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投资人-鲸吞银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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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听他的!”袁瑞朗难得开口,而且还附和着蒋若冰。

    燕飞哈哈一笑说:“瞧瞧,你们这董事长与总裁,还没开始搭班子呢,就配合这么默契。”接着,他又板起脸说:“许子牛是在乘人之危敲竹杠,但你们也想清楚了,哪能既让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有人愿意乘人之危,就说明危中还有机。这是好事!假若许子牛无动于衷,袁总就永远回不了亿家,蒋总在这次董事会会议之后,也只能卷铺盖走人。孰轻孰重,你们好好掂量一下。”

    房间再次陷入沉默。几分钟后,袁瑞朗口中终于吐出两字:“好吧。”

    燕飞盯了蒋若冰一眼,希望她尽快表态。蒋若冰跷起二郎腿,说:“这顿饭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既然都到了这份上,就把话摊开了说。我可以答应许子牛的条件,但你们也把话说清楚。未来,袁总能给我哪些授权,管理层持股会做何种浮动,不妨现在就让我吃颗定心丸。”

    袁瑞朗真有些火冒三丈。自己没追究绑架的事,蒋若冰倒来讨价还价!眼看袁瑞朗压不住火,燕飞说道:“还是那句话,团结一致向前看,过去的是是非非,纠缠起来没意思。蒋总既然把话挑明,我看也好,咱们就好好合计一下。合作嘛,宁可先小人后君子,也不能先君子后小人。”

    其实,袁瑞朗与蒋若冰心里都憋着气,谁也不想同谁合作。但他们更清楚,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接下来,两人你来我往,把未来亿家的权力分配大致敲定。

    见两人基本谈妥,燕飞双手一拍:“要不怎么说,团结就是力量呢!双方拿出诚意,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又点上一根烟,说:“你们都达成所愿了,我的希望也不能落空呀。”

    “你还有什么希望?”蒋若冰问。

    燕飞笑着说:“我费这么大劲,帮助袁总上演王子复仇记,又让你继续坐在亿家总裁的位置上,总不会是学雷锋做好人好事吧。我的愿望,就是拿回那300万美金。”

    蒋若冰说:“以后是袁总当家,只要他点头,我没意见。”

    “你误会了。”燕飞说,“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好意思叫你们掏钱?这300万美金,我得找方玉斌出。”

    燕飞又说:“一会儿,闫竹波大律师就会到,他要向两位了解情况。你们只要把事情推给方玉斌就行。到时,我自会找方玉斌理论。”

    蒋若冰说:“300万美金的事我清楚,这笔钱一直留在亿家,和方玉斌扯不上关系。况且如今亿家已走上正轨,想法子东挪西凑,300万美金还是能还上。”

    燕飞说:“我说蒋总,方玉斌对你无情无义,欲除之而后快,你怎么还替他说话?这钱我去找方玉斌要,不也是替你们解围。”

    袁瑞朗冷笑道:“这就叫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是吗?”燕飞嘲讽道,“既然你们还有这层关系,我也别瞎忙活了。你去找方玉斌好好诉一诉衷肠,让他继续支持你当亿家董事长。”

    蒋若冰鼻子哼一下,说:“你们不必说这些没用的废话,我也懒得去找方玉斌谈。我算明白了,燕总帮我和袁总是假,甚至要钱也是假。你不过是想借着这件事,去寻方玉斌的麻烦。”

    “你要这么说,咱们可没法谈了。”燕飞眉头一皱。

    “谈还是要谈。”蒋若冰说,“实话说吧,我如今这处境,哪里还会去管方玉斌的死活。把我逼到这份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姓方的。你要对付方玉斌,我要保住自己,咱们各取所需,各不相干。”

    “好!”燕飞敲着桌子,“同蒋总这样的聪明人合作,就是痛快!接下来,你该怎么同闫大律师谈,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如果这些都需要你教,亿家也不会在我手上欣欣向荣了。”蒋若冰笑着说。

    燕飞打了一通电话,不一会儿,闫竹波就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几名助理。简单聊了几句,闫竹波便让助理带着袁瑞朗、蒋若冰去隔壁房间做笔录。做完之后,闫竹波看了一遍,满意地点着头,还让两人签字摁手印。接着,他又说:“今天这笔录,是由律师做的。往后如果公安介入,或许还会做笔录,到时你们就照今天这样说。”

    蒋若冰问:“怎么还要闹到公安那里?”

    闫竹波说:“我只说一种可能,有备无患嘛!”

    “耽搁这么久,大伙肚子都饿了吧。”燕飞说,“所幸这酒楼是24小时营业,否则人家早就打烊赶客人了。吩咐上酒上菜,好好喝几杯。”

    尽管酒桌上的气氛略显压抑,但众人毕竟是“酒精”沙场的老将,酒量没的说。尤其蒋若冰,杯杯硬干照样应付自如。燕飞与闫竹波都竖起大拇指,说早知蒋若冰是女中豪杰,但不知酒量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酒宴散去,已是深夜。燕飞与闫竹波同乘一辆车离开,闫竹波打了个酒嗝,又拍着燕飞的肩膀说:“燕总出马就是牛,一个晚上就把事情搞定。”

    燕飞说:“你是上海滩的大律师,这事还得麻烦你费心。”

    “一定。”闫竹波说,“费总交办的事,我哪敢马虎!你放心,这回一定要让那个什么方玉斌吃不了兜着走。”

    燕飞点头道:“来上海之前,费总对我说,和你是多年好友,这次官司的事,你不仅尽心竭力,连代理费都打了折,他心里惭愧得很。”

    “这是哪里话?见外了。”闫竹波说。

    燕飞说:“听费总讲,你们刚在北京成立了一家律师分所?”

    “对,”闫竹波点头说,“两个月前成立的。成立庆典上,来了许多政商名流、法界大咖,只可惜当时费总人在欧洲,没能莅临。”

    燕飞说:“费总也是遗憾得很。他说了,荣鼎之前的法律顾问,是一家北京的律师事务所。今年合同到期后,打算换一家。到时会按公开招标的模式选择新的法律顾问,费总让你们提前报名,在不违反大原则的情况下,他会尽量关照。”

    “那可太好了。”闫竹波笑逐颜开。

    燕飞说:“荣鼎是家大公司,一年的法律顾问费,加上下属公司相关诉讼的代理费,轻轻松松就几千万。我先恭贺闫主任宏图大展,财运滚滚了。”

    “承蒙关照。”闫竹波说,“亿家的案子,我会加紧处理。除了走正规报案途径,我也会动用所有关系。一定要让方玉斌知道咱们的厉害。”

    燕飞说:“你再写一份情况说明,主要内容就是方玉斌如何罪大恶极,请求相关部门迅速行动,保护企业合法权益。回头我把这份材料转交给费总。他说了,咱们这边加紧动作,他在北京也不会闲着。他会把这些材料通过特殊渠道递交给相关部门的领导。”

    闫竹波挥了一下拳头说:“费总亲自出马,这一仗更有把握了。”

    5 一日之内三场变故,方玉斌竟成了通缉犯

    方玉斌坐在会场里,心乱如麻。

    这次来温州,是出席一场互联网+论坛,自己是主讲嘉宾之一。不过就在几分钟前,杨韵打来电话,说亿家董事会会议上出了大事,不仅许子牛与蒋若冰联起手来,连袁瑞朗也意外现身。经过表决,方玉斌提出的罢免蒋若冰董事长职务的议案被否决。紧接着,会议选举了亿家新管理层。袁瑞朗出任董事长,蒋若冰任总裁。

    对于这场董事会会议,方玉斌原本成竹在胸。他特意选择来温州,甚至就是不愿亲眼见到蒋若冰被撵出公司的场景。

    然而究竟发生了什么?局面出现惊天逆转,袁瑞朗竟也意外现身?

    该方玉斌登台演讲了。他把满腹心事稍微放下,健步走上主席台。十分钟后,演讲结束,台下掌声如鸣。他是脱稿演讲,不用收拾讲稿,只是拧开矿泉水瓶,抿了一口,接着后退一步,朝台下鞠了一躬,再步履轻快地走下主席台。

    方玉斌坐回座位,立刻拥上一大帮人,争抢着与他交换名片,应付了好一阵子,终于清静下来。方玉斌掏出手机,打算与上海方面联系。

    猛然,手机屏幕上推送来一条新闻。一看标题,方玉斌就吓了一跳——海丰银行发布公告,免除苏浩的行长职务。

    海丰银行又怎么了?免职的事,为何从没听苏浩提过?方玉斌小跑着离开会场,拨通了苏浩的手机。苏浩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轻松:“玉斌,什么事?昨天你不是说,要去温州出席什么论坛吗?”

    “你现在在哪儿?”方玉斌问道。

    苏浩说:“在办公室呀。”

    方玉斌追问:“什么办公室?就是那间行长办公室?”

    苏浩有些摸不着头脑:“我就这一间办公室。除了这儿,还能有什么办公室?”

    方玉斌更加诧异:“你不是被免职了吗?”

    “免职?你说什么呢?”苏浩反问道。

    “怎么,你本人还不知道?”方玉斌说,“我刚从新闻上看到的,海丰银行发出公告,免除了你的行长职务。”

    苏浩大惊失色:“快,把新闻发给我看一看。”

    挂断电话,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几乎可以断定,苏浩又遭遇突然袭击了,在自己并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免除了行长职务。

    几分钟后,苏浩打来电话,显得气愤异常:“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完全是阴谋暗算,而且连起码的程序也不讲了。”

    苏浩接着说:“根据公司章程,免去高管职务,须经全体董事三分之二以上通过,董事应签字形成董事会会议决议,董事会会议决议还要在10日内向银监会备案。如果董事会在行长任期内解聘其职务,更得在一个月前提请监事会。他们免除我的职务,有没有向银监会备案,有没有提请监事会!”

    方玉斌问:“昨天海丰银行召开了董事会会议,你参加了吗?”

    苏浩说:“昨天我在北京出差,坐晚上航班回的西海,因此下午的董事会会议我请假了。不过前几天我收到了董事会会议通知,里面有四项议程,都是常规的听取报告,审议议案,压根没有人事变动的内容。”

    方玉斌又问:“你问过黄文灿了吗,到底怎么回事?”

    苏浩说:“刚才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不在办公室,手机也关机。”方玉斌说:“看来这是人家存心整你。但他们这样做,究竟为什么呢?”

    “等一等。”苏浩说,“有人敲门,我去看一下。”

    “别挂。”方玉斌说,“估计是来找你谈这事的,你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我也听一听。”

    “好!”苏浩把手机放到桌上,再拿一份A4纸盖着。

    办公室门打开,立刻拥入五六号人。领头的两个,一人是海丰银行行政总监,一人是保安部长。

    苏浩冷冷地盯着他们:“要干什么?”

    行政总监说道:“苏行长,根据董事会的安排,我们来你这儿,把一些材料和电脑带走。”

    苏浩顿时感觉到一股气往脑门上涌,他拍着桌子说:“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搜查我的办公室!都给我滚!”

    保安部长说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做,但奉命行事,没办法。这不叫搜查,只是有几份重要文件,得从你这儿拿走。”

    “你们还没资格对我发号施令。”苏浩吼道,“要文件是吧?把我的办公室主任和秘书找来,需要什么,你跟他们交涉。”

    行政总监与保安部长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保安部长说道:“他们来不了,这两人已经被带去公安局了。”

    “公安局?”苏浩又气又惊,“他们犯了什么法?凭什么被带走?”

    行政总监说:“具体犯什么法,得看调查结果,谁也不能乱说。目前只知道,他们涉嫌盗窃与泄露商业机密。”

    苏浩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便控制住情绪。他回到椅子上,点燃一根烟,说:“公安机关办案,我当然得配合。如果今天是警察闯进这间办公室,需要任何东西,我都会提供。但你们不是警察,没有权力随意搜查我的房间。”

    行政总监说:“不瞒你说,警察是准备来你办公室的,最后被黄总阻挡了。黄总说,你是银行高管,最好能内部解决,这样彼此都下得来台。”

    “如此说来,我要感谢黄文灿了。”苏浩冷笑道,“你拨通黄文灿的电话,我要同他说几句。”

    行政总监面露难色说:“黄总不在办公室,我也联系不上他。”

    “连谎话都不会说。”苏浩抖了抖烟灰,“我知道他不在办公室,平常用的手机也关机了,但你一定能联系上他,人家可还等着听你的汇报。”停顿一下,他又说:“只要我同黄文灿说上几句,立刻离开办公室。里面的所有东西,全交出来,这样也免得你们为难。”

    行政总监犹豫了好一阵子,终于拨通了黄文灿的电话。苏浩拿过手机,说道:“老黄,什么事情,要弄这么大阵仗?怎么又是盗窃,又是泄露机密,听着怪吓人。”

    黄文灿没想到会是苏浩,先是一怔,接着说道:“这事我也很意外。下面有人反映,而且问题线索明确,有些还涉及你。职责所在,我总不能视若无睹吧。”

    苏浩打这通电话,只想最后确认一下,整件事的幕后黑手是否就是黄文灿。对方的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至于那些线索、细节乃至免职是否合乎程序,都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苏浩懒得去问。

    苏浩硬挤出笑容说:“我的办公桌上,至今还放着你送来的《王安石传》。如今想来,这一切何其讽刺。让你的人,把这本书也收走吧。”

    电话中,黄文灿也笑起来:“尽信书,不如无书。除了送书,我还给你讲过一则典故。王安石第一次见东坡时,东坡来不及整理衣冠便出船长揖而礼,说道:‘轼敢以野服拜见大丞相。’王安石却拱手说:‘礼岂是为我辈设!’”

    “我明白了。像你这种人,不会拘泥于礼法,甚至也不会有底线。”苏浩回了一句便挂掉电话,收拾好几件私人物品,离开了办公室。

    下楼后,苏浩赶紧掏出手机,向方玉斌说道:“刚才那一幕,你都听到了?”

    方玉斌说:“听到了。可以肯定,这事是黄文灿在捣鬼。如今人家是一把手,想收拾谁有的是手段。但是,他为什么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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