微挑,“咱们这几人也都在受邀之列。”

    “小梁大人伤重未愈,我可没心情参加庆功宴!”秦时月面色一沉,不悦道。

    郭蝈儿高深一笑:“你若不想他白受伤,就必须去,合演一场好戏……”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秦时月却越来越惊讶,最后喃喃道:“原来如此,放心吧,我绝不会失手误事。”

    郭蝈儿站起身:“那你先琢磨一下行动细节,我还得去见一个关键人物。”

    秦时月不禁好奇道:“什么人啊?”

    郭蝈儿眉梢一扬,微笑道:“自己人!”

    午夜时分,城南驿馆中一片静谧。

    大蒙古国使节所居院子里,巴拉屋内传出阵阵鼾声,阿尔斯郎住在其隔壁,则辗转反侧,思索着白天进宫觐见金帝时,都钤辖完颜平南向他陈述的布日固德被杀案始末,仅交代了宣徽院客省使萧显作案及伏法经过,却对“那个人”只字未提,看来金国的刑侦水平委实有限……

    “咣咣咣”,外面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阿尔斯郎立即警觉道:“是谁?”

    “在下是友非敌,有关贵国断事官一案,欲与阁下晤谈。”来人轻声道。

    阿尔斯郎起身开门,见一瘦高的年轻人朝他和蔼一笑:“千夫长大人,幸会。”

    翌日傍晚,大金皇宫隆德殿中,灯烛高照,艳彩辉煌,浮华盛况重现,除了阿尔斯郎,宾客“阵容”几乎为上次国宴的复刻。

    金国群臣皆知阿尔斯郎此行,是来化解布日固德遇害,所引起的邦交危机,因而在金哀宗授意下,纷纷向其敬酒示好,刻意奉承。

    阿尔斯郎身为大蒙古国最高级别军队——怯薛军的千夫长,自然心高气傲,根本没将这些庸碌之辈放在眼里,他略微应酬了一下,便手端玳瑁酒碗,走到大夏国使节席前,对正将李睨说道:“贵军威名远播,我仰慕已久,希望有朝一日,能领教‘铁鹞子’神威。”说罢先干为敬,将碗中御酒一饮而尽。

    他这末尾之言,颇有挑战意味,李睨却毫无愠色,慢条斯理道:“千夫长阁下,您听过像生么?”

    阿尔斯郎一愣:“像生,什么东西?”

    李睨缓声道:“是宋国的一种民间技艺,本将军因盛典毒酒案,在钤辖司与一位像生艺人共居时,听他讲过《关公战秦琼》,很有意思。”

    阿尔斯郎不明白李睨说这干啥,一脸莫名其妙。

    李睨微微一笑:“这段节目结尾,他家班主增添了两句话——诚然烽火非民意,毕竟和平是主流。”

    阿尔斯郎这下子懂了,喃喃道:“宋人,像生……”

    这时高亢激昂的乐曲声响起,他转头望去,见大殿正中,一个年轻“宋人”,身着飘逸青衫,如修竹般英挺,手中长剑挥动,宛若银龙游海,又似白练飞天,一边舞剑,一边语音铿锵地诵念: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入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夜雨八方战孤城,

    平明剑气看刀声,

    侠骨千年寻不见,

    碧血枫叶醉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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