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作者:潘湃

大丈夫

作者:潘湃

时间:2020-12-24

一向沉寂寥落而又十分遥远的考克达拉高山牧场突然升起了一颗耀眼的明星,一下子使游牧着的东天山云丽雾香,沟沟壑壑里涨满了牧马人的故事,同时,也使远远近近的把群儿马竖起了警惕的耳朵,使一些很有名望的大家族的“霍加因”(哈萨克语,当家的)们很没面子。草原上的消息比风传的还快,相识不相识的牧马人,慕名翻山越岭而来,想一睹新星一哈甫达尔的英俊风采。恰甫达尔击败“鹰膀子山大王”纯属偶然。一天,耶山拜闲暇无事骑马浪房子,来到距考克达拉高山牧场约10公里外的“大布吊”(哈萨克语,封死的山沟)。这里山高路陡,是翻越天山去南麓放牧的必经之处。

涝坝

作者:潘湃

时间:2021-02-13

朱队长和高保子在讨价还价,朱队长说罚三千,高保子非要拗着罚六千。朱队长说,那就罚四千吧,高保子说,不整狠一点,下一回还不知道要爬到谁家婆姨肚子上,得罚五千。朱队长说,得饶人处且饶人,罚四千五算了,就当你吃了个亏。开会的人基本上来齐了,其他社员坐在涝坝东边的大榆树下说话,嗡嗡嗡的说话声像麻雀窝里捣了一杆子,贵贱听不清说的些啥。男人们抽烟的抽烟,吃纳斯的吃纳斯,净谝些没棱棱子的闲传子。女人们扎在一堆,有的纳鞋底,有的给娃娃做小衣裳,还有的一个抱着另一个的头,在捉虱子:乱糟糟的长发中间,两个大拇指甲盖往一块一挤,就听得放小炮仗似的。

牛秘书的难心事

作者:潘湃

时间:2021-01-27

花花子说:“丫丫干妈,老妈盼孙子心切,话说重了,伤了你,我这里替她赔罪。”石榴花还是不放过牛秘书:“你赔的什么罪,她儿子是干什么的?这责任不怪你也不怪大妈,如果他把自己管好的话,哪里会有今天的麻烦?”牛秘书一本正经地说:“我早就说过,我管不好,要你帮助代管,你……”话还没说完,他就做好了逃跑的架势。石榴花伸出手来,像老鹰的爪子直扑牛秘书的裤裆。花花子忙把石榴花挡住,揽在怀里。三个人笑得苦涩而又开心……

雪里蹿

作者:潘湃

时间:2021-02-14

边陲小城越千年,但凡古城故事多。笔者要说的,是这座古城的一匹名叫“雪里蹿”的骏马和一个名叫杨五的疯老头的故事。四十年代末,这座小城的街面上经常有一个幽灵般的疯老头儿,脖子上挂一个马笼头,尻板里夹一根五尺来长的木棍,满街转悠。

黑山头

作者:潘湃

时间:2021-01-26

眼前这数千里一马平川的野戈壁,原本就是风的领地。风常常在这里无端地发脾气,常常会随心所欲地肆虐杀戮。它有时像个顽皮的孩子,不管不顾地扬起漫天尘沙,以致把自己也糊得土眉日眼窝的。有时,它兴之所至,把戈壁滩上长得密密匝匝如大皮球一样的“秋里旺”蓬蒿连根拔起,刮得满世界滚动,犹如千军万马在征战,煞是壮观。这情景,对于大多数同样是为了生活而生活着的人来说,可谓惊心动魄,不堪忍受。然而,对于那些在千里放牧线上辗转游牧的哈萨克牧人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不过1967年的冬天,可算是个大大的例外。

城市有狼

作者:潘湃

时间:2021-02-14

窗外传来狼嗥声咦!大天白日的,哪来的狼叫声?老伴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书里的情节黏着我的注意力,既无法分身,也无法分心。老伴经常是这样的,一边干着活,一边不停地嘟嘟囔囔的,像是在自言自语。其实呢,我老伴有个被野狼吓着的病根,几乎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所以,我也不敢掉以轻心。我正陷在一大本厚书里,陷在那书里描写的深雪窝里,正气憋胸闷地在消受姜戎的《狼图腾》。我不禁感慨,狼!嘿!好精灵的尤物啊!哎!老湃,哎老湃,哎——老——湃!你真的聋了吗?老伴的一声吼,总算将我从书中唤回,看着她手中明晃晃的菜刀,也不知是为了啥,我不免有些莫名地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