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恋你-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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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突袭的吻结束后,男人十分坦然地退回原位,神态如常地翻开杂志,修长手指开始翻阅。

    神态之惬意,动作之淡然,仿佛刚刚不做人的根本不是他。

    本准备好好“计较”一番的林洛桑,见男人这么副稀松平常的模样,反倒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这种场景和气氛,好像怎么说都显得她想太多,等她字字诛心地质问完,这无良资本家指不定会用一句“做都做了,亲一下怎么了”,令她瞬间丧失语言功能。

    好,行吧,算她倒霉,就当是给VIP房间交税了!

    为了避免再待下去会因为交税而倾家荡产,林洛桑及时止损,抱起电脑,冲刺出了房间。

    男人在她身后,没什么情绪地挑了挑眉。

    林洛桑走出轩雅阁,准备在外面吹会儿风冷静一下。

    结果刚走到树下,想起来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等下,那个好像是她初吻啊?

    她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是初吻没错。

    按天数来算,她和这无良资本家到现在一共有过三回,每一次虽说都会有铺垫,但前戏从来没有上升到接吻这种程度,平时出了卧室,亲密接触更是少之又少。

    导致她一直觉得,男人的洁癖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很多,谁知道上次喝了她的柠檬水,这次还……

    虽说接吻和那种事比起来算不得什么,但她一直觉得男人都是用本能思考的动物,而接吻这桩事儿排除在本能之外,就像是……只有恋人才会做的事一样。

    她想不通地用力揉了揉头发,下意识打开手机胡乱刷着,实际上什么都看不进去。

    直到盛千夜在群里和纪宁聊得热火朝天,她才恍惚着点进去看了眼。

    盛千夜:【我今天看到节目单了,宁宁的《初吻日记》是不是要开机了!】

    纪宁发了个点头的表情包。

    《初吻日记》是档恋爱综艺,不久前刚定下三对嘉宾,可惜彼此互不知情。

    林洛桑觉得盛千夜真是自己的好姐妹没跑了,“初吻”二字真是精准狠地又往她伤口上洒了一道盐。

    对无良资本家的气愤转到了此处,她长按头像艾特了纪宁本人,然后嗒嗒嗒泄愤似的输入:【别拍了,让我拍。】

    纪宁:【?】

    约莫几分钟过去后,盛千夜应该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发了一长串的哈。

    纪宁:【桑桑怎么了?】

    盛千夜:【这你还猜不出来?肯定是刚刚被某人夺走了初吻嘛。】

    获知真相后,就连一贯小天使的纪宁都长出了恶魔角:【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林洛桑咬唇:【笑什么?你以为你不用拍吻戏吗?】

    【我不拍吻戏的。】纪宁一本正经。

    【等你拍吻戏的时候我发你截图,你给我转五百万。】

    紧接着,话题就转向了“首富妻子生财有道,究竟是良心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

    跟着她们一顿折腾,林洛桑也放平了心态,左右不过一个吻,管他裴寒舟怎么想的,和她也没关系。

    此时距离和节目组导演见面还剩半小时,林洛桑又上车写了会儿曲子,这才准时赴约。

    这个小小的会谈只有她、岳辉还有导演三人,她其实本以为是嘉宾们的会议,但看这情况,好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

    心里的预感终于在导演推进主题时得到印证。

    大概讲了十几分钟废话和铺垫,导演这才切入正题:“这个……桑桑确实蛮优秀的,无论是制片还是策划都一直在跟我夸你,工作人员也是好评无数,观众反馈也……”

    林洛桑不喜欢绕弯子:“您要说什么可以直说。”

    “你也知道资本的那档子事儿,你太出风头了确实让我们很难办,下期录制也不远了,我们商量的意思是说你可以稍微收敛下,下次有什么好的节目我肯定不忘记你,你放心。”

    ……

    回到车内之后,林洛桑和岳辉相顾无言。

    导演还能什么意思,意思是你这个拿陪跑剧本的差不多就得了,别总是抢要捧艺人的风头,这个节目淘汰了没关系,下个节目还会记着你。

    至于到底会不会记着,就要另说了。

    岳辉:“……你怎么想?”

    “我还能怎么想,这又不是解数学题,还能弃题不填吗?”林洛桑叹息一声,“做歌这种东西本来就讲感觉,难道我还有办法把我的歌改难听吗?”

    再说了,每首歌都是挂着她名字的,她也不会自砸招牌啊。

    “节目组可能确实看他们压你没什么用,这才来找你商量一下。”岳辉道,“不过你不用太放在心上,该怎么来怎么来吧,有才长得美是你的错吗?”

    稍微思索了一下,岳辉又说:“不过,你真不打算找裴……”

    “诶,怎么又说到这个了?”林洛桑再次拒绝,“我自己的事情,不想求助别人。”

    该她得到的是她的本事,不该是她的她也不去强求,毕竟每个人的机遇点都不一样。且她不喜欢在这种原则问题上求人,例如运鱼缸那种小事倒是可以接受。

    “也是,毕竟你也没废物到需要靠老公给资源,”岳辉举双手投降,“我知错了,以后再不问你了。”

    “说点正儿八经的工作吧,我新写了一段demo小样,你听听怎么样。”林洛桑点击播放,一段编曲缓缓流淌出来。

    岳辉仔细地听了几遍,这才不迭点头:“我觉得挺好听的,跟你以前比进步了很多,无论是度的把控还是曲的流畅,都特别顺。”

    “那就好。”

    “不过……我猜导演组是觉得你能写出好歌是因为特别特别用力吧,所以想让你别那么用功,稍微放点水。”

    “想多了,我那只是正常发挥而已,”林洛桑松松骨头,“超常发挥的时候还没到呢。”

    “……”

    您还真是一点儿不谦虚。

    岳辉:“行,那我就期待林音乐人超常发挥的时候。”

    *

    回去之后,林洛桑再度投入写歌的音乐世界中。

    下期节目的要求是交两首歌,林洛桑不知道大家都是如此,还是只有她需要准备两首,总之接到消息的时候,她就没什么好的预感。

    好在她平时都会有积累,电脑里有很多以前写下的旋律,偶尔能从里面找到合适的灵感。

    她算是挺有危机感的人,就算没参加节目之前也会保持着定时写歌编曲的习惯,生怕自己在业务能力上有所生疏。

    林洛桑坐在书房琢磨了一会儿,自己好像还没在《视听盛宴》里唱过比较炸耳的歌,舞台好像也都是比较收敛,以美感为主。

    不如这次来个唱跳,写个燃一点的快歌吧?

    她也不是不会。

    定下方向后她很快开始着手,这一次的任务很艰巨。要出两首原创不说,唱跳的话还得练舞,舞蹈这玩意还不是现成的,要找编舞老师排一支合适的,需不需要找伴舞也是个问题。

    这么一想时间还真是不太够用,她瞬间有了紧张感,再加上感觉节目组要给她这个陪跑的送上大招,稍有不慎可能会面临出局,她拍拍脸颊,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林洛桑聚精会神地写了几个小时,肩颈有点儿酸,遂起身活动,顺便洗脸护肤。

    拉开盥洗室抽屉时,她发现自己有片新面膜还没用,是纪宁送她的新款,说是虽然功能性不强,但还挺好玩。

    想起自己是有几天没敷清洁面膜了,加上她还没试过片状的清洁面膜,她便顺手拆开,按照使用方法分了正反面贴好,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黑面膜上就起了泡泡,代表正在清洁皮肤。

    这种片状的想必也没有泥膜的清洁吸附力好,她权当用个新鲜,贴着面膜在客厅里做拉伸。

    身子刚弯下去,大门的锁响了。

    随即,风尘仆仆的裴寒舟出现在玄关。

    二人面面相觑了几秒。

    男人看着她漆黑的、还在往外起着泡泡的脸,犹疑了半晌:“……食物中毒了?”

    林洛桑启了启唇:“……”

    她好无语,她可以把面前这个直男扫地出门吗。

    林洛桑把黑面膜掀起来一半,露出白皙小巧的下半张脸,毫不示弱地还击:“如果有能中毒的食物,我肯定第一个给你吃。”

    发现她只是在瞎折腾,男人这才侧身换鞋,沉声问:“你们女人的保养步骤都这么可怕?”

    这就可怕了?林洛桑毫不怀疑,男人会在看到自己那些夸张的美容仪器后怀疑人生。

    “常态而已,这就把裴总吓着了?”她揭下面膜揶揄道,“没破坏您兴致吧?”

    她只是日常贫个嘴,没想到男人“嗯”了句,回:“放心,没破坏。”

    当然,明白到底是什么兴致没遭到破坏,已经是几小时后的事了。

    这会儿的林洛桑完全不知暴风雪将至,还在因为写出旋律而心情愉快,哼着曲儿踏着小碎步,继续去书房沐浴月光搞创作了。

    编曲差不多出了个雏形,她靠在椅背上伸懒腰放松,却不期然在窗户的倒影上瞧见熟悉身形。

    林洛桑看向书房门口,男人正举着杯子啜饮,朝她走近了两步。

    他倒是挺悠闲,看起来澡也洗了头发也吹干了,整个人身上都是好闻的柏木香味儿。

    但她已经被成就感冲昏了头脑,现在看见个人就想让他品一品自己的歌,赶紧招手示意他更近些:“你快过来,帮我听听看1、2、3哪个更好?”

    裴寒舟把杯子搁在桌上,挨个听完了那三段曲,才言简意赅道:“都好。”

    林洛桑咬唇沉默许久:“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都不好。”

    如果有一个明显好听的,他肯定瞬间就能选出来,选不出代表还没有做到让人眼前一亮。

    男人蹙了蹙眉,不太清楚她这是什么逻辑。

    很快,林洛桑又想到了新的改法,一顿操作后感觉歌曲增色不少,而男人就在旁边静静望着她。

    “我写歌很好看吗?你怎么还没走,”她正问完,发现男人杯子里装的是咖啡,又愈发奇怪地道,“你大晚上的喝咖啡干什么?不想睡了吗?”

    “想的。”他对她最后一个问题做出了回复。

    然后事情的发展就超出了林洛桑的询问范畴。

    若干个小时之后,蒙在被子里的林洛桑仅露出颗小脑袋,气若游丝双眸湿漉,总算明白了咖啡对无良资本家压榨他人的妙用。

    尽管真的很累,额发都被汗打湿贴在脸颊上,气息也还没平复,但她仍然坚强地,从被子里伸出了纤细光滑的手臂,身残志坚地想要起身。

    男人的声音带着餮足后的沙哑,低声询问:“干什么?”

    她蠕动着翻了个身,嗓音微哑,气息不稳地从喉咙口地挤出几个字——

    “做……做音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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