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合作者:武歆

一九三七年的怒吼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1-23

刚立冬没有几天,立即下了一场没膝深的大雪,大雪融化后,温度又降低了不少。冷风一直刮着,始终没有停歇下来,天阴沉沉的。一些偏僻的土渣路,路两边还能看到被污染了雪的印迹,那些雪块都成了黑色的,堆在墙角处,上面落满了脏污的东西。阴沉的天空,好像有许多浓厚的灰雾在快速地游动和翻滚,看不出是要下雪还是要刮大风,或是正在酝酿着一场更加扑朔迷离的天气。反正只要张大鼻孔,就能闻到空气中有一种怪异的气味。在一个像是锁头形状的占地十亩的庞大院落里,仆人们随着病危的魏老太爷“孙儿、孙儿”的呼唤声,全都在寻找大少爷魏佐棠。

午夜的声音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2-13

老孙并不老,可能只有五十岁,也可能四十岁出头,甚至可能只有三十岁。但是江湖上的人在他姓氏之前硬是加上了“老”字,于是所有相识老孙的人也就从众了,大家一路“老孙”的叫下来。老孙刚刚混迹江湖时,人家喊他老孙,他总是下意识地愣怔一下,所以多年后大家说起老孙时,一致认为老孙的年龄存在悬疑,继续议论他,又觉得他的姓氏也很令人疑虑,老孙极有可能不姓“孙”。但是现在探讨这一切,很快就会没有任何意义,对于马上就要失踪的老孙来讲,将来他再次出现在大家的嘴巴里,只是酒后无聊的闲话,随着互相敬烟后的窈窕烟雾,老孙也会骑着一股白烟,倏忽之间就会轻轻地飘走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去冉庄看地道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2-18

苏建设没时间琢磨老朱怪异的行为,他现在只是在想薛大夫,他清楚,他和薛大夫今后肯定不是朋友了,二十多年的友谊因为一个女人肯定要结束了。而这个女人余琼,还有他身后的那个男人周证券,却是这样不可思议,无论是与他们的接触还是来自老朱的介绍,都不可捉摸,搞不清楚他们说的话和做的事,是真还是假,他们的行为实在令人怀疑!苏建设在屋里像一头驴一样转着圈,想起这次去冉庄的纷乱之行,他在心里说,搞不准在余琼和他丈夫的背后还真有一条隐蔽的地道,而这条地道,说不定就是他们夫妇俩共同开挖呢……苏建设感到浑身发冷。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竟是薛大夫。苏建设拿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他搞不清楚薛大夫找他会说什么事,他也想不好是接还是不接。

天津少爷

作者:武歆

时间:2020-12-24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外地人只知道天津卫有三宗宝:鼓楼炮台铃铛阁。但久居天津卫的人都知道,天津卫除了那三宝之外还有一宝——少爷。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那会儿,“少爷”在天津卫那可是响当当的一道“名胜风景”。那年月,大报小报天天都有少爷的新闻,有一大户的少爷就曾放过话,说全城的报业应该给少爷们颁发“荣誉奖”,否则,全城少爷们联合沉默不语的话,报社就得关门。为嘛?没了新闻。当然这话是说大了点儿,可也没辙,谁让天津少爷们就爱说大话呢。少爷们不仅爱说大话,还爱干一些露头露脸的大事,而且还一个少爷一个脾气。谁的脾气大,谁的老子钱多,谁就能折腾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教授奇遇记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2-13

身材适中、没有小肚子的李大川,上身一件深褐色休闲西装,下面一条黑色绒布裤子,腋下夹着质地优良的黄色牛皮公文包,迎着北方初秋的晨风,文质彬彬地站在小区门口,等待接他去做学术讲座的汽车。李大川身后的小区,是个六层砖混的老旧小区,家家户户的窗户和阳台都装着铁栅栏,无法辨认的各种破烂货从锈迹斑斑的栏杆中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进出小区的男男女女,推着各种各样卖早点的小车,仰着一张张笑脸,逢人就打招呼,把一个两百多户的小区变成了早年的一条大胡同。

民间故事

作者:武歆

时间:2020-12-08

那个时候,我在省“文史办”上班,参加工作刚刚两年。这是一个很清闲的工作,天天守着一张干净的办公桌喝茶看报,整日无所事事。后来我就喜欢上了写小说,上班没事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地写呀写。那时候,我总是认为自己缺少生活,总想四处走走,到不熟悉的地方去,比如乡下,可是根本没有机会。后来“文史办”接到任务,要编写民间三套集成。我和办公室的老谢被抽调出来,到乡下去搜集民间故事。我激动万分,心想这正是深入生活的好机会呀,于是立刻开始准备,当天就去买了一双洁白漂亮的球鞋。老谢见状,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还年轻,以后就明白了。我问他明白什么。他说,这项工作特别适合游手好闲的人去干。

统万城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1-07

老赫在靖边县界上接我。这是陕北的礼节,送人和接人都在县界完成。我和老赫多次通电话,见面后没有任何陌生感。但他的样子,与我想象的却完全不一样,电话里的老赫给人感觉土里土气,应该穿一身“中山装”,或是羊皮袄、“羊肚肚”,但真实的老赫却是西装笔挺,扎着一条耀眼的红色领带,金丝眼镜在阳光下高傲地闪亮,再加上打理得体的发型,怎么看都不像政府部门的接待干部,极像是西北地区的一位学者型的老板。米脂县上的人跟老赫打完招呼,正式说,我们把老武交给你了。老赫扶了扶眼镜,笑说,回吧。我发现老赫爱笑,笑起来的老赫看上去和蔼可亲。

向日葵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1-10

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已经十点多钟了,叶春梅给我打来电话。电话通了,她只说了一句“你还没睡呀”,接着就“呜呜”哭起来。风声雨声伴随着她的哭声,吓得我激灵一下坐起来,头发都奓起来了,电视遥控器也掉在了地上,但很快我就平静下来,知道她一定又有好事了。半年前,叶春梅自从过了她的四十六岁生日,整个人变得像一部侦探剧,跌宕起伏的,比如说好事时,她先幸福地哭两声,淅淅沥沥地哭;说完别扭事,又一准悲伤地乐起来,还没完没了地乐。

大风吹来的档案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2-13

陈大年认识老齐是在去年有关收藏话题的一次座谈会上,当时主持座谈会的晚报副刊主任给与会者介绍时,陈大年记得老齐的身份是收藏家,哪想到再次见面,老齐说自己是“收破烂的”。陈大年说,齐先生您开玩笑呀。老齐说,我真是“收破烂的”。陈大年顿时面色严肃起来。陈大年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尤其在他觉得没有可笑情况下的玩笑他会非常不高兴,甚至还会特别愤怒。只有一面之交的老齐看见陈老师脸色不悦,赶紧解释说,我认识一位收废品的朋友,这位朋友不是亲临前线、身先士卒收废品的那种人,他应该算是转运站吧,全市有两个区的废品收购点跟我这位朋友保持密切联系。

瓦窑堡爱情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2-14

我在陕北漫游期间,最为曲折的一件事,就是前去子长县的过程。现在想起来,还像是在观看一部跌宕起伏的电视剧,似乎提到嗓子眼里的那口气,总是呼不出去,折磨得我异常难受,但这种难受却又夹杂着紧张和愉悦。因为和接待方沟通出现差错,那天早上接我去子长县的车来不了啦,我要在绥德再呆上一天,第二天延安市来车,再接我去子长。我坐在绥德宾馆硬邦邦的床上,突发奇想,决定独自前往子长。之所以冒出这个想法,是因为那段日子我在陕北采访,总是觉得给当地接待部门带来很大麻烦,心里着实过意不去。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不再麻烦人家,所以立刻动了自己走的念头。

秘密通道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2-14

作者简介武歆,男,原籍山东宁津。文学创作一级。中国作协会员。现在天津作协专业创作。曾在鲁迅文学院第三届高研班学习。1983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长篇小说《树雨》《黄昏碎影》《天堂弥撒》等4部,中短篇小说自选集《诺言》,散文集《习惯尘嚣》等。另在《当代》《人民文学》《中国作家》《北京文学》等文学刊物发表中短篇小说数十篇。小说多次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新华文摘》《名作欣赏》《中篇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等转载,作品曾入选《2005中国年度中篇小说》《北京文学·中篇小说月报》《2006年度短篇小说精选》《2007小说月报原创版精品集》等多种年度文学选本。

米脂的黄昏

作者:武歆

时间:2021-01-21

去米脂的那天是个阴天。但是云层并不低,相反感觉天地非常阔大,唯一的遗憾就是人失去了影子。人没有了身后的影子,会感觉身体轻松一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在陕北漫游采风十几天,可能是因了这片土地的厚重,我常常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仿佛头顶上飞过去的鸟儿一样,那些怪念头会突然在心底掠过,总是令我猝不及防。米脂,是我心中期盼许久的地方。不仅因为有“米脂婆姨绥德汉”的久远诱惑,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纠葛和缠绕。我在陕北的每一天,都会提前有一种预感,而且这种预感特别准确。在志丹是这样,在吴起和延长也是这样。现在又要去米脂了,还是一样的心境。我感到心跳的频率比我乘坐的汽车速度还要快!

重庆爱情

作者:武歆

时间:2020-12-08

《重庆爱情》描写了抗战期间发生在中国战时首都重庆的一段跌宕起伏 的爱情故事。在重庆独特的人文景观和自然景观的背景下,一对青年男女在 经历了一系列生活磨难、精神蜕变之后,最终以悲壮的方式,奏响了一曲感 天动地的爱情之歌,同时也完成了令人向往的精神追求。巴蜀风情。至真爱情。红色绝唱。