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她坦然承认了，杜凯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半晌才说了句，“既然这样，那你又何必来劝我？”
她是卫庭君的助理没错，应该为卫庭君说好话也没错，那她为什么还要对他说那么多话？劝他别再跟卫庭君作对？
“因为我和你一样，心里都担心着吉月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斐奥婷看向那片已经被夜色笼罩着的地方，“而且吉月小姐不希望我们因为她而过得不好，你知道吗？”
“可是人总应该做些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吧？”杜凯不认同这话。卫吉月不希望他担心，不希望他和卫庭君闹得不快，这些困难是真的。但是他明知道卫吉月需要帮助，却选择袖手旁观，他觉得无法原谅自己。
杜凯放下这话后，便转身上了车。斐奥婷一直目送着他的车子走远，心想这真是个固执的人，他会不会固执地再做一些事情？
前面摆了一桌的营养丰盛的晚餐，被强行拖到饭桌上的陶宁，心里只有怒火，哪还有食欲？
“就因为我摔了你的手机，你就准备不吃晚饭？”顾正初坐在她身旁，盯了她半晌，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于是压了心头的火气问她。
“是。”陶宁并不掩饰自己怒气来源的原因，但这绝对只是原因之一。
“只是一部手机而已，你用得着那么大的火气吗？”看她那副倔强的模样，顾正初只觉好气又好笑。
“或许在你看来那只是一部手机吧！”陶宁别过头，不与他的视线相撞，和这种人真是没办法交流。
“那在你心里看来是什么？”顾正初心里堆满了怒火，可却还是控制着不发泄出来。
“顾正初，你就直说吧，你非要我回到你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其实这个问题已经压在她心里很久了，从她被威胁的那一刻起就有了，只是到现在才有机会问出，她也想和顾正初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明知故问。”顾正初轻吐出几个字，低头看着碗里的饭，手里的筷子拨来拨去，正如他此刻心里复杂的情绪。
陶宁为什么突然问他这话？是想听他的心声吗？那不是要他表白吗？
虽然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也早就想过这问题了，可是前一刻还差点吵起来，这一刻就又表白好吗？主要是看陶宁的神色，恐怕是不愿接受他的告白吧？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是因为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吗？”陶宁所理解的明知故问就是这个理由。
“什么？”还在思绪乱飞的顾正初听到这话立刻回过神来，惊讶地看着她。他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没听清楚。
“何必装模作样？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要得到锦澜集团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吗？既然话已说到这份儿上，你何必再装蒜？”话都已经挑明了，那就敞开来说好了。
“我装蒜？”顾正初指着自己的鼻子，顿觉欲哭无泪，“卫吉月，你真当你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是吧？”
他费尽心机地要她回来，是为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权？她竟然是这么以为的，顾正初心里那股刚歇下的火气又在往上窜。
“难道不是吗？你从一开始接近我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陶宁回过头去冷冷地看着他，“不过你若真是为了这个理由，我大可以告诉你，你永远也不会得逞的。”
“你什么意思？”顾正初眉头微蹙，从陶宁的话中他听到其他意思，很含糊，但似乎很要紧。
“因为在来这儿之前，已经把我手里的股权转让给大哥了，你永远也别想得到……”陶宁对上他漆黑的眼眸，声音平静如水的响起。
“你说什么？”不待陶宁说完，顾正初已然起身扑上前去拽住了陶宁的衣领，双目瞪红。
陶宁被迫仰头看着顾正初，这个姿势令她的脖子很难受，但是在看到顾正初面色的那一刻，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急了吧？你果然是因为这个目的。”
在知道这个答案之前，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幻想过其他答案的。也许他那么做是为了她，或者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宝宝，不一定是为了这个。
但是现在答案就摆在面前，实在不容她再去幻想其他，再来为他辩护什么。
“你知道什么？你这个蠢女人！”顾正初松开陶宁的衣领，立起身来瞪着她，因为过于愤怒，呼出的气体变粗。
“我当然是蠢女人，不然怎么会想不到其他方法，要把自己落在你的手里？”陶宁笑得苦涩。她不只是蠢，还很没用，不然为什么一点都没办法改变现状。
“落在我手上让你很不开心是吧？”她的不甘和埋怨都在语气里了，顾正初失声笑了一声，提起陶宁的胳膊，将她拽上楼，扔进了房间。
“你知道卫庭君现在为什么不理你了吗？股权已经到手，他永远也不会再理你了！”
顾正初指着屋里的陶宁发出嘲讽的冷笑，异常刺耳。
那你又知道什么？这根本是我自己不愿意离开的！陶宁在心底里吼，没有喊出来。不是不想喊，只是顾正初已经用力关上房门了，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她的呼吸声。
之前他说手机不算什么，那现在股权总算个大事了吧？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这么生气地把她关进房里来，一点也不关心她会不会饿坏了吧？
养着她，也只是为了能从她这里得到利益。可是现在知道利益泡汤了之后，他应该是悔不当初了吧？
那就真是太好了，她恨不得顾正初立刻把她赶走，还给她自由。
但是好像不太可能，顾正初没有从她这里得到好处，一定会想尽办法地折磨她，以作为报复吧？
那就放马来吧！她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已经是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陶宁走到床边，脱下鞋子，躺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头顶。她并没有开灯，所有动作都在黑暗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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