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时代-第11章 奇妙想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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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身体行吗?”那蓝刮目相看,照片上的郭鑫年穿着骑行服,戴着头盔,很帅。郭鑫年拍拍肚子。他大学的时候,赛车、足球、羽毛球、跳远都拿得出手,还会跆拳道,打遍大学无对手。自从结婚之后,肚子像气球一样鼓起来。他恢复单身,肚子却回不去了,运动爱好只留下赛车,可是竟被悲惨地吊销了驾照。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冷不丁问道:你这么乖,周末晚上不约会吗?

    话题怎么转到这里?那蓝愣了,怎么解释?和少爷分手,不敢投入感情,向陌生人开口?千里之外的郭鑫年自以为是,也许没人喜欢这个嚣张跋扈的美女投资人,而且她有点儿太……郭鑫年想着措辞,丰满?胖?他开玩笑说:“没关系,没人约你,我来约,回北京一起吃饭。对了,我发现一种藏草药,减肥很有效果。”温迪肌肤胜雪,体态妖娆,略显丰满,却算不上胖。郭鑫年不会审美,逛街的时候见到减肥的藏草药,便要给她带回来。那蓝并非温迪,更不算胖,郭鑫年错上加错。

    那蓝走到镜子旁边,我胖吗?一米七零,才四十六公斤,爸爸常严肃地命令自己多吃些,妈妈把自己当作猪来喂,郭鑫年是第一个让自己减肥的人。哼,他根本没有见过我,有什么资格评论?那蓝换上抹胸的小礼服,裙摆斜线剪裁,掩饰住左腿,露出细长的右腿,衬出完美的腰线。她拿起英国大使馆派对的邀请函,矛盾几天之后,矜持被音乐征服。而且,罗维看起来像是不错的伴儿,当这张邀请函终于被寄到公司时,那蓝不再犹豫,答应赴约。

    这是那蓝与少爷分手之后的第一次约会,她回到电脑旁边,和郭鑫年道了晚安,开开心心出了家门。

    三里屯被大使馆包围,自然而然冒出很多酒吧和餐厅,那里花园又是佼佼者。三栋高高的欧式楼房夹出一块空地,中间有小小的花园和参天古树,成为京城外国人聚会的去处。这种场合尽管美女如云,但那蓝独一无二的东方气质毫不费力地赢得口哨声。人群在她的气场压制下,突然安静,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走道。那蓝早已习惯这种待遇,走到花园中间的圆桌边,悠然地从侍者托盘中取来食品和饮料。罗维以往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第一次享受到这种感觉,惊奇不已,这是什么功夫?气场竟然能够分开人流?

    很棒的活动,有意思的嘉宾,美妙的音乐,难得一见的食物,琥珀色的美酒,有格调的气氛,惬意的夜晚,少爷出轨的事情发生之后,那蓝过着家里和公司之间两点一线的生活。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和痛苦,她渐渐恢复,生命并非绝望,总会绽放出美丽的火花。她听着音乐,嘴角挂出笑容,扭动腰肢,击打节拍,轻轻哼唱,暂时脱离少爷带来的情伤,这是一个愉悦的疗伤过程。罗维恰到好处地讨好,陪那蓝挤入人群时,以保镖的姿态抢行半步,上下台阶时,用胳膊护着,手指绝不触及。他观察她喜欢的食物和饮料,悄悄取来放在她手边,只为赢得她的微笑。少爷出身高门世家,总被人照顾,从来没有学会体贴和关心。那蓝发现,被恰当地照顾是种不错的体验。

    深夜,那蓝手掩嘴角,打出一个小小的哈欠。罗维立即问道:“明天还要上班,要不要早些休息?”

    那蓝点头,罗维开车到门口,拉开车门,请她上车,音乐仍然是James Blunt 的歌曲。那蓝沉浸其中,时间仿佛加速,车程如此短暂。那蓝还在回味的时候,罗维停车下来,向前伸出双臂,这是一个道别的姿态,于中国人略显陌生,按照西方礼仪,再正常不过。那蓝在高摩,不以为意,双臂交叉胸口,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探,便脱离他的怀抱。

    罗维悠然地放开,迎着她的目光:“喜欢今晚的派对吗?”嗯,那蓝放心,他没有趁机将自己拥入怀抱,说明他不随便,男人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动物,她不会好了伤疤忘记了痛。“我也很开心。”罗维看着那蓝,轻轻地、坚定地、慢慢地把嘴唇向下。他要做什么?吻?不行!那蓝心脏怦怦跃动,慌乱地把头扭开。罗维带着轻轻的笑容,嘴唇轻碰她的发梢,迅即稍退半步。那蓝虽然压力减了一半,仍然警惕起来,他做什么?奉承?那蓝没兴趣,她不需要男人的赞美。

    “我们的会议定在周几?”罗维轻轻问道,收回双臂。这句话让那蓝笑出声来,他是创业者,我是投资人,我怎么会忘记各自的身份,他请我来听音乐会,也许是为了那个投资,我偏要胡思乱想。“你脸红了,想什么?”罗维戏弄着那蓝,观察着她的反应。那蓝掩饰着,哼,你虽然请我参加派对,我也不会偏袒于你,何况投资暂时不会启动。“下周三,好吗?”

    14

    手机上的对讲机

    那蓝回家立即去看郭鑫年的微博,有了更新。在照片上,他戴着头盔,懒洋洋地靠着自行车,双手扯着一面条幅,写着什么?那蓝连点鼠标放大图片,看清楚了一行字:西宁,出发。那蓝留下评论:一路顺风!体力不够,不要勉强哦。

    郭鑫年的回复很慢,出自手机:哼,走着瞧,我一定可以骑到拉萨。那蓝想象着,他吃力地上坡,跑到山口寻找信号,才能发出这么一条。

    看见了吗?漫山遍野的油菜花,郭鑫年在香港用的脸谱网(Facebook)在内地被屏蔽,开始使用新浪微博,所以粉丝很少,那蓝每次都会热烈地响应和评论,这也成了他拍照发上来的动力。

    “哇!真漂亮,躺在油菜花里睡觉!”那蓝评论。很快,郭鑫年各种姿势躺在油菜花里的照片就传了上来。

    天快黑了,应该回去?还是向前冲?郭鑫年的照片上是一片黄昏的金黄,四周都是荒野。

    那蓝:如果没有人家怎么办?担心死了。郭鑫年:我还有三块巧克力和一瓶水,拼了,希望别碰到野狼群。对了,你在干吗,这么晚才上网?

    那蓝犹豫,和罗维去参加夜宴,没必要告诉郭鑫年,模糊地敲出文字:去参加了一个歌手的晚宴。

    郭鑫年问道:哪个歌手?那蓝:James Blunt。

    郭鑫年:哈哈,就是发声好像被踩到脚底板的那个英国佬?讨厌!那蓝气急,这是她最喜欢的歌手,罗维投其所好,查找演唱会和晚宴,甚至会学几句唱给自己听,让人舒服和愉悦。郭鑫年毫不掩饰地攻击,让人生气和讨厌。但是,谁更真实?谁在讨好?

    郭鑫年发出回复之后,再也没有回音,应该手机没有信号了。那蓝被妈妈叫去家乐福买菜,两人有说有笑,快要回家的时候,妈妈才慢吞吞地问道:“他找过我们很多次,他非常后悔。”

    “哦。”那蓝没打算原谅少爷。“你爸爸在官场大半辈子,他嘴里不说,我心里明白,他想向上走一步。”妈妈十分为难,这件事说起来并不轻松。那蓝爸爸是正厅级,向上一步是副部,待遇就大不相同。这与自己的婚事紧密相关,在官场,上面没人怎么可能高升?少爷背景极深,结亲之后,家里有了靠山,爸爸晋升指日可待。如果取消婚礼,爸爸肯定原地不动。想到这里,那蓝沉默不语,为了爸爸的仕途和少爷复合?她没法做这个决定。

    “大宝,你自己看着办吧,你爸爸都老头子了,还是官迷,当官有什么好?打开报纸看看新闻,不是包二奶就是贪污受贿,出门遇到事儿都不敢说自己是官儿,怕被老百姓围殴。”那蓝妈妈十分犹豫,一边是女儿,一边是老伴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妈妈这么说,那蓝的压力反而更大。忽然,电话响起来,来自罗维。为了投资,还是别有用心?或许二者皆有?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那蓝对他颇有好感只是经历少爷那件事情之后,那蓝不敢投入感情,她需要耐心了解、观察和考验。自从英国大使馆的晚宴之后,除了与工作相关的活动,那蓝一概拒绝。

    “《妈妈咪呀》的首映式。”罗维的声音磁性好听,到现在为止,他表现近乎完美。那蓝无法拒绝,这是百老汇的经典,几年前曾经拍成电影,风靡一时,现在,原汁原味的歌舞终于来到中国。可是,郭鑫年怎么样了?他正在黑夜中骑行唐古拉山口。她回家冲入卧室,网页上没有消息。正在看电视的爸爸看出了异常,他从妈妈嘴里大概知道了那蓝和少爷分手的原因,发生这种事情,打击可想而知。现在,女儿好像开始恢复。他开心地夹起一大筷子卷心菜。“嗯,好吃。”放下筷子问那蓝妈妈:“你和女儿说什么了?”

    “哦,没说什么,就是买菜。”那蓝妈妈连连否认。那蓝爸爸在官场,察言观色的功夫了得,从她的表情中看出问题,猜也能猜到:“我五十多了,女儿二十多,女儿的幸福是天大的事儿。我的乌纱帽是屁事儿,孰重孰轻,你应该明白吧?”

    那蓝妈妈心中一暖:“年轻人谁没犯过错?你年轻的时候呢?男人不都这样?少爷是我们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这件事他是错了,但是态度还是诚恳的。”

    那蓝爸爸劝不过老伴,哼了一声:“你就多事儿,看不出来吗?有情况。”女儿穿着打扮用心,回家就钻进卧室,这是恋爱的迹象。那蓝妈妈哈哈一笑:“嗯,大宝条件好,不愁嫁。”“升不升官,我倒不在乎,可是啊,我怕有人落井下石。”那蓝爸爸叹气一声,对于结亲的事情,那蓝妈妈想得简单了,女儿婚礼的事情通知出去,一旦取消,就会掀起巨大的风暴。

    亮马桥的世纪剧院,那蓝坐在第三排,《妈妈咪呀》的开场立即抓住了那蓝:女儿即将出嫁,想知道谁是自己的爸爸,偷看了妈妈年轻时的日记,悄悄发出请柬给妈妈曾经的三个恋人。经典的音乐,变幻的布景,将那蓝带入音乐的世界。不觉之间,三个小时滑过,在最后的大合唱中,她情不自禁地起来扭动,融入那欢快的气氛中。

    回家路上,那蓝逃出音乐的世界,这很反常,那么好的音乐剧,她本应该继续哼唱。到了马连道,罗维熄灭发动机,跳下车门,绕到另一侧拉开门,那蓝解开安全带,被罗维搭着胳膊下车。小径两侧是浓密的梧桐树,微风吹拂树梢,传来呼啦的声音,仿佛美妙的音乐。楼前月下,罗维伸出双臂,看着那蓝,这是一个试探,她怎么处理?那蓝眼睛一眨,双臂抱在胸口,在他胳膊之间迅速一钻,没等胳膊合拢就躲了回去。那蓝想再观察一段时间,他真的像看起来那么出色吗?

    罗维再次俯身罩过来,做什么?原形毕露?那蓝不喜欢这么快付出情感的人,付出太快或者太容易,必然不会珍惜。只要他敢碰自己,今晚就是与他的最后一次约会。罗维看着她的眼神,没有看到柔情,只看出了坚强,方向一转,在她秀发上轻轻一碰,在她耳边说道:“晚安,好梦。”他迅速撤回,那蓝放心,又有失落,搓搓手心,竟有微汗。他不是一个滥情的男人。

    罗维连续两次用肢体语言探测,他在想些什么?直觉之间,罗维必有所图,好像有不对的地方,那蓝却想不出原因。

    那蓝仓皇地挥手告别,心神不安地进了楼道,在电梯里开始走神儿。郭鑫年还在青藏高原的黑夜中骑行吗?前面有没有村落?她与看电视的爸妈打个招呼,冲进卧室,刷新页面,没有消息。她抓出手机拨出去,只有断续的铃音,无人接听。唯有那蓝的爸妈吃惊地互相看着,女儿今天出去约会,回来又躲进自己房间,这明显是有情况的信号。

    如果天亮没有郭鑫年的消息就立即报警,一夜的辗转,梦里有《妈妈咪呀》的蓝色音乐,也有黑夜中的高原和狼群。那蓝几度惊醒,用手机去刷郭鑫年的主页,没有更新,翻身好几次,才能找到姿势,继续睡去。

    清晨,手机滴滴响起,那蓝摸出手机,是少爷的短信:翻来覆去,整夜睡不着,我知错了,能不能见一面?那蓝迅速拒绝:不能。片刻之后,少爷的短信又回来:婚房改成你的名字,我要再犯这种错,房子全归你。少爷的婚房就在二环边,又大又敞亮,价值千万。他虽有悔意,那蓝毫不动心:省省心吧,我不图您房子,晚安。

    “这个也归你。”少爷的短信立即回来。短信里是一张图片,那蓝下载打开,竟是一张存折,她轻轻数着,一个三后面七个零,那蓝吐吐舌头:哇,三千万。少爷彻底没招了,竟拿钱来砸自己,算是看错了人,回复回去:“您省省吧,我九十多斤,每斤卖不了三十万元,而且我也不卖肉,没这个业务。”

    那蓝关了手机,难以入睡。少爷丝毫不放松,各种哀求和道歉,这次又出新招。三千万不是小数,其他人或许会被打动,在那蓝心里不但没有加分,反而减分,这种事情绝无可赦!被少爷这么一折腾,那蓝难以入睡,翻来覆去。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那蓝神不守舍,一天都晕晕乎乎。温迪看出她状况不佳,磨了一杯咖啡递到她手中:“那蓝,你气色不好。”嗯,那蓝将手机打开让温迪看,她看见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说道:“少爷看来动真心了,不能轻易原谅他,必须把他身上的缺点磨平了。”温迪善于用手段,那蓝点头同意,他如果真能改,那蓝是给少爷机会的,不能轻易原谅少爷,听其言观其行吧。想到这里,那蓝岔开话题,说道:“对于罗维,我觉得好奇怪。”

    “哦,哪里奇怪?”温迪目光流转,看着那蓝。“他好像非常了解我,他那么巧去西客站办事?他车上偏偏有James Blunt 的歌,太巧了。”那蓝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感受,会不会身边有人通风报信?高摩内部人多口杂,难免走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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