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轻愣了一下，腾出一只手把纸展开。
是昨天她写在他纸上的那道题目。
她仔仔细细的从头看到尾。
“漂亮！”
这题是A大当年自主招生的测试题，她只是改了些数据。
他解的很漂亮，没走一步弯路，就是有些得分点没有写出来。
看得出来他很聪明，只是因为不怎么来听课，所以对于应试的细节不是很清楚。
她抬起头，嘴里还嚼着刚才咬的一大口饭团，像是个囤食的小仓鼠，腮帮子鼓鼓的，眼睛亮晶晶的。
“沈同……阿不是，沈斯，你喜欢数学吗？你有兴趣考A大数学系吗？”
沈斯有些惊讶，又有些玩味的看着她。
沈复言觉得他丢人，想把他送到国外去，眼不见心不烦，各科老师也觉得他是个难管教的刺儿头，巴不得他赶紧毕业别再惹事。
这还是第一次有一个人建议他考大学，还一开口就是A大。
建英中学在W市是最顶尖的高中，但是一年能考上A大的也不过就十个不到。
她居然觉得他可以？
言轻轻把剩下的饭团全部一口气塞到了嘴里，从自己的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然后开始刷刷刷的写起了字。
沈斯看着她，眼里渗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看起来风风火火的，还管他考不考大学，也是稀奇。
一张纸上写满了数字。
她早就忘了之前让他去上课的那句话了，这会儿英语课都已经上了十分钟。
她完全沉浸在数学里，侧脸上满是认真。
沈斯昨天又一夜没睡，在校外的网咖待了一宿。
昨天沈复言让他回家，和他商量送他出国的事情，学校找好了，手续也在办了。
一所只要有钱就能上，专给没钱的富二代镀金的学校。
他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看着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气氛，他都觉得恶心。
一个小三，一个后爸，一个继子，父慈子孝，夫妻和合，让外人看起来，还以为这才是沈家的一家三口呢。
他揉揉酸涩的眼睛，勾起一个无声的冷笑。
“沈斯，你不舒服吗？”
一个软软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言轻轻从对面凑过来，身子俯在桌面上，仰起头看他。
她离的很近，眼睛里就像是有水汽一样，干净的让人心发慌。
她身上有若隐若现的沐浴露的香味。
淡淡的牛奶香，盈满了他的四周。
明明是很淡的香味，他却觉得这个味道无限放大，勾起了他心底的躁动。
他微微往后拉开了一点距离。
大概是看他脸色没有什么异样，言轻轻也坐了回去。
“这个给你，这是我照回忆复写出的去年A大自主招生的数学题，你如果能做全对的话，就算其他几门科目不是很好，也可以破格进入A大。”
沈斯接过她手里写了满满两面的A4纸。
“回去自己计个时，最好能在两个小时之内写完。”她又恢复了活力，小小的伸了个懒腰。
她又看了一眼手里喝了一半的红枣牛奶，喃喃自语。
“唔，我猜红枣酸奶应该会更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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