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不好惹-第048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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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种晚上偷偷摸摸不经人允许跑去偷窥的行为,凤临西甚为鄙视,但那好奇心却很猫抓一般。

    晚上再去牢房的时候,谢非的状态更加不好了。肖楚让人准备的软塌纤尘不染,桌上的吃食也分毫未动。他就一动不动地缩在角落埋着头。

    仅仅是两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坐了两年的牢。

    肖楚打发走了看守的人,将牢门打开,里面的人似没听到动静,或者说听到了也并不想在意。

    “谢先生,吃点东西吧!”肖楚走到他身边,轻声道。

    凤临西跟在他身后,将食盒里的东西放下。

    “你们放弃吧,我是不会去证明什么的。”谢非抬头道。

    凤临西看一眼肖楚,走上前:“既然如此,我们只能去找那个真正与苏云暗度陈仓的人了。但你现在不吃不喝怎么熬到真相大白的时候呢?”

    谢非沉默片刻,哑着声音道:“谢谢你们,本是我自己该去证明的事情……”

    凤临西心中愧疚,看着谢非慢吞吞吃了些自己带来的清粥,直到他慢慢沉睡过去,方跟肖楚道:“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不好,你也做了!”肖楚拍拍她的肩膀,蹲下身,将谢非身上的囚服扒了下来。

    满背的鞭痕印入眼帘,凤临西惊地捂住嘴巴。

    再往下背心处有一团红色的胎记。

    凤临西不熟悉,但肖楚却倍感惊讶。虽然那红色的胎记被鞭痕破坏,但仔细去拼凑一下,正是一朵桃花形红色图纹。

    肖楚抬头看凤临西,欲言又止。见她除了震惊于满背的鞭痕交错,并未在意那胎记,于是也不多言。

    “那是什么?”凤临西指着谢非的右肩胛骨处的圆形痕迹道。

    肖楚视线扫过,登时愣住。那是先皇侵占赫川时,赫川最后一支护卫队被擒,降者不杀,却要在背上烙下的‘奴’字烙印,终生只得在边界为皇室做苦力,不得入中原。

    凤临西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说过,仔细一瞧便辨别出了那个看起来已经有不少年月的烙印,印下的‘奴’字。

    难怪谢非宁愿背负强奸的罪名也不愿当着众人脱衣证清白,当然,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对牢房这般恐惧。据说当时的那些‘罪奴’在牢里的时候都经历了非人的待遇,一半精神崩溃,死的死疯的疯。剩下的一半则被遣送到边界的矿山做苦力。

    既然谢非活了下来,那么他应该属于后者,也不知是怎么从边界逃进来的还在这里扎根这么多年的。

    两人悄无声息离开牢房,都沉默不语。

    “这件事,该怎么办?”凤临西问。

    “应该是你想怎么办。”肖楚道。

    凤临西不解,抬头看他。今晚的月光温柔异常,微白的余晖镀在她的侧脸上,目光清明中带着懵懂。

    肖楚垂目,与她目光相接。

    忽然凤临西身上一紧,肖楚伸出双臂将人紧紧揽在怀中,下巴搭在她柔软的头顶上:“谢先生他……可能是你父亲。“

    凤临西呆愣片刻,猛然开始挣扎,什么?她一定是听错了。

    肖楚不顾她的情绪波动,只管牢牢锁住双臂,轻声道:“你们的背上,在同一位置,有一块相同的胎记。”

    “……”凤临西的脸被迫埋在男人胸前,挣扎未果,只得静静听他说话。

    胎记,她想起来那晚肖楚‘偷窥’被抓包之后说的话,当时并未在意,却不想……

    “这,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凤临西不敢相信。

    小时候她幻想过自己将来会和爹娘重逢,爹爹给她买糖吃,娘给她做新衣服。随着年纪慢慢长大,她也不再做这样的白日梦了。就在她已经承认并且习惯孤家寡人之后,现在又告诉她:你找着爹了,开不开心?

    凤临西形容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不想承认,内心却驱使她去剥开儿时尘封已久的白日梦。

    就像一个人一直没有给小孩他想要的玩具,等到这人逗弄够了之后再把玩具给小孩儿,那小孩便会赌气或者要面子地拒绝他!

    “是,不能说明什么。这样胎记的形状本就特殊,还生在了同样的位置,难道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你不想去证实一下?”肖楚道。

    “我没见过我娘,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身上一件信物也没有。就算……就算她是我爹,我要怎么去证明,拿什么来告诉他我是他女儿?一块胎记么?”凤临西声音有些颤抖。

    “总有办法的!”肖楚抚了抚她的后背道。

    这晚,两人都没有睡着,隔着简陋的布帘坐在各自的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凤临西四五岁有记忆以来聊到了现在,当然她掠过了自己‘称霸’宁国的那几年。

    小黄和小莲花经过这几天相处的也算平平静静了,一个卧在角落里的软垫上,一个窝在肖楚的床下。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便也静静地卧在那儿,听着主人们的心事。

    肖楚静静听着,偶尔会询问两句。

    之后凤临西才想起肖楚的记忆只有这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心中难免内疚和不安:“你,其实很想了解自己的过去吧!”

    “刚开始很想,遇见你之后,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肖楚的声音里带着轻快。

    刚开始从医馆醒过来,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唯独那大夫口中的‘夫人’成了他的支柱,于是便满世界地去找。后来遇上了她,才觉得找到了自己与世界的联系。

    虽然知道她那漏洞百出的话中有一半都是在骗自己,但却不想去深究她为何要欺骗。他喜欢现在的生活,仿佛是以前从没有过的经历。

    凤临西被他的话惊得差点儿咬到舌头,咱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能不能给个预兆先。

    “其实,关于你的那些事情,很多我都是骗你的。”

    肖楚越是这般‘单纯’信任她,她越是不能心安理得。

    “我知道。”肖楚的声音从隔帘传来。

    “那你还……“还相信,还留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每天在衙门兢兢业业打卡上班,回来还做饭劈柴。

    凤临西并没有多惊讶,因为她早就发现肖楚只是失去了记忆,智商并没有丢掉。

    “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肖楚道。

    “什么事?”

    “我们之前的关系,真的是不太熟悉的一般朋友么?”

    “……”

    凤临西哑口无言,她要怎么解释两人以往的关系呢?

    缠绵悱恻?势不两立?争锋相对?

    斟酌许久,凤临西给出了一个自己觉得颇为贴切的形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后来肖楚想了一晚上也不能把自己和癞蛤蟆联系到一起,于是他认定那只‘癞蛤蟆’肯定是凤临西。

    由于谢非精神状况十分差,再次开堂又往后推了几天。

    肖、凤二人决定先洗清谢非的罪名,再去想认爹的事儿。

    既然谢非有可能是凤临西的爹,那么公开他的罪奴身份当然是不能取的,那就只有去找真正的奸夫了。

    “我们应该在事发当天就来找证据的,这都几天了,就算当时留下了蛛丝马迹,现在估计也已经毁的差不多了。”凤临西愁着脸。

    “蛛丝马迹应当是寻不到了,不过能引来正主就成。”

    肖楚将从衙门带来的几十人浩浩荡荡分了四个小组,将奸夫逃跑的那个窗子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并放话要仔细勘察这个地方要寻找证据。

    “哈……现在是寅时过半,这个时间点儿谁会出来晃荡啊!”凤临西打个哈欠,有气无力道。

    “正主啊!”肖楚粲然一笑,凤临西灵光一现。

    是了,虽然早就放出了要在寅时查证的消息,不过这个时间点儿大家都还在睡觉,哪怕是再关心案情的进展也不会吃饱了撑的爬起来围观。那么只要这个时间跑来关心案情的,那估计是和案子脱不了关系了。

    这般紧锣密鼓地开始查证,来了四个围观的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看了两眼便摇摇头走了,这老头儿是打更人,这会儿刚要回家睡觉。一个是肥胖敦实的大娘,是从远处村子里来的,赶早抢集位要卖豆腐。还有个中年男子操着手一脸紧张又八卦地盯着穿大褂儿的官爷们。最后还有一个站在稍远处,时不时往他们这儿看两眼,状似随意。

    凤临西悄悄拉了拉肖楚的袖子:“我看那人挺可疑的!”

    她指的是那操着手的中年人。

    肖楚却道:“比起他,我倒觉得那边那个更可疑。”

    凤临西随着他视线的方向扫了一眼便摇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肖楚问。

    那站在稍远处的人正是第一天升堂时在围观群众里的怀民,于是凤临西把怀民当初如何怂包地看着自己喜欢的姑娘嫁给别人的事情添油加醋但不脱离事实地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陈词:“以他那么胆小怕事的性子,还敢跟有有夫之妇偷情?怕是让他偷只鸡,他也不敢吧!”

    肖楚遥遥注视着怀民的方向,口中道:“咬人的狗不叫,你听咱隔壁家的胡老爹天天说要打断他儿子的腿,结果呢,胡小六还不是天天跑来偷看你。”

    “啊?”凤临西差点儿转不过弯儿,这怎么又扯到胡小六了。胡小六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凤临西可从来都没有注意过,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魅力。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偷看我?”

    “因为有几次我差点儿打断了他的腿。”肖楚面容平静道。

    “……”凤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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