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托下巴,摆出深沉睿智的pose,欲迎还拒:“……这个案子不单单是寻人,还牵扯到密室,简直像推理小说。”
“是啊,所以我才找你。贵事务所的网站上说,你破获过多起不可能犯罪,鬼屋奇案、连环变态杀手、密室失窃,公安局遇到疑难案件,也经常找你咨询。厉害。”
我抖擞精神,用狗狗看肉骨头的爱慕眼神,向面前这位斯文秀气的安先生献媚,只恨屁股后面尚缺少一根能摇晃的尾巴。已经拖欠两个多月的房租终于有着落了,今天一定要拿下他!
“安先生,你讲的是不是过于夸张,或者漏掉了一些线索?比如说,在波士顿,你第一次找公寓管理员上三楼开门时,乐丹可以趁机从另一条楼梯溜走。”
“不行,前门厅有监控录像,事后看过,没见她出去。但公寓的其他地方没安装摄像头,所以在楼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警察调查时你在场吗,搜索得彻不彻底?”
“我没跟着,因为管理员要陪警察开门,所以我留在大门口看守。美国的法律比较严格,除非紧急事态,警察进民宅必须有法院的搜查令。据管理员说,有的房间进去看过,有的房主不乐意,只是在门口问了问。”
“那么,有可能乐丹与某个邻居串通,躲在房内。”
“我觉得不会。前面讲过,那些邻居都跟乐丹不熟,没交情,怎么肯帮她欺骗警察?”
安亚敏讲得有道理,乐丹的消失真像是密室。我思考一会儿,又问起另一个疑惑:“你在旧金山机场闯进无障碍卫生间,是因为乐丹忘记锁门?”
“不是,洗手间的门锁坏掉了,从里面关门时锁不死,显示的空闲状态。正因为这样,警察才相信我不是故意进去的。”
哦,如此看来,许多事情讲通了,逻辑链扣上完美的一环。
“好的,这个案子我接了。费用分两部分,一是办案的日常开销,每天四百块,预付一周;二是成功后一次性付五万块,找不到人不收。”
“行。我赶着出差,六点的飞机,三天后回来再签合同吧。先把钱给你。”
对于我的狮子大开口,安亚敏毫不介意,掏出钱包数出两千八百块,递过来。真是肥羊啊,也许该再多要一点儿。我满心欢喜,接过钱,正要讲几句客气话,这家伙却突然倾过身体,双手按住我的手,紧盯着我的眼睛说:“范先生,请您一定要找到乐丹,拜托了。”
咔嚓,一道闪光亮起,我一愣,回头看去。
还是那两个女孩,她们坐在几张桌子外,拿着手机在手里摆弄,面泛红晕。
现在的小女生一点礼貌都不懂,脸皮特别厚,喜欢偷拍帅哥,我有一个叫许林的朋友就是这样的花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可话说回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偷拍我呢。我心中有一些小得意,又不禁纳闷,奇怪,难道是前两天偷偷用许林的润肤乳擦脸导致突然间变帅了?
我回到仁杰调查事务所,客厅中,一个二十来岁梳马尾巴的女孩子从电脑前抬起头,直勾勾看过来,露出异常诡异的笑容。
“又发什么神经,大白天演鬼片哪。你演《画皮》里的女鬼不用化妆。”
许林吃吃地笑起来,换上一副假惺惺的同情表情,叹气说:“我知道事务所生意不景气,可你也不要干这种买卖呀……”
咦,她从哪儿听说我刚接了一件活儿,而且还知道案情比较棘手。
“没问题,小菜一碟,我可是生冷不忌迎难而上的名侦探。”我挺起胸,得意地吹嘘。
“迎男而上?”
许林的表情越发古怪,张大嘴惊讶地瞪视我,好像被吓坏了。
我觉察出不对劲,一边走过去一边问:“你今天怎么啦,吃错药么——卧槽!”
电脑屏幕上,正显示出一张高清大图,咖啡店内安亚敏按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凝视我,我也专注地回望他。
这他妈是咋回事?
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某微博网站,一名ID叫“周冬冬”的用户发的微博,并配有文字解说:今天在星巴克拍到的哟,好有爱
微博下有不少评论:
这是要求婚的节奏2333333……
好像不是,另一张图片上给钱了呢,很厚的一叠。
那当然啦,男男肯定要比普通的牛郎贵。
他俩谁是攻谁是受?
那个不戴眼镜的男生肯定是小受啦,你看他娇羞的样子~
……
混蛋,太过分了,被误会搞基当牛郎也就罢了,说我是“受”可真的不能忍。人家哪里娇羞啦!
“现在正扫黄打非,你小心点儿。”许林亲切和蔼、语重心长地叮嘱。
“行了,你少瞎搅和。”
我憋住一肚子气,转述安亚敏的委托,恶狠狠威胁道,“你好好帮我做这个活儿,不然没钱付房租给你。”
“切,多简单的案子,你都想不通,真笨。”
“说来听听。”
“首先,乐丹与安亚敏套近乎不是爱上了他,而是想拿回那幅油画。你想呀,带油画旅行只需要画布就行了,干吗要装框?因为画框中藏有秘密,可能是毒品,可能是钻石,或其他值钱并违法的东西。乐丹在走私,安亚敏误闯进洗手间,她以为是警察,吓得丢下货物逃跑。”
“嗯,接着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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